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躲,刚冲到洗手间前面,谢沉楼手臂一拦挡住门口,目光冷淡。
身后,蒋老爷子已经走了进来,头发花白的老人,行动却很利索,走路之间依稀有龙行虎步的气势,大手抓住蒋文浩的后领,把他猛地往回一扯,怒声道:“你也别忙活查谁打了你,还敢赌钱?不长记性的东西,老子先打断你的狗腿!”
蒋文浩哀叫起来:“爷爷你怎么来了?谢哥——哎哟好痛,爷爷你别打我的头,已经重伤了!妈的,谢沉楼,你出卖我,你他妈不是人!”
谢沉楼并未看他,走出病房,关上门。
里面不停传出惨叫和讨饶的声音。
有一名相熟的医生走了过来,奇怪地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回事?要不要叫保安上来?”
谢沉楼笑了笑,说:“家庭纠纷。”
那名医生了然点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离开了。
谢沉楼走到楼梯间,犹豫片刻,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苏兰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那头传来苏兰温柔的声音:“沉楼。”
他的心立刻安定下来:“嗯。”
“有什么事吗?”
谢沉楼靠在墙上,抬起一只手,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下来:“想听你说话。”
苏兰笑了,甜蜜蜜的撒娇:“这么肉麻。每天听我说话,说不定哪天就厌了。”
“不会的。”他说,唇角扬起弧度。“永远不会。”
苏兰轻笑了声,说:“不和你聊了,我有点事呢,晚上见。”
*
放下手机,苏兰看了一眼手表,迟到五分钟。
白天的酒吧,压根没什么人,经过她特意提醒,音乐放的是舒缓的钢琴曲。
本来应该赴约的人已经迟到了。
她扯动唇角,皮笑肉不笑。
——摆架子的男人真的很烦。
又过了几分钟,包间的门开了,沈修走了进来,眼里有嘲弄的笑意:“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怎么,想来兴师问罪?”
苏兰说:“我不喜欢无意义的事情。”
沈修笑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
桌上的红酒已经开了,两个高脚酒杯折射出迷幻的光。
苏兰倒了一杯酒。
沈修冷笑:“你这是干什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兰扬起眉,略感意外:“原来你挺有文化的。”将酒杯放到自己面前,优雅地举起来,轻抿一口。“这么贵的酒,本来我也不舍得给你喝。”
沈修刚才怕她下药,不料她自己喝了,不由笑自己疑神疑鬼,瞄了眼酒瓶,又是一声嗤笑:“谢沉楼的钱,你花起来也不用心疼。”
“不,你误会了。”苏兰摇头,说:“这瓶是我买的,花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
沈修倒了半杯酒,仰头喝一口。
苏兰看着他,微微一笑,靠在沙发上,开口:“沈先生,你是越来越下作了。”
沈修目光轻蔑,绕着她的脸转了一圈,勾唇笑起来:“这就叫下作?司空见惯的手段罢了。苏兰,那天你不来,他照样会睡别的女人,那又怎么样?不过睡了一个女人,横竖不吃亏,算什么大事?”
苏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头:“你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沈修,他不是你。”
他不是你。
一句话,沈修胸口突然一阵刺痛,隐隐的有怒火点燃。
在这个女人眼里,谢沉楼处处比他强,什么都是完美的。
他恨透了这一点。
只要一听见她提起谢沉楼的语气,他就会控制不住的发怒,有时候甚至想不顾一切的用其它手段——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修皱紧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怎么值得他和谢家作对?可他就是不能容忍,就像是……他在吃醋一样。
这个念头一起,沈修本能的排斥。
他只是想玩弄苏兰,他不可能会真的喜欢她!
这个一无是处的,只会软弱的哭泣,犯贱般一次次被他羞辱,被他伤害,还要不知羞耻凑上来的女人,这个……这个收下他送的花,会笑得一脸甜蜜,给一点阳光就能灿烂的女人。
心脏止不住的抽痛。
苏兰看着他眉头紧蹙的样子,懒得猜测他丰富的心理活动,淡声道:“你真的不该对他下手,还有之前小良的事情——如果只是针对我,也许我没有这么生气。”
沈修不屑的笑:“所以?苏兰,这是个资本决定一切的社会,道德良知什么都不算。钱,权,只要有这两样东西,什么都可以被原谅,而我恰好都有。”头脑有些昏沉,他摇了摇头,烦躁地拧眉:“别说是谢沉楼,就是他老子,我也没怕过。”
苏兰淡淡一笑,似真似假问他:“那你怕我么?”
沈修正想嘲笑两句,奈何越来越晕眩,刚张口说了一个‘你’字,突然沉沉倒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苏兰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酒,晃了晃酒杯,慢慢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沈先生,你应该怕的。”
千算万算,他一定想不到,她有一个随身系统,可以取得药物无效的体质。
包间的门再次打开,小美动作利索地溜了进来,拢了拢长发,小声说:“苏小姐,我准备好了。”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她脱下披着的小坎肩,露出胸前一片波涛汹涌,带着壮士断腕的气势,把人事不知的沈修拖到沙发上。
好不容易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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