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黑,我就早早地去了小公园。我想知道朱利乌斯要做什么。
然而他比我更早地就在那里了,站在木马前,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我原本以为是手机,走近一看才发现,似乎也是一副塔罗牌。昏暗的天色下,旧路灯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而他在这样的光线中低头静立的身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肃穆。
朱利乌斯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头看到我,有些意外地扬起了眉。
“童先生,”他笑了笑招呼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了想说:“陆老师在我们学校工作……也照顾过我,所以我想过来看看。”这个理由好像有点牵强?
然而朱利乌斯没察觉或是不在意地笑了,“原来如此。说起来你似乎是科洛的朋友吧?她一定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都是我在给她添麻烦。”真心话,毕竟科洛只是没事随口嘲讽我,还算不上添麻烦的程度;而相比之下,我倒是几次三番地拜托过她不少事。
“她告诉过你关于我们‘组织’的事吗?”朱利乌斯突然问道。
“啊?没有啊,”我摇摇头,“我只是见过一个自称‘魔术师’的男人,他也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哦,‘魔术师’啊……”朱利乌斯看了看我,轻掩着嘴笑了;在他身上毫不觉得做作的优雅举止。
“你大概有很多疑问吧,关于科洛还有‘我们’,”朱利乌斯说,“而且一会儿我要做的事也……也许会让你更无法理解。”
朱利乌斯从手中的塔罗牌中抽出一张,朝我翻出牌面。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一代的‘皇帝’,朱利乌斯·维斯康提。”
牌面上是一个侧身坐在宝座上的老人,须发皆白,身上穿着金灿灿的长袍,左手托着一个金球,右手握着王的权杖。牌面画风和科洛以及梅林的都不相同,线条细腻古朴;而最大的不同是,这套牌是镀金的。老人身上的长袍和手中的金球权杖,真的是金子的颜色。
“……‘皇帝’?”
朱利乌斯拿着牌继续说道:“我的能力是‘君令’。凡是从我口中说出的话,都会变成现实。”
……这是什么能力?看起来无敌了啊!
朱利乌斯好像看穿我在想什么,笑了一下说:“当然也不是随便说什么,随便怎么说都可以。至于是什么样的制约条件,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喔……这样哦。但听起来就已经很厉害了,话说回来他们的组织真的是卖关子协会吧。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看朱利乌斯比起另外两人还算坦率的样子,于是开口问道:“那,科洛她是什么?”
朱利乌斯不太明白地眨了眨眼——呜,眼睫毛真的好长啊。
“那个‘魔术师’之前问她,她是不是‘女祭司’,科洛说她认错人了……她真正的称号应该是什么呢?”
朱利乌斯扬起了眉毛:“原来她没有告诉过你吗?这样的话,那我也……”
……可恶,不愧是卖关子协会。
“你悄悄告诉我吧,我不会让她知道是你说的。”我恳求道。
朱利乌斯又掩了嘴笑笑:“这可不行,她不乐意谈这个,肯定有她的理由……而且你认识她这么久了,我想应该多少也能猜到。”
猜——猜个屁哦!我只是个平凡的路人男主角!毫无特色的17岁高二少年!我哪知道你们这群把话说完就会死的家伙是干嘛的!我哪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美杜莎和贩卖精灵的神秘组织!在收到那张名片以前我的人生就是简简单单的白纸黑字!吃饭睡觉打豆豆!谁知道就因为多看了一眼那张丑得想殴打设计师的名片接下来被殴打的反而是我的世界观!
朱利乌斯自然对我这段波澜壮阔的内心戏毫不知情。他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她可能还是有点在意,对于她自己的……”
诶?
然而正如无数先例一样,在即将说到那个关键词的时候,朱利乌斯突然朝我身后看去,闭口不谈了。我想我的能力可能是让与我交谈的人很难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朱利乌斯看着我身后笑了,笑得优雅又不失亲切。我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看去,看到陆老师带着小美朝我们走来。
“你们来了。”朱利乌斯迎上去招呼道。
陆老师点点头,她看上去有些紧张。
“小美说……你让我们天黑后过来这里,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朱利乌斯从容地一笑:“当然是来救独角兽的啊。”
爷爷曾经说过,男人不能把“不可能”挂在嘴边,当你看到你认为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在眼前发生的时候,先抽自己一个耳光,确定不是在做梦,然后再抽自己一个耳光,为自己狭隘的见识感到羞惭。
来吧,爷爷。我想差不多到了左右开弓自抽耳光的时候了。
朱利乌斯牵着小美的手走到老木马跟前,蹲下身来,把小美肉嘟嘟的小胖手放到老木马的头上。老木马睁着唯一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
“再念一次你妈妈教给你的咒语吧,”朱利乌斯笑着对小美说,“现在月亮已经出来了,咒语的魔力已经恢复,你来把独角兽变回原形吧。”
我抬头看看天空,浑浊不清的夜幕里确实悬着一痕银白色的月亮,然而光芒还不如路灯来得亮堂。
小美也看了看月亮,又看看陆老师,最后看着朱利乌斯。
“这次真的能行吗,”她认真地睁大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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