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送到徐庄去。
徐庄在徐家本族冀州,虽然离京城不远,但也要好几日的车程。京城权贵谁家没有些私田,徐贤等人无法亲自打理,大多都是徐家本族的亲戚打理,再雇些人做工。
徐庄没有徐家的主子,管事的是跟过徐老太太的一个姓程的媳妇,长的人高马大,年年都会来府上请安。
将府上的小姐打发到徐庄,以后这小姐也不用再做小姐了。
徐心兰又如何不明白,愣了半晌这才疯了一样的哭喊起来,“我不去徐庄,我是府上的小姐,为什么要去那些下作人待得地方!!我不去…杨家呢,杨公子…”
“杨家?”徐老太太就想听到了一个笑话,“杨家定的人本就是心梅,现在心梅不嫁,那亲家自是做不成,亲事,杨家也自然不会再提了。”
“不再…提了…”徐心兰喃喃道,“是什么意思,我和杨公子…”
“杨公子再如何与你也无干系,你可知杨家连一个妾的位置也不愿给你。”徐老太太失望的闭上眼睛,人最怕没有自知之明,事到如今徐心兰仍然看不清,再也不想多费口舌,“捂了嘴连夜送过去,身边丫鬟婆子一律不许带。”
连一个妾的位置…也不愿给她…
徐心兰呆怔的注视着徐老太太等人,像是不信又去看二太太,二太太却也是嫌恶的转过头,“还不快送过去!”
徐老太太等人都在,苏文卿说不上话,最后只能回了青黛院。徐心兰被送走了,是被绑走的,但苏文卿仍是觉得心口难受,一点胃口也没有。想起子越表哥让千知送了一包甘蔗饧过来,放了一颗在嘴里,甜丝丝的清香,慢慢才好了些。
外边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凉快,每隔几天就是一场秋雨,今天虽然没有雨但一直阴沉沉的。徐子越踏进青黛院的时候,那一袋甘蔗饧已经零零星星只剩了几个。
徐子越来的猝不及防,苏文卿正咬着糖手指还准备接着拿,满脑子全是该做些什么安慰徐心梅。
有些事情就像真的无法避免一样,比起上一世如今已经算好了很多,但徐心梅的头发依然被剪掉了。这让苏文卿不得不心惊,那就如同上一世一样,徐心梅会不会一直不嫁人,最后甚至直接了结了尘缘?
一抬眼皮便瞧见徐子越清瘦的身影,眼瞅着徐子越眼角的红痣越来越清晰,苏文卿这才猛地想起徐子越临走前交代的话。
满满一牛皮纸袋的甘蔗饧,只剩下干巴巴的三个。因为心情不好,不知不觉居然吃了这么多!对上徐子越似笑非笑的表情,本想狡辩说绿袖吃的,最后还是默默将口中的糖咽了下去,咧着嘴道,“表哥你回来了啊。”
徐子越在她对面坐下来,伸手将那只剩了三颗糖的袋子提起来,又气又想笑,“说东偏偏要往西,我若是没专门交代,你是不是还能少吃些。”
苏文卿羞愧,她不是真的年纪小小的小姑娘,居然还贪嘴。但是实在是不知道怎的就吃多了,许是想的太入迷了,这会儿已经是要用晚膳的时候,但是一点都不饿。
“我就是,一时忘了…”
一时忘了?徐子越稍作思索就明白。他虽然并不过问徐府的事情,但最近徐府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知道。徐家三姑娘抢了自己的亲妹夫,这事儿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江琦还好奇问过他一次。
徐心梅一直是个惊世骇俗的人,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
上一世时,徐心梅和徐心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连远在南岭的他也听到了一些。只是因为徐家的缘故,徐子越并不想知道,直到回京后才知道一二。
徐家人最是势利,但徐心梅似乎是个例外,骨子里的倔强也不知道和谁像。
后来他被点状元,那时苏文卿和徐心梅都已经十八却都没有嫁人,经常有人戏称两人是老姑娘。只是后来齐光回到了京城,不顾长公主的反对硬是将苏文卿娶了回去,从此脱离了老姑娘的名号,但徐心梅似乎一直未曾嫁人。
剪了头发相逼,徐贤也打了她,甚至将她从徐家除名,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再后来,徐家覆灭,徐心梅却因为从徐家除名,又因为齐光苏文卿的缘故逃过一劫,那时徐心梅已经二十五岁。
一直未嫁。
苏文卿习惯性又去伸手,才想起剩下三颗甘蔗饧被徐子越收了。有些话她不能和其他人说,绿袖不懂,徐老太太不同意她的看法,抬头却发现徐子越形状姣好的眼睛正闲闲的看着她。
“忘了?想什么这么认真?”
苏文卿苦恼,她是真的不会送礼物,上一次说等徐子越考中后就送徐子越一件大礼,到最后还是没想出来要送什么。
后来索性直接送些银票过去,结果被徐子越无情的打了回来,还说礼物不用急,什么时候想好送什么再送也不急。
“心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现在连头发也剪了。她平日里最喜欢钗环首饰,上次看见我这边有一套头面连路也舍不得走,现在头发剪了也用不了,我也不敢送她。之前还说等表哥你考中举人后一同出去看看,现在也肯定不会去。”
徐子越伸手接过苏文卿列的单子,布料首饰甚至书本,应有尽有,不由笑了,“真是厉害,一整天都在琢磨这些?”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苏文卿却不知为何听出了几分笑意,顿时想起自己送徐子越银票的事,有些丢人。
徐子越轻轻一笑,“就像你说的,首饰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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