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面色僵硬,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可由傅斯弈讲出来,就让她极其难堪。
况且,想到前几天她以出差的名义躲着他,可傅斯弈还是拿着离婚协议书找上门来,差点逼她在同事面前丢尽脸面,一股愤懑冲上心头,“我怎么了。做他的采访,帮他提高名气,不好吗。我承认,我是有私心。可一举两得,大家双赢的事,有什么不好。那么多年了,他还走不出来吗?”
“沈蓉。”傅斯弈一声厉喝,制止了沈蓉的口不择言,他冷冷看她一眼,“这种话你以后半句也别提。他看我面子上,几次给你机会,你也不要过了。”
沈蓉狠狠撇过头,一语不发。
还在僵持着,陈冰终于从屋里出来,蓦然瞥见了不请而至的沈蓉,脸色冷下来,“沈主编,真是哪里都有你。”
沈蓉这才后悔,原本她是想借着傅斯弈对她的内疚,请他向陈冰求情,这才追着傅斯弈来这里,可刚才他的态度明明白白,根本就不能有半分机会。
深思回转间,沈蓉勉强一笑,对陈冰说,“你别误会,今天其实我是来找斯奕的,我有事要找他。”
傅斯弈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陈冰冷哼一声,甩手又进了屋子。
被当众驳了面子,沈蓉面上一阵白一阵红。
傅斯弈又一叹,“你也看到了,他就是这个态度,你还是回去吧。”
沈蓉僵立着没动。
“主编的位置还不够吗?你究竟还要多贪心。”傅斯弈的声音冷了,他凉凉一笑,“怎么不去找你哥哥,他可是疼你的很。”
沈蓉面色更难看了,她何曾没去找过。只不过,最近她哥哥投资出了点事,如今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顾得了她。否则,她这次也不会轻易就同傅斯弈离婚。
傅斯弈转身欲走。
“你能送我吗?车子可能没油了。”沈蓉终是妥协。
傅斯弈脚步一滞,片刻后,没有表情地说,“我去看看他这里有没有柴油。”
沈蓉幽幽一笑,“我们离婚不过才三天,傅斯弈你就这么避着我。”她气极,又怕远处的沉欢听到,极力压低了声音。
傅斯弈听到了,脚步却不停。
沈蓉等待的时候,略一转身就看见了在远处沉欢。不知道为什么,她见那女孩的第一眼就莫名不喜。
不应该的,她还仅仅和许沉欢的第一次见面,不该有如此感觉。
她知道那女孩叫许沉欢,是傅斯弈在夏娱负责的第一个艺人。为此,她还特地搜过资料,结果一无所获。
刚刚进来时,她一眼就看到距离近的可疑的两人,更何况傅斯弈脸上罕见地不加掩饰的笑意。
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嫉妒。
她千辛万苦终于得到的婚姻,本来以为能长久,可没想到,才两个月,傅斯弈突然要离婚,简直难以置信。
她算计傅斯弈的事情败露,狼狈至极。
当初傅斯弈的解释只有那么几句,“我和你怎么走到了结婚这一步,你和你家人应该有自知之明。沈蓉,那天晚上你给我的那杯牛奶放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面对她惊骇的脸,傅斯弈继续不急不缓,“只是我想,你总归是因为我不能有孩子,那么一点的心愿我也该满足你。可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次车祸你真的不能有孩子吗。你父亲,你哥哥,在医院唱念做打,惟妙惟肖,逼得我同意娶你。你当真,一点都不晓得吗!”
以往丑陋的事实被揭穿,沈蓉脸白得像纸。
“娶你是我做过最恶心的事。这婚,我离定了。即使,捅出来我也不在乎。你也不要枉费心机。”
她至今记得,傅斯弈当时对她露出的表情是多么厌恶。
她当然不同意,傅斯弈也决绝,出了院后,就同她分居,一分就是三年。旷日持久的离婚因为她哥哥在其中的周旋,傅斯弈一直没能离掉。
前段时间,杂志社竞聘主编,出于报复亦或是其他,沈蓉对傅斯弈提出,只要傅斯弈做她的专访,她就同意离。
她本意只是想逼他退步。众所周知,傅斯弈早就隐退,如今若是做了她的专访,那其中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可是傅斯弈竟然应了。
她如愿得到了主编的位置,却后悔了对傅斯弈离婚的承诺。同时,她哥哥投资出了事,在经济上再也压制不住傅斯弈,她无法,只能同他离婚。
翠竹环绕的篱笆上垂着纤弱的牵牛花,偶有几只蝶翩跹而过。沉欢无心此景,手指无意识地捏着一片竹叶翻转。
忽地感觉手指上火燎似的,沉欢抬起了手,原来是食指被竹叶的边缘细细的勾齿划出了一道伤痕。只一会,便冒出了密密的血珠。
她怔怔地看着,无心处理,随手拭去血丝,反复拭了几次,才干净。
刚才傅斯弈同沈蓉说话的声音,明显不是很和谐。沉欢远远看过去,傅斯弈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好。刚才,她同傅斯弈的样子——不知道沈蓉看去了几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还在不安间,余光瞥见傅斯弈和沈蓉齐齐向她走来,沉欢转过了身,微微垂头。
“沉欢,我有事暂时要先走,一会让陈冰送你。”傅斯弈距她五步远的距离站定,注视沉欢良久,缓缓开口。
沉欢瞪大了眼,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沈蓉并排站在了傅斯弈旁边,两人的衣袂有那么一瞬还碰到了一起,
“你是叫沉欢吧。真是对不起啊,我临时有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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