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当年九功宴,湘东军出兵在即。拟定为两路,一路随同卫瑾进帝都,去赴皇帝的九功宴,另一路则由卫勋统领,去解常信麾下叛军的围兵之难。
只不过出兵前夜,他去找了一趟卫瑾,“我总觉得此次九功宴凶险有诈,你若前去我不放心。”
卫瑾道:“可是陛下之约如果不赴,恐会为湘东惹来猜忌,毕竟你我都知当今陛下到底在心中视湘东如何。”
卫勋沉吟后,才道:“既如此,不如你我兄弟对调,我替你去赴宴,你来引领湘东铁骑……”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卫瑾断然拒绝,“哥哥此言差矣,如果此次九功宴真是个危险之局,我又怎会将危险转移给哥哥,自己安然躲在哥哥背后,去做那样的贪生怕死之徒?”
卫勋劝道:“哥哥孤身一人无所畏惧,可你还有阿莲,你若有个闪失,要置阿莲于何地?”
卫瑾闻言沉默,没有立刻说话,卫勋见他犹豫动摇,又道:“世人只知有你,不知有我,我便是你的守护者,是你的影子,影子为主战死也属应当,这些事你我心中都应有数,只是你我兄弟,你从不那么去做罢了……但此次情况不同往日,你若真的有个闪失,要置我们湘东于何地?况且阿莲也会伤心,你忍心让她为你伤心难过吗?”
卫瑾犹在犹豫,“可是……”
“你这是对哥哥不放心?还是觉得哥哥本领平常,连自己这条性命也护不住?”
卫瑾苦笑摇头,“我怎么会是这么想呢……”
“既不是,便这么定了。”卫勋道:“你我私换一事,切不可对旁人声张,免得传入大宣,为湘东惹来祸端,还有为防不测,我想还是让姬容跟着你比较好,毕竟他为人机警,若真是行军路上有变,他对你也一定会有助益……”
“那哥哥……”
卫勋道:“你不必担心,随机应变我总是会的,再说还有咱们湘东铁骑在,就算宴上席间有变,谅那皇帝也不敢对我如何,你要明白重担还在你这里,只要有湘东军在,我相信一切变化最终都会化险为夷的。”
明烟听卫勋说完,惊愕道:“所以你就是这样和卫瑾互换了身份?”她问完犹觉得不可置信,“所以当年去赴宴的人,其实是你?”
卫勋闻言却冷冷道:“我说过,我只是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我没有害卫瑾,是他自己运气不好,命中注定要中计身死在十里延亭。”
明烟闻言,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她的手急剧颤抖,几乎握不稳小机关弩。虽然心中明白,来人既是卫勋,那说明当年死的确是卫瑾。
☆、181126
可即使心中已经有了觉悟, 但是亲口听卫勋说出来这瞬间, 明烟还是觉得心痛如绞。她想起当年败军归来,她望见伤腿伤心的“卫瑾”时, 心里在意的便只有他,她关切他过甚,所以根本没有过多精力去注意原本属于“卫勋”的尸体。
痛恨、后悔、伤心, 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来,令她瞬间痛苦难当。
他死了, 卫瑾他已经不明不白死了五年, 可她今日才知……明烟心中锥痛, 真是报应,那是她和卫瑾的最后一面,竟然也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明烟的神情过于明显,卫勋一瞬间便懂了,他冷笑道:“怎么, 觉得后悔了?痛苦了?难过了吗?”
他冷笑完, 又忽然吼道:“那我呢?我作为一个原本就不该存在于世的影子, 连死了都那么孤独寂寞, 没有人记得我,没有人在意我,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我……”
多么可悲,而又多么无奈。
他不过是卫瑾的影子,是为了怕卫瑾会有意外,才不得不留在他身边的替身。卫瑾既然还活着, 这个替身便只能死去。
甚至他身后的墓碑上连个名姓都不能有,因为湘东王只有一个,卫瑾是老湘东王的独子,世人皆知,而他……只能是湘东众多死难的子弟中其中的一个无名之辈罢了。
明烟痛苦道:“你……”你说出口后,她又说不下去了,只觉得满腹伤心,欲哭无泪。
“我无声无息毫无存在感地跟了你们那么多年,寂寞了那么多年……”卫勋冷嘲道:“卫瑾只不过就寂寞了这么一次而已,你就为他伤心难过成这样了吗?你觉得这公平吗?”
明烟咬牙道:“你如果恨如果怨,冲我来便是,为何要害卫瑾?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孪生兄弟啊,你难道不知他心里到底有多在意你吗,你怎么可……”
卫勋却不待明烟说完,便怒道:“我说了,我没有害他!”
明烟闻言,更加愤怒,“你胡说!你胡说!”
“我没胡说……”
她冷厉道:“你有你有!无缘无故你会那么好心和卫瑾互换身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明烟点指卫勋怒道:“原来你从那时便与大宣勾结了吗?你早就知道十里延亭有变,所以故意推卫瑾出去送死,你再偷天换日,替代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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