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父亲刚刚纳他的娘亲明兰若为妾,梅雪奈比他小一两岁年纪,所以那个时候,梅冷香并不可能身怀有孕。
可是,程素弦冷笑的声音犹在耳边回荡。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为不爱的男人生下孩子?尤其是梅冷香那样执念极深的人?所以,梅雪奈的父亲只能是柳天青,而不可能是别人!”
她那双美艳的眼睛闪着刺骨的寒光,一闪一闪地看着他。
“我可以肯定,梅雪奈就是你的亲妹妹,柳天青最初看见她时也有这种疑惑。所以,他不可能同意你娶她。”
柳茗川不禁闭上眼睛,手指按在眉心上。
“修竹,我头痛得厉害,想回房休息,你招呼一下,好不好?”
他正要转身离开,修竹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一面向上面努嘴,一面低声道:“二少爷,吉时就要到了,掌门和夫人就在上面就座,你现在离开,是想找骂?你坚持一下,新人拜了天地再走。”
柳茗川抬头看看堂上端坐的父亲和秦夫人,只得依旧站在原地。
锣鼓喧天声中,花轿停在宽阔的大院。柳洪川身着新郎的吉服,大步走上前迎候。
喜娘打起轿帘,搀扶着新人下轿。
新娘身着大红色的锦缎华服,头上盖着红盖头,两侧搀扶她的,是穿着精致衣裙的侍女品相。朵儿并不会出现,她作为妾室,只会在正房大婚之后被接进少掌门的院子。
柳茗川站在门口,看着柳洪川和程素弦手里牵着大红绸缎的同心结,款步走过整齐铺设的红毡,向正厅走来。
脑中突然幻化出自己和梅雪奈的形象。
多么希望让她也这样成为自己的新娘,从此与她相依相守,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一个家。什么寒血经,什么剑术,都全部抛开,远离江湖纷扰,只愿伊人素手相牵。
可是,她,到底是不是......
虽然知道程素弦可能是恶意中伤,可是,此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待到大婚结束,他一定要去追问父亲,就算是被骂被罚也在所不惜。然后,他还要去找到梅雪奈,追问她一直没有提起过的父亲,究竟是谁。
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是真的......
思绪朦胧间,新人已经在堂上交拜花堂,一片祝福和欢笑之声。
“一拜天地,二拜花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一片纷乱间,众人前呼后拥,新人双双离去。
柳茗川几乎在云里雾里一般跟着众人,看着闹洞房、揭盖头、新人饮交杯酒、撒帐。
那个满头珠翠的美艳新娘,不时向他投来一瞥轻蔑的目光,仿若看透了他纷扰的心事。几乎所有的人都为新娘惊人的美貌赞叹不已,然而柳茗川似乎并未看到任何好看的东西。
洞房红烛高燃,院落华灯初上。
整个天剑门喜气洋洋,酒摆佳酿,席绽珍馐。大家推杯换盏,气氛很是热烈。
修竹伏在柳茗川耳边,悄悄道:“二少爷,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回去休息了,现在这么多人,不会有人注意了。若是问起来,我就说你不胜酒力。”
柳茗川摇摇头,抬眼看向主位。
秦夫人盛装华服,满脸笑容,正在向邻近的掌门宗主敬酒。而她身边的柳天青,却是一脸敷衍,虽然礼数周全,行动表情却毫无喜气。
这一整天,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其实,从柳洪川定亲,他也没有过赞成和欢喜的表示。柳洪川和程素弦成亲,本来就是秦夫人一力支持的。
柳茗川一直注意着父亲,这几天一直见不到父亲,这次酒宴结束,他要去找父亲细谈。
酒过三巡,丐帮帮主张图起身来向柳天青敬酒。
谁知刚刚站起,却突然身体晃了晃,向一旁栽倒下去,被身边的丐帮长老扶住。
对面的宝刀帮帮主金贵恒哈哈大笑起来,“老叫花!你平时不是酒量很好吗?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几杯就醉,恁的没用?”
他一面笑着,一面站起身来,想要走过去接着打趣。刚迈出脚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不由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众人大惊,金存宝已经抢先上去扶持,可是还没等来到父亲身边,便也一阵头晕倒下了。
众人正在惊讶,只听宝刀帮座上清晰又略带沙哑的语音传来。
“大家不要移动,各自守在原地,意守丹田,用内力压住剧毒!”
那正是宝刀帮总管杜亭之的声音。
柳天青愕然道:“杜兄,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中了毒?”
杜亭之已经端坐运功,沉声道:“不错,而且我认得这种毒。”
他抬眼看看周围,所有酒宴上的人都已经开始打坐运气。
柳茗川将手按在自己腹部,突然便感受到一股寒凉之气开始走窜经络,全身肌肉都开始酸痛起来。
他虽然无心饮食,毕竟敬酒还杯时也饮下了几杯,可见他也已经中毒了。
修竹在身后惊讶道:“二少爷,你没事吧?”
柳茗川摇头,立即气凝丹田,很快压住走窜经络的毒气。
只听杜亭之道:“在座都是高手,内力修为都不浅,而且我们都中毒不深,大家趁此机会,努力运功,将毒逼出来,还不难做到。”
众人点头称是,立即都开始运行真气,尽力逼出刚刚侵入体内的剧毒。方才还热闹非凡的酒席宴前转眼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打坐运功。
过了一会儿,人们的口角开始溢出黑血,一个个虚弱地运功调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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