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官员宣读封后诏书。最后帝王下陛迎接,夫妇同坐御座之上,接受群臣叩拜。之后再谒宗庙,才算礼成。
礼成之后,皇后还需回两仪宫接受内外命妇叩拜。
整个过程繁复已极,等到彻底结束时,江素已经累得没什么力气了。
将厚重的礼服换下,江素歪在美人靠上头,半闭着眼睛养神。李玉儿端着一杯参茶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柔声道,“主子,这里是御茶房那边特备下的参茶,主子喝两口养养精神吧?”
“嗯。”江素眼睛都没睁的应了一声,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软得很。
李玉儿见状,便捧着茶杯上前,凑在她唇畔让她抿了两口,然后才拿回去放下,又问,“婢子叫人进来给主子捶捶腿松泛一下吧?”
“也好。”江素总算撩起眼皮,“去把昨儿我找出来的香料点上。那个味道提神。”
“是。”李玉儿自去了,不一时就有三个小丫头进来,一言不发,行了礼之后,便开始替她揉捏酸痛的肩背手脚。又过了一会儿,鼻端一股幽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江素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唇,在这个彻底放松的环境之中,睡了过去。
直到李长庚过来时她才被匆忙叫醒。还没来得及从美人靠上下来,李长庚就已经大步走进屋里了。
视线在屋里一扫他就瞧见了江素。
她现在看上去跟大典之时截然不同,大红的齐胸襦裙外罩纱衣,如瀑般的青丝散落下来,没有之前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典雅端庄,但也不是平日里那种出尘脱俗的清丽,仿佛一朵盛放在手边的花,轻轻一探便能摘在手里。
“见过陛下。”江素微微一笑,花开得更浓更艳了,李长庚仿佛能够闻到那种幽幽的花香。
嗯?李长庚抽了抽鼻子,确定并不是错觉,而是自己真的闻到了一股难以描述的香气,似有还无,幽幽淡淡,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仿佛那香气从鼻尖钻到了人的心坎上,萦绕不散。
“素素这里点的是什么香?”李长庚忍不住又嗅了嗅,然后才含笑走向江素,将她按在美人靠上,不让她下来行礼。
江素道,“是臣妾自制的香料,用了不少花瓣。闻起来提神得很,陛下觉得可好?”
“不错。”李长庚点头,“清淡雅致,又自有一股fēng_liú意味。果然不愧是素素制出来的香。”
“陛下若是喜欢,我让人往太极宫送些。”江素道。
李长庚点了头,江素又让人上茶,然后才摆摆手,将众人屏退。
等到她转过头来时,坐在软榻上的李长庚已经是一脸迷茫之态,两靥微红,显然已经陷入某种幻觉之中了。
江素勾了勾唇,将李长庚喝了两口的那杯茶端起来,就手泼在了香炉里。那一瞬间原本幽淡的香气忽然浓烈起来,那是一种很特别的甜香,闻之会使人产生幻觉,陷入幻想之中。
☆、第49章敢与不敢
已经是薄暮时分,李长庚这会儿来到皇后的两仪宫,是为了什么,人人都知道。所以这间卧房周围都没有人靠近,只远远的守着,以备主子万一有需要叫人。
两仪宫中的大树比之前江素所住的那个小院要多得多。尤其是江素卧房的窗前,就有一颗石榴树。据说取的是多子多福的寓意,不过这会儿,只方便了需要爬墙的某人。
这半个月的时间对于江素来说过得飞快,但是对于赫连辙来说,却简直是煎熬。
每一天几乎都是数着日子过去的。恨不能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这一天。
江素的那句话对他来说太有诱惑力了——只要他来了,她就是他的了。这个承诺对于始终处于满心狂躁和火气之中,但是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对待江素,否则会倒霉的赫连辙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好在等啊盼啊,总算是到了这一日。
白天的时候站在人群之中,看到李长庚携着江素的手走上长长的丹陛,两人立于玉阶之上共同接受朝臣叩拜时,赫连辙整颗心简直像是在火坑里滚过一遭。
迟早有一天,他会取代李长庚的位置,携着江素的手,将她送上那个位置。这份荣耀只能是属于他的!
入夜之后安排好了夜里巡逻的班次,赫连辙便小心的往这边摸。一路都很顺利,毕竟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到处都在欢庆,就是禁军那边,赫连辙都破天荒的允许没有当值的人饮酒取乐。
如此一来,大家的注意力自然不会放在巡逻和守备上面了。
进入两仪宫之后,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赫连辙心中生出几分急切。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江素知道他要来,所以提前将人都赶走了。
一路摸进江素的卧房,赫连辙呆住了。
按照李长庚对江素许诺过的,屋子里被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样,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红色的百鸟朝凰图案帐幔,红色的鸳鸯锦被,红色的双喜字,儿臂粗的红烛,将整个屋子都映得一片红色。
唯一不太和谐的,大概是身披白纱的江素了。不过她白纱之下罩着的,也是大红色的齐胸襦裙。除此之外,脸色涨红躺在窗前榻上,仿佛已经陷入睡梦之中的李长庚,看上去更是有些诡异。
赫连辙本来以为自己需要进来将李长庚打晕解决掉,却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情景。
“愣着做什么?”见他发呆,江素皱了皱眉,“先将陛下搬出去吧。”她看着赫连辙,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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