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城坐下来,掀开了钢琴盖。他好看的双手开始在琴键上飞舞——他乌黑的头发,挺拔的坐姿,还有眉清目秀的侧脸……
苏微尘不知要如何形容,唯一想起的只有四个字:宛若王子。
那是楚安城第一次为她弹奏德彪西的《月光》。溉如泉水细流,安宁舒适的音符,让苏微尘深深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楚安城转过了头,凝望着她说:“苏微尘,这首曲子送给你。”
那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苏微尘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如此动听,在楚安城口中唤来,如同春日里刚融化的潺潺雪水,里头夹杂着残冰叮咚。
楚安城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苏微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应该说他弹得很好的,可她脱口而出的居然是:“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你为什么平时都不笑呢?”
楚安城略显委顿,他垂下了目光,转移了话题:“苏微尘,你要不要来弹琴?”
苏微尘说:“我不会。”
“来,我教你。”他的笑容还有声音都如同一种诱人的蛊惑,苏微尘仿佛中了魔咒一般,顺从地在他身边入座。
两人并肩而坐,四周俱是彼此的气息。
楚安城伸出修长的手指,先示范了几个音,弹奏的是最简单的《小星星》。
苏微尘在琴键上照葫芦画瓢。楚安城说:“不错哦。不过手指的姿势不对,要这样。”他的手指轻轻地碰触到了她的,苏微尘如触电般地缩了缩。
楚安城亦停顿了数秒,随后他的手覆盖住了她的手背,拉着她温柔地一一拂过每一个键。音乐在他们的手下如调皮的小猫叮咚跳跃。
那天下午,楚安城教她弹奏,也为她弹奏。
“苏微尘。”她的名字在他唇齿间咀嚼,仿佛有淡淡的蜂蜜甜味。
“干吗?”苏微尘怔了良久才答他。不可否认,她很喜欢他唤她的名字。
“苏微尘。”他凝望着她,又唤了一遍。他的声音像是在她心里落下的雨,掉落在心瓣上,一直响个不停。
苏徼尘轻轻抬头,望进了楚安城乌黑的眼。在四目相对中,她看见了他好看的唇缓缓落下。
苏微尘听见自己的心跳,仿佛拨浪鼓般“咚咚咚咚”地迷失在一片粉红的幕帘里。那个深冬的睛暖午后,彼此的初吻里,有他唇齿间淡淡的气息。
花一样的少男少女,彼此相恋。阳光都因他们的笑容而明媚,世界都因他们而甜美。
当然,偶尔也会有小风波。
“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这样没头没脑的质问,让苏微尘一头雾水。
“跟你一起写板报那个。”
“哦,你说小超人凌霄啊。”
“小超人?”
“对啊,他功课运动一把抓,超级厉害,所以我们班给他取了个绰号叫作小超人。”
楚安城冷哼一声,极度不屑:“大言不惭!他弹琴有我厉害吗?”
苏微尘愣了愣。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了楚安城的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喂,你在吃醋吗?”
“没有!”
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苏微尘笑了:“你在吃醋哦!”
“说了没有!”楚安城恼羞成怒。
“明明有耶!”
“没有!”
“你有!”
这回,楚安城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本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半晌后,楚安城突然冒出了一句:“写板报就写板报,头碰头的靠那么近干吗?”
她跟小超人靠得很近吗?一直是她负责版面设计,小超人负责抄写啊,最多就是偶尔交流一下意见而已。苏微尘歪头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什么时候跟小超人靠得很近。
楚安城磨着牙恶狠狠地道:“下次不许挨那么近!听到没?!”
虽然一副凶神恶煞般的表情,但是苏微尘心底却是甜甜蜜蜜的欢喜,半点讨厌都没有。她点点头,轻轻地应了声“哦”。
楚安城还是不满意,霸道得紧:“这不行,必须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好烦啊。”
“霸道总裁”终于满意地微笑了,把手伸到她面前:“指甲长得好快,又长了。快帮我剪掉。”
苏微尘取出了一套修甲工具,温柔地低头,细心地给他修剪。
冬日的薄阳融融,照亮客厅的每一寸地板。
每年学校一放寒假,楚安城与母亲梁念静都是去国外度假。
这一次,楚安城找了个借口,说是不想去玩,只想在家里好好练琴。梁念静一听儿子这么懂事,顿时欣慰不已:“好,好,好。你要练琴,妈妈留下来陪你。”
楚安城说:“不用了,你还是按原计划跟他去度假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再说了,林阿姨还在。…‘他’是指他父亲。“林阿姨”则是他们家的家政阿姨,负责每日的晚餐和卫生。
梁念静本欲再坚持,楚安城道:“你不去的话,我就不练琴。老妈,天天看着我这张脸,你不腻烦啊。”
梁念静被他逗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动情地道:“妈妈我啊,看我们家安城,一辈子都看不够。”
楚安城板着脸说:“去海边好好玩。”楚安城其实有点感动,但是身处叛逆期的他并不轻易表露出来。
梁念静不禁莞尔:“好。”
儿子最近这段时间像是转性子了似的,乖巧听话了很多。梁念静顿觉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什么都值了。
梁念静走后的第一天,楚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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