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关切,只是实在没有大碍,如果殿下无事,我就先走了。”
“你何必急着走。”朱明熙却站起一步拦住她,长宁反而后退了一步。屋内的护卫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退了出去,朱明熙步步逼近她,“你为何不愿意号脉?”
“殿下还是不要问了,我恐怕要告辞了。”长宁拱手准备离开,但门口护卫已经带着大夫来了,朱明熙就握住他的手,“长宁,片刻就好,我的手便是他治好的。”
“我不愿意的事,殿下何必相逼。”被他一步步的逼近,长宁已经皱眉了。女子的天性让她觉得有些危险,而且不太舒服。
朱明熙眼神闪烁地盯着她,半晌只得退开了。让她坐下来说话:“既然不舒服,就先不要走动了。”
“殿下,我还有事要处理。”长宁说,“今日恐怕不能奉陪了。”
朱明熙却握着她的手不放开。“这么久不见,陪我喝杯酒吧。我倒还记得当年你我一起畅饮的场景。你路都走不动了,还是我亲自叫马车送你回去的。”
长宁盯着他紧握自己的手片刻。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朱明熙现在对她的亲近……和原来不太一样,大概可能是有种强势的意味在里面。
她不曾说话,朱明熙就当她默许了,让外面的人拿酒壶进来。他亲自给长宁斟酒。
长宁盯着澄澈见底的酒片刻,才一饮而尽。她突然道:“当年与殿下私交如挚友,故才劝说殿下不要与朱明炽作对,殿下要是想对付他,是没有胜算的。”
朱明熙又给她倒了一杯酒:“我自是有把握才会回来的。只是有些事不便讲与你听,不是不信你,而是说与你听怕你不能接受。”他见长宁又喝了杯酒,又给她倒。长宁摆手示意不必了,喝多误事,她站起来是真的想走了,谁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整个人不稳跌倒。
朱明熙立刻就要接她,却被她压在了罗汉床上。
他的头撞到了床板,闷哼一声。手却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混乱之间,长宁根本没注意到朱明熙手碰到哪里,朱明熙却眼神闪烁地盯着她的侧脸许久,手不觉地更加缩紧了。
“殿下没大碍吧?”长宁想起来,却觉得动弹不得。
“无事,你没伤着就好。”朱明熙轻轻说道,声音却比以往更低沉些。
长宁没察觉他的异样,站起来道:“今日当真要走了,若有什么要告诉殿下的,我自会来找你的。”
朱明熙这次没有拦她,而是微微一笑:“好,我会来找你的。”
门口护卫要拦长宁,朱明熙招手示意放行。待长宁的身影消失之后,他仍然看了许久。“殿下。”护卫跟在他身后问,“您无事吧?”
朱明熙摇了摇头,嘴角却露出了然的笑意:“原来如此。”
他就奇怪了,虽然贵族圈里的确有好男风的传统,但是朱明炽这人从不近男色,原来别人送他的娈童,他也从不曾要过。别说不要了,他一直对这种风气嗤之以鼻,觉得那些娈童都是叫人亵玩的工具而已。怎么就独独对长宁这般。越想他越觉得可疑。
刚才想给她诊脉,甚至给她灌酒,都是想试探是不是如此。她都不配合,就更可疑了。
直到刚才,他终于确定了。
是的,正如他猜测的那般,在他搂住她的那瞬间,探手摸了那处,震惊中又有一丝了然,原来如此!
随后他看着赵长宁,他心里只涌出了一个念头。
这个人也应该是他的。
是他先发现的,他将她捧到今天,他曾经触手可得的东西。他心里涌起一股贪欲。难怪朱明炽会放过她呢,倘若换做是他,恐怕也是明里捧着她,暗地里便要她成为自己的,日夜索求。
本就是女子,便该是属于男子的。
“殿下?”护卫又喊了他一声,“可是赵大人有什么异常?”
“异常……”朱明熙轻轻地说,“自然是异常,只可惜没早些发现。”
护卫听着有些疑惑,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倘若殿下疑赵大人有二心,不如属下立刻替殿下解决掉……”
朱明熙伸手拦他,笑了笑说:“不要打草惊蛇。”赵长宁不喜欢朱明炽,不正是因为朱明炽强取豪夺不遂她意,如果她知道自己也对她是这个心思,必然也会反感。不如等到他登基之后再告诉她吧。
朱明炽从他这儿夺走的,他都要一一要回来,朱明熙眼神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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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回到府时仍然走神,直到燕云山端着她的药上来。
自陈蛮离开之后,他就顶替了陈蛮的位置,日渐熟了,干得也挺好的。长宁听他说过他的身世,本来是练武讨生活,后来武馆倒闭,他因为长得好看,竟然被卖入了香翠斋。然后叫宋唐看中了,觉得长宁喜欢这样漂亮健壮的少年,买来给她做男宠。
他发现大人真的对他没有兴趣后,倒也专心伺候他了。
长宁一边喝药一边看案卷,燕云山不识字,站在一边等了片刻,问道:“大人心神不定,可是想陈护卫?”
陈蛮?想他做什么,他恢复了陈家嫡亲二少爷的身份,还怕没有个好前程吗?昨天他还叫人传了话,说他现在被陈昭扔去了京卫营,要过年才能回来见她了。长宁知道陈蛮这次再从京卫营回来大概就能直升副指挥使了,只回信叮嘱他一切小心即可。毕竟哥哥可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一路给他保驾护航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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