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罗桑对你好,只因为你是他妹子罢了,我看他挺喜欢我们阿茹娜的,没准很快咱们便是亲家了。”
“不,不可能!”
“你大可以回家去问问你大哥,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多吉笑得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会的,你骗人……罗桑大哥说过,只与我在一起,他怎会喜欢别人……他不会骗人的。”苏依枝这次没有大喊大叫,喃喃说着,泪珠却一颗接着一颗滑落。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反正以后你理他们远点便是了。”多吉抓起了一把瓜子。
苏依枝豁然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湿乎乎的脸蛋,脸色拉了下来,沉声道:“我不与你说了,我要回家!”
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身后的多吉似乎还在喋喋不休。
-
苏依枝回去的时候,骆潇竟然已经在了,他坐在院中,手上不知在削着什么东西,见到多吉送苏依枝回来,便放下东西,与多吉寒暄了几句,将她送走。
等骆潇关上门,转过身去,却发现苏依枝又呐呐地坐在沙棠树下,就像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
“沙棠树香吗?”
苏依枝的目光从沙棠树交错的枝桠之间,转到了骆潇的脸上。
“多吉大婶带你去吃了什么?”
苏依枝没有回答,脑海中响起多吉的话,她又伸出手来,翻来覆去地看,可是无论她看多少遍,她的手中还是空无一物,就好像罗桑大哥那样,从来不在她手中。
“怎么了?”骆潇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他站在她身后,高出许多,苏依枝仰起头,却看不到他的脸。
骆潇捏了捏她的手掌,忽而从衣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掌心。
“给你。”
那是一只兔子,用一截现成的沙棠树枝干雕成,长耳朵大眼睛,比大街上那被夺走的半成品泥人更加栩栩如生。
“喜欢吗?”
风吹过沙棠树的枝桠,传来“唦唦”的声音,正如她的心,被搅成了片片落叶。
苏依枝忽而发脾气一般,一把将它掷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咔嚓”一声耳朵被踩断,兔子的半截身子埋进了土中,她愣了愣,没有半句解释,一言不发地跑进了丹珠房中。
晚饭苏依枝也没从房中出来,老妪不知发生了什么,见饭桌上的骆潇冷着一张脸,褪去罗桑的伪装,又回到了原来冷酷少言的黑衣侠客,她猜想也许这与苏依枝有关。
老妪拿苏依枝没办法,只好拿了点吃食进去。
-
半夜,骆潇果然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打开了他的房门。
今晚她有点反常,不仅准确地摸到了他的床前,而且不发一语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黑夜中她这副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半晌,她动了动,抬起手却放到了骆潇的脸上。
她摸索着骆潇的脸,动作倒是并不粗鲁,轻微的触感却使骆潇越来越火大。
他一把坐起来捏住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他黑着脸问。
他许久没有做木雕,与阿茹娜的一路上他却想到苏依枝那副难过得快哭的表情,难道是他方才太粗鲁了?是,她现在不是苏依枝,她是傻姑娘梅朵,他可以忍受,可以顺着她,可以保护她,可他也有忍耐的限度,也有处事的方法。
况且那只兔子丑不拉几的,当真那么好?还是就算她变傻了,也还记得当初自己要她杀兔子的事情?
也不知为何,他一面找人给她看病,一面却又怕她再想起从前那些事情,他也没有那个耐性,像阿茹娜那样去哄她,便一把夺过了兔子。
最后还是怪他不忍心看到她那副表情,好像自己抢了她的心爱之物,也许不该由他来做这个恶人,于是他早早与阿茹娜告别,回到家中,雕了一只更生动,更漂亮的兔子送给她,可是这个女人却弃之如敝履,丝毫不领情,反而与他赌气。他记得一生当中没有送过几次东西,可哪一次不是被视若珍宝,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他,教他如何不生气?
“为什么,骆大哥……”黑暗中女孩的声音有一丝的颤抖,“我们一直这样在一起不好吗?你为什么,又要喜欢别人?”
“你说什么?”骆潇心中像是忽而漏进了一丝微光,忙打开火折点亮一边的灯烛。
只见苏依枝握住他的手臂,满脸是泪,喃喃道:“骆大哥,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我求你,你答应我,我们就这样在这个地方生活一辈子,你是罗桑,我是梅朵,没有中原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你答应过我的,你以前答应我在西邦放羊,在东邦牧马,难道你都忘了吗……”
“你的病好了?你想来了?”骆潇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反握住她的手。
苏依枝只是哭,没有回答。
“我们明天便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又想丢下我是不是?”苏依枝脸色苍白,一脸难以置信。
苏依枝哭得梨花带雨,一双眼睛更加楚楚动人,声音绵软无力的似乎一击即碎。骆潇依旧不明白这个姑娘的泪水为何会这么多,一颗接着一颗,就像下雨那样,接二连三落在他的心上,哭得他的心都要乱了。
“别哭了。”骆潇对她毫无办法,叹了口气道,“一只……苏依枝,你清醒一点,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童了,你也不是梅朵,你有你自己的父母亲人,我无法照顾你,你看清楚,我也不是六年前的那个骆潇了,如果需要,我可能下一刻
喜欢春心蛊请大家收藏:(m.23dshu.win),爱上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