都猜的出来这七具尸体中一定有一具是活人扮的,但是光从高矮胖瘦分辨,并不能一眼就看破伪装。
罗砚林走到就近一架病床前面,用手电筒的灯光对准布单,看到微微起伏的浮动时,正想提醒身后的小伙伴们小心,就见排在这架病床后面的一架床上突然跃起一个黑影。
黑影顶着脏了吧唧的布单发出怪叫,直扑向排在第四位的眼镜妹而去。
眼镜妹“啊”的大叫一声,往后躲去。
排在最后面的是个留着平头的小伙子,平头小伙个子不矮,但比白斯洋矮上一些。他胆子应该比吹牛小哥大些,不仅仅是因为在第一道门里的时候他的尖叫声最小,还因为尖叫过后,他是最快一个恢复平静的。
平头小哥见眼镜妹向自己靠近,纠结了一秒,僵着半边身子挡在了眼镜妹的前面。他脸上强作镇定,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叫出声,学着罗砚林样子乱晃手电筒,把光打在蒙着布单的尸体上。
尸体蒙着一层障碍物,一点也不怕光。再说了,就算没有不辨底色的布单做遮挡,手电筒那弱到和萤火虫别无二致的微光也压根没法充当护身符。
平头小哥眼见尸体越走越近,连忙带着眼镜妹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交换着角度,拐了个小弯,采取迂回战术,向罗砚林所在的队头而去。还没靠近吹牛小哥,说时迟那时快,靠在罗砚林身边的病床突然间也发起了难,同样一具盖着布单的尸体一跃而起,白斯洋眼明手快的挡在了罗砚林身侧。
这一行动,白斯洋不得不撒开了罗砚林的手腕。
罗砚林左腕一轻向右看去,就见小屁孩儿一脸理所应当的挡住了吓人的尸体。嚯,原来这小子根本不怕“鬼”啊…
白斯洋出于本能想要保护心爱的姑娘,没想到本能却让自己漏了馅儿,他转着脖子向左瞧去,就见明明灭灭的光线里,罗砚林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
“糟了,罗大胆发现我是装的了。”白斯洋心中飞快的闪过这一念头,随后急中生智,膝盖故意一弯,身形往地上坠去,只听“咚”地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哎呦!”小白同学捏着嗓子装出一声惨呼。
“怎么了?”罗砚林低头问道。
白斯洋“惊恐万状”地回答道:“有东西…有东西抓我的脚啊!”
罗砚林心说“不应该啊…”,这么一间小小的停尸房,总共不过三十平米,都已经安排了两个活鬼了,没理由在床底下再安排一个大活人啊,否则的话,有限的空间里挤了这么多人,未免显得太逼仄了。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白斯洋见罗砚林不说话,情真意切地补了一句:“快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罗砚林听了这话不疑有他,把手电筒倒了个手,递给白斯洋一只右手。
白斯洋一把拉住罗砚林的手,明目张胆的耍起了流氓。
放开了一只手腕,却换回了姑娘的一只右手,这“狗熊”装的,实在是值了。白斯洋喜滋滋握着罗砚林的右手,心中早把“不屑流氓行径”的君子主义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罗砚林的手很凉,白斯洋还没来得及把小罗同学的手捂热乎,本来排在他身后的吹牛小哥“哇啦”一嗓子就嚎了起来,就听此熊包大声嚷着:“哎呀我擦!也有人抓我的脚啊啊啊啊啊……”
白斯洋的脑门顿时降下几条黑线,心想哥们儿你这想象力也忒贫乏啊,咱来点创新嘛!刚才那出明明是他编出来的,搞什么还能假戏成真啊?
两个装鬼的尸体被吹牛小哥嚎的直发懵,隔着布单相互对视一眼,心说瞅这哥们儿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鬼给强x了呢!
罗砚林拖着一个吃豆腐的白斯洋,瞟了一眼贴在墙上的数字提示,趁乱跑到了通往第五间房的门前,果断开启了密码锁。
白斯洋拽了一把有如杀猪般嚎叫的吹牛小哥,跟在罗砚林的身后进到了门里,平头小哥把护在身后的眼镜妹往前一推,自己垫后,伸长手臂够到门把手,“嘭”一声关上了停尸房的大门。
吹牛小哥的嚎叫声一直没有间断,都过了停尸房,嘴里还在叫嚣脚踝上有东西。罗砚林把手电光往下照去,就见此人的裤脚上勾着一只塑料假手,白斯洋伸脚踢掉了这只假手,一边踢一边说着“哎呦好吓人哦”。
罗砚林抽了抽自己的右手,抽不开,被攥得很牢。白斯洋的手心很热,热量从小屁孩儿的身上一直传到了罗砚林的右手上。
罗砚林只觉得指尖没有那么凉了,无端生出一股暖意。她轻轻动了动食指,索性由着对方占便宜。
第五道门后是手术室。
手术室墙皮斑驳,屋里摆了几件破旧不堪的医疗设备。一张金属手术台摆在正中央,床上躺着半截开膛破肚的人体模型,凑近了看,能看见逼真的人体器官。
罗砚林用手指戳戳模型,果然,硅胶材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太猛,鲜红色的粘稠液体从硅胶材质的皮肤下蜿蜒流出,一直淌到手术台上,而后滑着台子边缘“嘀嗒嘀嗒”地落到地上…
手术室里东西不多,看起来有点空旷。
靠近第六扇门的旁边有一个脏兮兮的洗手池,洗手池的旁边摆了一排生锈的货架,货架上摆着几只搪瓷托盘,和一卷滚到地上的白色纱布。
罗砚林打着手电扫视一圈,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两个穿着手术服的人偶,走到其中一个身形高壮的人偶面前,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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