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窝囊?给七房分家产的时候被她噎着说不出话来,后来几次被她当面梗着,哪里有一分族长的模样?不是我说你,再这么下去,咱们荥阳郑家必然会被她搅得天翻地覆——你没见那三房?信隆现儿收了监,等着洛阳那边人证回来就要开堂审问,老三他们着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唉……”郑老太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闭紧了嘴唇:“我还想着能替他们中间斡旋调解,没想那香盈丫头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亲侄女一心想着将伯父送上死路,这究竟前世造了什么孽哟!”
“你先别光顾着叹气,怎么样也得将现在这件事情解决才行。”郑老夫人朝旁边的丫鬟婆子瞅了一眼:“你们先退下。”
那些陪同着去游园的丫鬟婆子心知肚明,老夫人与老太爷要关起门来商量重要事情了,赶紧纷纷行礼退了下去,只余了邀月和郑老夫人的贴身妈妈在大堂里,邀月赶着去替郑老太爷装烟丝儿,贴身妈妈则去沏了两盏茶过来。
“我瞧着豫王府是有意想要与咱们郑家结亲的,否则豫王妃也不会说出那句话来。”郑老夫人眯缝着眼睛想了想:“我现儿就是担心,她会选中哪一个。”
郑大太爷捧着烟斗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还能会是谁?你莫要想得太多,大族联姻,怎么会不考虑家世背景,或者香盈丫头那个时候得了豫王与豫王妃的青眼,左右不过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还真能聘了回去做世子夫人?”
“哎哟哟,这世上的事可说不准,你没有到场,是不会知道那时候发生的时候。”郑老夫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邀月,你和老太爷说说,当时是个什么样子?我的话可是不是太夸大了些?”
“老太爷,老夫人说的一点没错,当时豫王都没有瞧十五小姐和十八小姐一眼,就顾着与七房二小姐说话。而且,奴婢看着,那豫王府的两位公子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瞧着七房二小姐,两人站在她身边不肯走开呢。”邀月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心里也是感叹,那七房的二小姐瞧着人年纪小,可不知为何如此招人喜欢,豫王府的人没有不往她身上瞧的。
“你自己听听!”郑老夫人越发动了气:“即便豫王与豫王妃想顾着身世,可架不住那两位公子喜欢那香盈丫头!若是那两位公子执意要娶她,恐怕豫王也会同意,怎么说香盈丫头也是荥阳郑氏的小姐,虽然父母身亡,可身后还有这么大一个荥阳郑氏呢。”
郑大太爷听着眉心紧锁,直起身子来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现儿主要是该怎么样将香盈丫头给处置了比较好。”
“处置?”郑老夫人冷笑一声,转了转眼睛道:“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插着翅膀跑到天上去不成?处置的法子多得很,就看你能不能狠得下心来。”
郑大太爷沉默不语,继续抽着他的水烟筒,天色已晚,华堂里边慢慢的暗了下来,因为还没点上灯烛,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站在门口往里边瞧着,就只看见有几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有如魑魅魍魉一般,阴森森的瞧着甚是可怕。
当日晚上,郑老夫人便去拜会了郑氏三房,郑三太爷与夫人见着嫂子过来,赶紧迎了出来,两人瞧着郑老夫人只是苦笑:“嫂子怎么今日得空过来了?”
“我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儿的。”郑老夫人坐定了身子,低声道:“你们想不想救信隆侄子出来?”
三房的郑老夫人双眼一亮,就如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茶盏,望着郑老夫人不住的抽着嘴唇皮儿:“大嫂,你可有好的法子不成?现儿七房那丫头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都没有转圜的余地,即便说给十万两银子,她也不答应!”
“咱们想个法子让她不得不答应便是!”郑老夫人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格外狰狞:“每个人都会爱惜自己,若这事情涉及到她一辈子的快活,她定然不会再把死去的父母放到第一位,肯定会要先考虑自己。”
“大嫂的意思是,我们找个人去将她……”郑三太爷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一比:“这样就一劳永逸了。”
郑老夫人摇了摇头,朝郑三爷瞪了一眼:“老三,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些。在这个骨节眼上将她杀了,谁还不会猜到是你们三房的手笔?况且她死了依旧不能撤诉,若是想要撤诉,还非得她自己去提出来不可。”
“那该怎么办?”郑三太爷有几分焦躁:“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忽然间,他眼睛一亮,想起了郑信隆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个法子来,眼睛微微眯了眯:“大嫂,我倒有个主意,若是得了手能让她身败名裂。到时候咱们便与她说,若是想保着自己的名声,那便去撤诉……”他越想越开心,连连点头道:“我看她还敢不敢这样神气!”
郑老夫人听了也颇为惊奇:“你竟然就想出法子来了?究竟准备怎么办?”
郑三太爷低低的将郑信隆那日的法子说了一遍,郑老夫人听了不住的点头,心里得意的想着,这老三还算机灵,自己还没说出口,他便想到了门路。这法子可真是一举两得,大房与三房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了,自己还能在背后补上一刀,给她找一门合适的亲事。想到此处,郑老夫人得意的笑了起来,三房的郑老夫人瞧着他们说得高兴,知道儿子有救了,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跟着微微的笑了。
第一百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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