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大伟摸了摸短发,犹豫着:“要不,咱给他上点供?”
谢咏臻趁手拿起菜单不轻不重的抽他:“这种歪风邪气你大伟也学会了?”
憨厚的汉子红了脸,讷讷的解释:“咱家庙小,扛不住有人老这么算计着。”
谢老三倚在门框上,随手摁熄了烟蒂:“大伟你从来不看书不读报也不看新闻的?”
大伟给他的话题转换的莫名其妙:“原来偶尔看,最近忙的一点时间都没有,回去就睡觉了。怎么了?”
英俊的男人扯起一侧嘴角,笑得志在必得:“放心吧,闻强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话音刚落,闻强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几步走过来,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表情推开了饭店的门。
没有客人用餐,三个大老爷们来了个面面相觑。
嘎巴嘎巴嘴,闻强竟是百年不遇的显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带着星点的尴尬。
大伟偷瞄了眼谢咏臻,无奈的开口:“你好,吃饭吗?先坐吧。”开门做生意,进来都是客,他要是不招呼看来更指望不上谢老板。
俗话说,结梁子这种事——
他闻强上次不是很爽快的同意揭过了吗?谢咏臻连那杯垃圾水都喝了。
“不吃饭,我找他。”闻强伸手指了指好整以暇的谢咏臻,脸色涨红。
“有事?”谢三爷不紧不慢的语调,仿佛对面站的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顾客而已。
闻强咬了咬牙,眼睛四周踅摸一圈,接下来的动作直接吓傻了大伟。
闻强顾自开了一瓶啤酒,咕咚咚倒了大半杯,然后点上两根烟一块儿狠狠吸了几口,想都不想的一股脑摁进啤酒杯,用手指粗鲁的搅了搅,一点迟疑都没有的仰头干进了肚。
“你……你这是干啥?”大伟不知所措的转向谢咏臻求助,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不怕闻强来耍横。军人的血性在那儿摆着,能忍他就忍,忍无可忍大不了不开这个店,他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回去聂老板那儿继续做保安也是出路。
要说小谢同志心理素质就是好,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度,淡定的看着闻强在那儿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眼皮都不带多抬一下的。
“欠你的我还了,”闻强抹了抹嘴,是他惯常那种谁都不甩的德性:“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就这儿说,”谢咏臻的表情看过去一点都不意外:“大伟是我兄弟。”
两个人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
出乎人意料的是,这次闻强没有耍横强压的逼人就范,听到谢咏臻不乐意,赌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行,我吃饭。炒两个菜,给我搬箱啤酒。”
大伟简直一脑袋浆糊,完全搞不清楚这两个祖宗打的是哪套迷踪拳。
瞅瞅谢咏臻又看看闻强,最终没辙的摇了摇头回后厨炒菜去了。
谢老板拎了四瓶啤酒放在桌子上,拿筷子头一个个撬开,一字排开。
“我要一箱啤酒。”闻强红着眼,看过去有种困兽般的狼狈:“又不是不付钱,谢老板你干啥这么小气。”
“借酒浇愁有用吗?”高瘦的男人就那么站在桌边,没有半点要坐下长谈的意思:“你先喝着,喝完我给你拿。”
要说闻强是个横行霸道的小混蛋,可这人也有优点,绝不磨叽。
眼下看着被谢咏臻揭穿了,也不隐瞒,自嘲的咧着嘴笑:“咋的?我大伯倒台了,你也跟着瞧不起我了?”
谢咏臻哼笑一声:“你大伯在位的时候我也没瞧得上你。”
这话说的够狠,可是闻强竟然没有暴跳如雷的跳脚。
小混蛋沉默了半晌,一杯啤酒下了肚:“陪我喝两杯行吗?”
“对不起,我这儿卖酒不陪酒。”谢痞子不会落井下石,可也不会雪中送炭:“你慢慢喝,我去后面帮大伟。”
“他们都躲着我跟躲瘟疫差不多,哈哈,我算是明白什么叫人情冷暖了。一群势利眼。”身后传来闻强带着哭腔的声音:“我闻强一直以为结交了一群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谁知道到这种时候才看出来,他妈的那些人是能插刀,可都是往我身上插的杂碎。也是,在你谢科长的眼里,我也是那群渣滓其中的一个,不奇怪。”
大厨手脚麻利,这会儿的功夫已经弄好了菜,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走了出来。
一盘爆炒腰花,一盘榨菜肉丝炒毛豆。
闻强也不挑剔,夹了颗毛豆吃进嘴里,哭咧咧的:“我他妈的这几天快憋曲死了。上班下班,所有知道我大伯被双规的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就好像我闻强是个跳梁小丑一样……”
“你一个大老爷们,哭唧唧的要闹哪样?”谢咏臻一脸无奈,转身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长手长脚的给自个儿倒杯啤酒:“人家干吗看你笑话?你前面不栽因,现在能结果吗?得了,别淌猫尿了,喝了这两瓶啤酒,乖乖回去睡一觉,睡醒了就好好起床去上班,为国家做贡献。别整天吊儿郎当的做混世魔王,也别成天指望靠别人混日子。二十大几岁的人,这点挫折都受不了……”
“谢大哥,我就知道你——”闻强眼睛红红的,举手就要跟他碰杯。
谢咏臻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造反了,连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停住!别这么叫我。闻强我跟你说,我过去膈应你,现在还是这样。我谢咏臻不是以德报怨的主儿,我就是怕你赖我这儿,见天的给我添堵。话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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