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冷气吹得打了个寒颤,直到江宴握着电话走进来,搂住她的肩才勉强有了丝暖意。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夏念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上,目光一直落在他随手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上,指甲往掌心掐了几次,还是无法阻止自己想弄明白真相的心情。
终于心下一横,把手机拿到手里,飞快按开密码,打开通话记录,开始的几个来电全是一个叫冯威的人打过来的,最后一个电话去向不明,电话号码被刻意隐藏了。
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她吓得把手机放回原位,可思绪却乱糟糟地归不了位,这个叫冯威的人到底是谁?她从没见过他那种如临大敌的表情,甚至……他很怕她知道这件事。
她反复念叨着冯威这个名字,突然想起那件被涂上记号的戏服,一朵蔷薇花被圈出来,也许方教官想告诉她的,就是那个wei字。然后是那个求救的信号,是想提醒她这个人有危险吗。
心跳得手心发凉,正在惊疑间,他拉开门,擦着半干的湿发走出来,笑容俊朗而温暖,“发什么呆呢?等我等傻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生怕会泄露了自己眼里的怀疑,可很快就被那人一把搂在怀里,发间的水滴落在她肩上,凉凉的又被他的唇烧热,可她一把按住了他的头,声音有点发涩:“江宴,你还有没有事瞒着我?”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鼻尖在她皮肤上磨了磨:“干嘛问这个?”
夏念掰着他的脸抬起来,让他的目光与自己相对,认真地问:“关于你的过去,你还有没有事瞒着我?”
他蹙起眉心,然后偏过头,嘴角向上挑起:“干嘛?你要查我?”
这不过是句调侃,可她却莫名心虚,索性把头压在他胸前,和着他的心跳声说:“我不想你有事瞒着我,坏的好的,我都想知道。”
江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吻着她的发顶柔声说:“什么都别想,你只要相信我就行,懂吗?”
他越深情,她越害怕,怕这刻的情深不渝,总敌不过那些埋伏在岁月里的剑刃,她突然想哭,连声音都在抖:“江宴,你会是个有底线的人吗?”
他看不懂她的恐惧从何而来,只是觉得心疼,专心吻着她的眉心到眼睫,又贴着她的脸颊低声说:“我现在有底线,我的底线就是你。”
她怔怔地抬头看他,眼皮他亲的发红,眸间的水雾悠悠荡荡,神情慌乱的像个害怕失去的孩子,然后吸了吸鼻子说:“那你守好你的底线,可千万别丢了。”
他轻轻笑了声,扯开她的领口头往下埋:“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永远有底线。”
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却在一个个不断深入的亲吻中沉沦,身体比思想诚实,随着他的唇舌游走处,所有的渴望都被勾出,迫不及待地与他缠绵、交融,当被填满的那刻,忍不住抬头咬住他的肩,心慌地想要留住些什么,他的血他的肉,在她体内生长的根蔓,心里有个小人在对不知何方的神佛祈求:不要变故,不要分开,只要把这一刻再留久一点……
第二天,夏念一大早就要赶去片场拍戏,原本想让江宴再多睡会儿,谁知刚一起身他就被惊醒,扯住她的胳膊往下拉,嗓音还有些慵懒:“准备偷偷摸摸逃走啊,又不是偷情。”
她一阵无语,又在他额上响亮地亲了口说:“满意了吧。”
他眯着眼笑,坐起伸了个懒腰:“中午接你一起吃饭?”
“嗯。”她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边应着,突然又想起:“你说会呆两天,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穿衣服的动作似乎停了停,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影视城扩建的事,主要是为了陪你。”
她轻哼一声,拉下衣对着他撇嘴:“商人说的话不能信。”
下一秒又被他用力扯到怀里,在她耳边磨了磨牙:“那你老公的话能不能信。”
“去你的!”她挣扎着跑出来,走到门边还不忘了吩咐:“冰箱里还有菜,你自己做点吃的。”然后提着鞋子匆忙地出了门。
这口吻和场景,像极了妻子对丈夫日常的叮嘱,他忍不住笑起来,下了床点上根烟,掀开窗帘默默看着她的身影跑远。
轻轻吐出口烟圈,又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他的表情终于一点点冷了下来。
秦风第106场第一镜
秦王大步走进郑姬的房里,并不说话只是吩咐人上来酒菜痛饮,郑姬把哇哇大哭的扶苏交由奶妈安抚,然后跪坐在一旁,安静地服侍着他。直到爵底无数次被饮尽,他才抬起通红的双眸,用极其讽刺地口吻说:“你知道吗?孤王有了个弟弟。”
赵太后日日与嫪毐私通导致有孕,她为了怕惹人怀疑避居行宫,两人却从不收敛,太后终于生下孩子,嫪毐在雍城的势力也越来越大。他握着酒杯冷笑起来,这就是他的母亲,他的亲人,荒淫地依附于野心勃勃的男人,令他日日如履薄冰,亲眼看着一个个耻辱发生。
终于,他伏在案上睡去,郑姬捏着衣袖,俯身替他擦去脸上的污迹,一滴泪落在他的衣领上,顺着纹路渗进布料。她该怎么告诉他,她进宫里的第二个月,赵太后曾经派人来找过她,来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带来了她家乡弟弟的一根手指,从此以后,她只能被太后操纵,成为她的眼线传递秦王的消息。
幸好秦王生性多疑,从不会和她多说政事上的安排,可她再明白不过,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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