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一瞬间有些同情眼前这个佐仓担当的英语辅导员,赤司视线撇向脚边墙壁的粉刷痕迹,微微叹了口气,佐仓还是老样子,即使上了高中依旧不改英语偏科的毛病。
「抱歉了,我明白了。」
那人看着面前终于不会出言敷衍而是老实应下的佐仓,仿佛感到十分震惊,他看着佐仓双手环胸,一双眸子直直望着他,明明是在道歉却给人一种强烈的高位感。
也许佐仓终于变乖了,那人是这么天真的以为的,毕竟课后佐仓真的准时准点来到了辅导室。
赤司关上门放在课桌侧面的挂钩,摊开英语课本,一脸平静地扫视着一年级的内容,开口,「是要讲哪里?」
仿佛哪里都没问题般的口吻让他一愣,这确定不是自己辅导她???
「真、真稀奇。佐仓你这是第一次真的来了。」
「我们应该不是来闲聊的吧,快开始吧。」赤司并不是会跑路的人,所以即使是压根不需要辅导的内壳也依旧赴约,并怀着或许等佐仓回来应该也会收敛点好好学英语的一丝期望,不过这语气实在是显得太过冷淡。
「佐仓你今天不大对劲啊,不像平常的你啊。」
这人真的是来辅导英语的吗?赤司觉得这真的是在浪费时间,他一闭眼睛,再次睁开,笑容挂在佐仓的脸上,眼睛闪着纯粹的光芒。
「诶,怎么会呢。你今天是观察了我多久啊。」
「我我我我才没有…」
这种笨蛋真好懂。套话的赤司脸上维持着笑容,一片明亮。
「佐仓你不是曾经说过吗?英语这东西没什么好学的,其他知识都有探索的趣味,每次解答都有种开拓的成就感,唯有英语他只是由固定的单词意思组成一点都不有趣。但是我想…」
原来这人话这么多。赤司手里转着笔,如果是佐仓本人,不论对方是谁一定都会很认真地聆听吧。然而赤司却对这种理论一点反应都没有,在他观念里学习即是一种自我提升的方式,也是能力的提现,更像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结果,所以他们努力为了刺激自己学习的行动力而找的方法跟赤司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英语作为一种工具你去掌握了之后也能够拥有自己组合起来的对内容的理解,这跟解题是一样的。」
他轻轻眯起眼睛,这个人为了佐仓的英语还真是拼命地在扯蛋。那么接下来,这究竟是为了佐仓的英语,还是为了佐仓。
「谢谢,我会努力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佐仓的事,得她自己来做决定,他也只是因为特殊情况才替换了身子。因此赤司并未作出影响,但并不代表他还有足够的耐心。
橙色的眼睛视线落在长篇的英文上,「做完就可以走了吗?那我答案写在上面了,另外有个细节题你别忘了他问的是作者的意图,而不是大众调查,所以最后一道你选错了。」
她离去的动作不紧不慢,却马上在他眼前消失。他拿起试卷盯了好几遍,再次抬头看向早就被拉上的前门,这…确定不是佐仓辅导自己??
说实在赤司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明白他们身体调换的意义。
曾经在帝光,他们是同校甚至是同班的同桌,只要一转头甚至不走出两步就能看到她的身影。每年春季,漫天的樱花总会有一两瓣落在她的发间,在她顺着头发的时候又落下。她的气息离得那么近,近到赤司不用去寻找,近到她每次喊着的那声赤司君总是响彻在他脑中。
曾经他们班里分开,同时道路也相岔,即使面对面也令人感觉相距甚远。
如今他们相隔的是声音传递不到的距离。
赤司不禁停下脚步,在长长的坂道望着前方,他抬手,佐仓宽宽松松的毛衣下是细细的手臂,还有她红色的领巾被飞带起,□□的腿部传来寒意,路边的球面曲镜倒映出佐仓的面容。
赤司恍然,他这是很久没有见到过佐仓了。
曾经过后的他如今不了解她的世界。
「呐,赤司君,你在听吗?」
赤司早就换下了校服,坐在她房间的书桌前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她的书籍,手机被放在一旁开着免提,橙光的台灯照在书籍的页面上,她蓬松的栗发被竖起,赤司俨然一副熟悉了佐仓身体的悠闲模样。
「在听在听,反正实渕都会处理好的,如果这段时间还没有恢复,你就算不参加训练教练也不会说什么的。」
「???赤司君你口吻这是已经打算长期维持这个状况了吗!」
对比起那一头惊慌的声音,赤司这里镇静如水,他拂过页脚的指尖一动,「毕竟也不错。」
「………你开的玩笑依旧一点都不好笑。」
他一声轻笑,「是吗。」
他确实是在开玩笑,又不是,对于身体替换这事情赤司已经不抵触了,反而把它当成了个机会。既然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就算没有意义,赤司也会找出意义,毕竟已经有了不是吗。
京都到东京的距离是不可磨灭的,也不是说搭个新干线就能弥补与佐仓同一个学校他们的落差,但是不得不说这究竟是上帝的恶作剧还是开的后门,目前为止都还说不准。
赤司至少觉得眼前这本书内容还不错,他看完最后一页关上,他想就算是面对上帝,他也有几分胜算吧。
只要动点脑子,将那些内容拼接一下,他想他很快就能收到大概是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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