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面上一黑。
这孩子终日在女人的裙裾间打滚,怎能成为明君?再看他方才无礼轻挑行径,康平只想把慕容旭塞进娘胎里重造一回。
她遥遥指了还在女眷中周旋的郑珍容,冷冷道:“我二姐在那处。”言下之意便是太子你滚吧。
可是慕容旭不知是真没理解还是假没理解她的意思,笑了笑道:“之前未曾见过姨妹,今日终于有幸得以一见。”
若是慕容康平此时手里有棒槌,定要一棒子敲下去,好让他□□熏心的脑子好好清醒清醒。她冷笑了一声:“殿下真是说笑了。”
“之前的许多宴会,姨妹为何不参加,是身体不好么?”他故作关心地问道。
通常慕容旭这样皮相,加上东宫太子的身份,寻常女子都是像疯狗见了肉似的往上扑。他只消一个缱绻的眼神,就能勾得东宫那些宫人神魂颠倒。如今他东宫已经有了几个良娣,故而慕容旭自认为在女人问题上,自己还是比较专业的。
只可惜他碰上了慕容康平这个油盐不进的主。
且不说慕容康平的灵魂是他的长辈了。上辈子慕容康平就是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的性子。出身皇族,自幼便是最跋扈受宠的公主,先皇曾给她挑了好几个青年才俊,她不是嫌弃人家体格孱弱,就是嫌弃人家文采不兴,挑来挑去到二十多岁都没有挑到一个合适的。
后来先皇驾崩,三公为乱,她领着三百羽林卫杀入宣华门,手起刀落,将为首的宇文沐斩杀在宣华门前,血染金阶。第二天,太极殿前铺开鲜红地毯,她领着才弱冠的慕容焕登上太极大殿,亲手为他戴上了帝王冠冕。那一年她二十三岁。
一个把持朝政,手染鲜血的镇国公主,更没人敢娶了。
所以前世慕容康平直到三十六岁龙都兵变之时,都是孑然一人。
她也乐得自在。没有丈夫要侍奉,想怎么玩乐怎么玩乐;不需要沉湎情\事,大把的时间可以花在研究朝政之上。一个人过得,并不比两个人差劲。
她浅浅笑了起来:“我不参加这种宴会,自然是懒得见人。至于懒得见何种人——”她的目光刻意地在慕容旭的身上游离了一圈,笑颜灿若春阳,“太子殿下圣明。”
说罢,她立刻一扭头欲走。
“站住!你实在是放肆!”慕容旭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慕容康平反手挣开,目色森然——小兔崽子胆子肥了,竟然敢调戏亲大姑不成?
“三妹!太子!”
见是郑珍容过来,慕容旭也松开了手。慕容康平垂了眼,敛住她眼底一片灼烧的怒气。
郑珍容见两人拉拉扯扯,面色有些不善,但碍于对方毕竟是她未来夫婿,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怒气憋了回去,挤出一张惨兮兮的笑脸来,忍得颇为辛苦:“旭郎,你来了。”
康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未成婚就叫得如此亲热,现在的小辈竟然都这般豪放了不成。
慕容旭有些悻悻然,但对方到底是皇后亲自为他订下的太子妃,他曾经也很是喜欢,便点了点头道:“方才见姨妹一个人在此处,便说了几句话。”
康平却早就待不下去了,冷冷道:“既然姐姐在这里,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说罢,一拂袖,愤然离去。
郑珍容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又暗自观了慕容旭神色,心中顿时了然。她不是不知慕容旭东宫之中已经有了好几位良娣,但慕容旭本就是太子,将来继承大宝,后宫三千乃是常事。她是要做中宫之主的人,绝不可短视妒忌。可若是后宫中有一号叫郑珈荣的,那她可不能依。
思及方才她看见郑珈荣和睿王妃、镇西王世子在一处,她立刻心生一计。
想通了后,郑珍容的神色便也舒缓多了,上前轻轻挽住慕容旭的手,问道:“旭郎可同皇后娘娘请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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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宴席,左有慕容旭色眼mī_mī,右又郑珍容虎视眈眈,康平吃得颇为不爽,早早告了身体不适,连睿王妃处都没来得及告辞,便扯了秋韵冬情,赶快离开。
半月后,又一道赐婚圣旨降临镇国公府。
冬情一阵风似地跑进内室,瞧见康平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一堆发饰,眼泪都快冲出眼眶:“三娘子!大事不好,圣上给你赐婚了!”
康平转过头来:“这么快?”
冬情一愣:“什么这么快?三娘子,你不知道圣上给你赐的谁!是镇西王世子啊!”她一想起镇西王世子在京中的尴尬身份,真觉得鼻子酸涩,凭什么二娘子当了太子妃,而她家三娘就要嫁给镇西王世子那个质子?
康平却笑了,宴会时郑珍容瞧见慕容旭对她殷勤,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她回来的时候就料到郑珍容定会给她搞点什么事情出来。
没想到郑珍容的想象力如此丰富,竟然去求了皇后,把她赐婚给刘易尧么?
“是姐姐那日在御花园中,瞧见三妹与世子情投意合,才自作主张同旭郎提了一句,没想到皇后娘娘十分欢喜。妹妹不会怪我吧?”
冬情回头一看,见郑珍容正盈盈站在门前,身姿绰约,只脸上耀武扬威得意神色,叫人觉得与她清雅容颜不甚相称。
康平却放下手中发饰,毫不在意地起身,淡淡道:“甚好,我怎会怪罪姐姐?”
她脸上盈盈笑意不似作假,郑珍容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给她做了嫁衣裳?可一想那镇西王世子尴尬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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