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才是要紧的。”
华遥带笑的容颜上忽地浮起了些许感动之色,忽地握了握她的手道:“就是冲着贤弟对本相这份情谊,本相也会将贤弟的话铭记于心,时时用来提点自己!”
情谊?你死我活的情谊么?
青汐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颤,讪笑了下道:“华相能如此想,便是甚好。”
因着她步步为营,华遥此行难以有什么收获,又随便聊了几句,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已快至晌午,便要打道回府。青汐早就想结束这场意义不大的对话,立即要起身相送,不料心情太过迫切,竟将面前的茶杯打翻,茶杯又将桌上的一管玉笛撞落在地,滚出了好远。
东狸见状,立即从华遥的怀中挣开,没过一会儿,衔着那管玉笛无比欢快地跑了回来。那管玉笛是今晨百晓通的人找来的赝品,企图蒙混过关,结果被符苓暴打了一顿,留下笛子就夺门而逃了。
华遥弯腰取下那管玉笛,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渺然道:“昔日,听闻已亡国的泽虚国有位长安公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乐器中尤善笛。”顿了一下又道,“就是,命不太好。”
华遥突然提起长安,青汐本觉有些诧异,但细想之下,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长安自小以面纱遮面,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数,况且房淮一战,天下人都看到她死于滕煜剑下,着实没什么好多想的。
青汐笑了笑,道:“在下也听闻过长安公主之事,如此聪慧的女子……确实有些可惜,然生死命数,不能强求啊。”顿了一下,又道,“萧清国女子也多善乐器歌舞,定有笛艺不下于长安公主之人。华相若知哪位姑娘擅于此物,还请相告,在下不才,也想讨教一二。”
青汐适才突然想到,或许可以换个突破口寻碧灵。比方说,剑术精湛的人大多会想尽办法寻找一把绝世宝剑,使自己剑术更出神入化。换言之,笛艺超群之人也会对尽其所能寻找更好的笛,以实现自我突破。
碧灵算是笛中之王,由它发出来的笛声非一般笛子可比,所以若是能找到这样一位吹得一手好笛的人,说不定就能循着线索找到碧灵。
华遥的目光透过她,望到重重繁花的尽头,半晌后,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道:“本相听闻,后宫的容夫人锦湘笛艺也是一绝,一支古笛吹得绕梁三日,得王上赐以‘妙音回转,笛绝天下’。贤弟不妨找她切磋一下,定有所获。”
四月暖风和煦,凤凰栖桐莺啼婉转处,是重重宫闱深殿。青汐今日应王上之邀,去芝襄殿茗茶看戏。
自从华遥三日前探病,青汐便直觉碧灵极有可能就在这容夫人手中。但遗憾的是,派去容夫人寝殿的探子却并没找到碧灵。这样的形势,她暂时也别无它法,觉得只能另寻对策了。
“初初!”
宫中姹紫嫣红点缀,从古意幽深的回廊两旁一直延伸到天际边,青汐回转过头,远远看见魏卓正兴高采烈地走过来。
魏卓是萧清国的太子,虽然与真的薛慕初年纪相当,但严格说起来,却是薛慕初的表侄子,所以青汐刚扮薛慕初时与他有些相交。只是越是相交,越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一日酒后,魏卓红着脸,含情脉脉地对她说“初初,其实我……我喜欢你”,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头就“咚”的一声磕在了木桌上,睡死过去了。
后来,才从宫女口中得知,太子素来喜好男色,尤其是皮相好的男色。本着让太子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青汐自此以后对他是避而远之,就算远远见到,也是绕道而行,但今日既然避无可避……青汐心思一动,可以从太子处探知碧灵的下落也不一定呢……想到此,便朝太子恭敬地行了个礼,刚要开口,太子突然大惊道:“初初,你怎么廋了!”
没等她反应,太子就一把拽着她,要往东宫的方向去:“走,本太子带你去吃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后面跟着的公公见状,急着阻拦:“太子殿下,奴才奉了陛下之命,特意接薛太尉去芝襄殿茗茶看戏的,您要是把人带走了,奴才怎么和陛下交代啊!”
太子立即朝公公做出个猛虎捕食的动作,一脸暴戾道:“你敢拦本太子的路,信不信本太子立马让你去跟阎王慢慢交代!”
青汐看这位公公面生得很,想必是新进宫的,不然也不敢轻易拦太子的路。被太子一喝,他立即吓得直冒冷汗,连身子都有些抖。
青汐看现在离戏开场还早,温和道:“公公别急,我和太子聊几句便去,断不会为难你。”
公公得到青汐的保证,大大地松了口气,恭敬地在一边候着。
四月紫藤花开,繁茂的花叶搭满了整道宫壁冷墙,一青一白两人伫立藤下,远而观之,俨然入画。
在青汐的记忆里,碧灵的出处可以追溯到洪荒时代,从她记事以来,碧灵就是他们姜氏一族族长历代相传的圣物。五百年前和他们有些相交的上古族群或许还认得此物,而如今的西封大陆的上古族群已陨灭得七七八八了,所以真正认得碧灵的人应该是凤毛麟角。
这就注定了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它就是一支色泽陈旧、卖相惨淡的玉笛,要是在当铺中当了,最多值十文钱,不能再多了。
而据太子描述,当日容夫人进宫之时,手里攥着的就是这样一支玉笛。而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那只玉笛实在太破了,配上容夫人如花般精致的容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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