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媳这般柔韧有余才是,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了。”
“睿亲王抬举了,我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女子而已。”何乐安忽而自嘲地笑笑,“前些时候罢了,还听得别人说我城府深沉歹毒,没有人愿意与我真心相交呢。”
睿亲王意料之外地愣了愣,才忍俊不禁道:“能在皇城驻足,哪个不是城府深沉的,不过歹毒却是过了,两国交战百姓纵然无辜。那也是不可避免,况且不曾听闻堂弟媳你残虐他国百姓,英东城池个个皆是只要地,不要人。”
“没有人想城府深沉的,若可以,谁不想无忧无虑闲适自在。”何乐安道,“日日计较那般多,年岁尚未流逝,头发便开始愁白了,还是睿亲王好,什么都不需要管不需要理,得了空闲到处走走,看山看水看风光,无论什么时候看你。都觉得更年轻了。”
睿亲王爽朗大笑道:“能叫堂弟媳羡慕,我竟有些高兴,便不客气受下此番赞美了。”
穿过曲绕的鹅暖石道便是丞相府接待宾客的院子,忽而睿亲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惊讶地转脸的她,拉至墙边,把手指往唇上一贴,示意她不要哼声,又指了指墙,趁着亲密的距离在她耳边低声道:“热闹停了。”
这时,何乐安也听到墙那边传来刀剑摩擦碰撞的声响,她稍一犹豫,便轻手轻脚地推开旁边抓住她的睿亲王,朝院门边磨磨蹭蹭地靠过去。
便见花院子里。宾客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黑衣人,突然的静谧后,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声,而黑衣人们十分有针对性地朝女子们下杀手,老的少的都杀,误伤男子也没有关系,何乐安也是不明所以了。
不过,动静很快就因为丞相府的侍卫和巡防营兵赶到,被阻止下来了,黑衣人溜的溜,被杀的被杀,整个院子被血色渲染,满地皆是触目惊心的狼狈,那些雍容华贵的生命,轻易流逝了,惊恐声哭声像魔音,嗡嗡嗡地钻进何乐安的耳朵,除了一声叹,再无多余情绪。
毕竟,在边关的时候,她见过更加大阵势的死亡,当初就像站在地狱里一般。
睿亲王看着她淡然的模样,隐隐约约地想起刚才亲密的接触时,从她身上透出来的馨香,唇边淡淡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但很快又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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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安从丞相府出来,想顺路去晋宁侯府别院看看邵映雪,便绕了路去市集买些零碎的,可刚走进蜜饯铺子,就见一张有些印象的脸,带着陌生的冷漠表情,从铺子里走出来。
四目相对,他像是不认识她一般,与她擦肩而过,旁的小厮笑得献媚地躬身道:“萧公子慢走,欢迎您下次再来,您要的东西,小的马上给您送去亿宁侯府。”
萧七高傲得就像没听到这番恭谨,径自离去。
何乐安也继续自己此行的目的,挑一部分拎回谦亲王府,一部分拎去晋宁侯府别院,出来时,铺子旁边正有妇人撒泼吵闹,引得人围观,她随意地瞥了瞥便打算继续走,不料一个大娘突然摔倒在跟前。
围观的群众还不知道怎么的,向后退起来,眼看人们就要踩踏那大娘了,何乐安矮身欲要扶起那大娘,可一年轻的女子猛地朝她冲了过来,扬起那装有鲜红色液体的盆,朝她泼了下来,猝不及防间,一抹墨绿玄色如风似的,挡在她面前!
她瞪大的眼眸只见鲜红的液体洒在他并不算宽广的背上。却半点水绩都落不到她身上,他面无表情的脸庞慢慢地皱了起来,似乎那鲜红的液体不简单,暗卫跃出来,将人压制住,何乐安道,“萧七你——”
“你说你得多糟糕,别人才想要泼你狗血。”萧七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细密的汗水在额际凝结成珠,顺着他的脸,滑落下来,他漠然地看着跳出来将他们围了一圈的黑衣人,自嘲地扯扯唇角道,“我差点忘了。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越郡王妃了。”
他的脸色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得惨白,何乐安道:“你别说话了,来人,送他——”
“不用。”萧七说罢,冷然地转身离去,只觉后背火辣辣地疼,就像被什么东西腐蚀灼烧般,可笑的是,此时此刻,他想的是,这些东西,没有落在她身上真是太……好了。
他强忍不适感,一步步地走出她的视线,直至拐进一条小巷子。才再也忍不住地挨住墙壁,才喘出一口粗气,视线就渐渐变得模糊了,想要再坚忍地往前走,却是软软地栽倒在地,嘴唇慢慢地染上青紫色,快失去意识前,余光便见一抹浅蓝色朝他走来。
何乐安看着晕倒过去的萧七,嘱咐暗卫将他送去附近的医馆,她也在一旁听诊,大夫道:“这是无花果树的汁混了动物的血泼下来的,幸好你们送来及时,否则这大片面积,他性命难保呐。也幸而没有碰在脸上,不然得毁容了!”
她猜得来者不善,没想到这般歹毒,吩咐一暗卫守在这边,回报萧七的治疗情况,便出了医馆,直接去收押那年轻女子与那可疑大娘的府衙监牢,看着被鞭子抽打得要死不活的年轻女子和旁边惊恐交加的大娘,何乐安道:“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大娘猛摇头求饶道,“不,不知,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你放过我吧!”
“我是越郡王妃。”何乐安道,“你故意摔在我面前,间接抢了我的注意力,叫我不能防范那主谋,你如今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你当我是傻子么!”
“知道直接或间接伤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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