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猜测,他的心里可能藏著一个老油条。
能言善道,还说自己语文不好。
陈修齐有点牙疼,但他确确实实因为周自恒的话,产生了一点动摇。
他长舒一口气,看向边上最近的一栋写字楼:“我前段时间也路过这里,十二楼是一个学长开的公司,做网络技术,今天我再路过这里时,十二楼已经改换门面了。”
这里有太多的短暂创业成功和迅速创业破产,无数年轻人抱著满满的希望和雄心壮志,企图在这里开创自己的事业,但成功率微乎其微,大多像是一颗泡沫,绚烂一时,却一触就破。
而写字楼里的员工依旧熙熙攘攘,纷纷碌碌,皆为利往,皆为利去。
“周自恒,你要知道,创业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一朝一夕。”陈修齐道。
这一句话,周自恒万分同意,他知道这是陈修齐给他的忠告,但他也有话想对陈修齐说:“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有个倔老头吗?教语文的武老师。”
“武老师很有名。”陈修齐答,“但很可惜没有教过我。”
周自恒欣然一笑:“他在最后一节课教过我这样一句话,他说‘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考。’他问我,这句话怎么解读。”
夜色把他的笑容渲染出光晕,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不由自主望向这颗梧桐树底下。
“我回答说人生路长,每个人都可以有每个人的选择,人生各有各的活法,求仁得仁,是谓幸福。”周自恒对著陈修齐说,“而我认为,我现在创业,不会让我后悔,但我希望你能加入进来。”
他从年少叛逆到如今的稳重,性格变化良多,但骨子里的执拗一直没有半分改变。对于认定的一件事,他从不会回头。
“这句诗还有后半句。”陈修齐语气艰涩,“‘少年不知愁滋味,老来方知行路难。’”
言下之意,周自恒如今踌躇满志,若是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的一切便付之东流。
周自恒听明白了陈修齐言语间的深意。
三思而后行是陈修齐的又一条准则。
周自恒摇了摇头,非常认真地笑起来:“但是陈修齐,我们现在,真的还很年轻。”
苍穹之下,钢铁森林,大厦几乎把月亮遮住,与这些树立在城市之间的庞然建筑相比,周自恒渺小得像是一只蝼蚁,却敢肖想辽远的成功。
像是一把金石不可镂的长剑,华光流转,熠熠生辉。
【真的还很年轻。】
陈修齐握了握拳头,最后松开,一字一顿回答周自恒:“让我考虑一下。”
周自恒回以诚挚微笑。
当天的谈话好似一段插曲,结束之后,再没有人提起。宛如一颗小小的石子,落进生活的河流里,一眨眼消失不见。周自恒一如往常,在上课的同时,兼顾acm训练,陈修齐也波澜不惊,每日除了给小爱浇水,就是啃咬大部头的英文书籍。
但明玥的生活,显然出现了一点变化。
“九月份有一个大型的比赛。”明玥趴在周自恒身边的电脑桌上,打了一个哈欠,“所以从这个月开始,我们每天都要排练群舞。”
她像一只爱撒娇的小猫一样歪著脑袋望著他,嘴巴微微都起,眉头也蹙起,委屈又可怜:“我们下午也练,晚上也练。”
临近五月,风已经变得和煦,集训室开著门窗除潮,因为比赛尚远,加上中午午休,这间教室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旁的学生。
周自恒的座位靠窗,有一片繁盛树景,风把明玥的长发吹乱,有几缕落在了她白嫩的脸上。
她懒懒洋洋地趴著,不想伸手把头发撩开,于是鼓起腮帮子,都起嘴,用力吹气把发丝吹开。
这样的方法并不奏效,发丝再次落在了她的脸上,这次还蹭到了她的鼻尖,她再次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
周自恒帮她把头发拢到耳边,之后把窗户关上:“你们晚上都练到很晚吗?”
她看起来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当然,他很喜欢看她这么可爱的样子,就比如刚才,像是一个糯米团。
周自恒忍不住伸手捏了她的脸颊一下,触手软滑。
明玥用脸贴著他的手心蹭,发丝勾缠著他的手指,像是她这个人在缠著他。
“这两天刚刚开始排练,几乎都是九点钟才结束。”明玥回答他的问题,“然后我就睡得不是很好了,因为脚特别疼,在梦里还老是梦不见你。”
她有一些昏沉倦怠,所以语言逻辑略有混乱,周自恒心里自行组织语言,得出的结论是——“梦里梦不见他,她睡不好。”
他心里顿时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甜。
于是他回答明玥话的时候,也非常甜蜜:“那以后我每天都去北舞看你。”
“你最近都不忙了吗?”明玥愣了一会,忽而就瞪大了眼睛。
“不是特别忙,我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周自恒没有把他准备创业的计划吐出,毕竟他如今还没有找齐兵马,陈修齐尚未给出答复。
他揉了揉明玥的小脑袋瓜,之后低下头,去脱明玥的鞋。
室内再无旁人,但他的举动仍然让明玥惊了一下,她连忙支起身,往后退了一点:“你要干什么?”她很为难,呐呐劝阻,“我们不可以在这里做坏事情。”
她的声音太软,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明玥红著脸去格开周自恒的手臂。
她明显想歪了。
“我是想给你揉揉脚。”周自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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