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过一天。
但,如果没记错的话,重逢以来,她从没跟他说过这三个字吧?
难为他,居然计较到现在。
难为他,居然这么晚跑来跟她说这个。
祝安游忍着脖肩的酸痛,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心里忽然变得极软,跟似的。
“大男子主义!”她轻轻地嗔了一声,却良久没听见石新雨的回应,耳边只有他绵绵的呼吸声。
托着他胳膊,侧脸一看:他果然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不过这个睡姿显然不太舒服。石新雨微翘着右边眉头,紧抿着薄唇,脸有些泛红,呼吸也不太均匀。眼下有些淡淡乌青,面上不少倦色。
但仍旧是很好看的。
“喝口水再去房间睡,好不好?”
祝安游手掌轻轻摩挲他的脸,小声问他,声音温柔得吓了她自己一跳。
石新雨眼睛也没睁,只微微颤了一下睫毛,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顺从地由着她把他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再抿下了两口她递到他唇边的清水。
祝安游瞧着他迷迷瞪瞪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抚了抚他脸,半扶着他,将他带进卧室。
岂料,石新雨歪到床上时,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将她也带着倒下了。搂着她腰,嘴唇还紧紧贴着她的唇角,鼻息都扑在她脸上。
祝安游心中一咚。
但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就那样睡熟了。
一屋子的寂静。她却愈加心跳如鼓。
半晌,祝安游轻轻挪了他的胳膊,将自己撤离,将石新雨调整成平躺的睡姿,再替他脱了鞋袜、外套,松了裤腰和领口,垫了枕头,又拿热毛巾为他擦了脸。
石新雨一直睡着,只在她擦拭他脖子时,好似舒服地“嗯”了一声。
做完这些,她拿毯子为他盖上,自己则屈膝趴在床侧,手撑着脸蛋,静静地凝视他睡颜。
他很好看。
比任何人都美。
而且,今晚的感觉,他这么来找她,就像回家一样。他与她的家。
莫名觉得很幸福。
祝安游直起腿,倾身去吻他。额头,眉骨,眉间小痣,鼻梁,细致唇角,脸颊,下巴……轻轻地。他毫无察觉,她自己倒红了脸。
这样一直在一起,岂不是很好?她侥幸地想,要不然,就这样吧,想办法一直瞒着他。反正,也许、可能,那些事情,只要她不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祝安游伸出一根手指,放进他半蜷着的手掌里。
石新雨,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不要放开啊。
把屋子和自己飞快地清理下,关掉灯,然后爬进石新雨的臂弯,依偎在他怀里过了一晚。睡得很甜,以至于心心念念要给他做早早餐的事,都几乎落下了。祝安游醒来的时候是五点多,石新雨已经在厨房里。
祝安游在门边揉了揉头发,又愧疚又甜蜜地走过去,示意他交出手里的木铲子,嗔道:“你昨天困成那样,再去睡会吧!”
石新雨不依:“没关系,嗷——”
是祝安游在他腰间猛掐了下,还道:“那你以后别来了。”
“好吧。”他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举手投降。
半个多小时后,祝安游才允许他爬起来。
吃完东西,送他出门的时候,祝安游一再叮嘱:“以后不可以像昨晚上这样了,打着瞌睡还四处跑,你是吓唬我呢,还是吓唬我呢?”
“就是想你了嘛。”石新雨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揉她的头顶。
祝安游打掉头上的那只手,面上薄怒:“你听没听到?!”
哼,这家伙他仗着自己个子比从前高了,手上的坏习惯也放肆了。
“听到了,遵命,夫人。”石新雨笑着举起双手,微弯腰,重重亲了她一口才满足地离去。
电梯间里,祝安游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被那一句“夫人”搅得甜稠稠的,久久未散。
周末和假期很快过去,祝安游在武汉把好吃的吃了个遍、催婚的话听了个遍之后,如期回到明城。
公司旅游也如期启程。
去的是个颇有些名气的湖庄。屋舍俨然,天青水碧,时不时还有鸟飞鱼跃,十分清幽。庄上的渔菜也好吃,别有一番新鲜滋味。湖岸边也是天然的“游戏场”,同事们钓鱼捉虫玩了个放松。
方乐没有一同来。似乎是陪她男人出席什么重要活动去了。
湖庄北边有片经营得不错的集市。礼拜五这天,晚霞初升的时候,祝安游跟同事们热闹过了,便随意地一个人漫步逛了过去。
她打算看看能买点什么带给石新雨。
不过看着看着倒有点失望。那些工艺品乍一瞧还不错,但细一看就是千篇一律,也似乎没什么是石新雨能用得上的。
祝安游想了想,就先买了些鱼干和湖菜干。
就在她准备回客栈的时候,忽然发觉有人在对面的糕点店铺门口,十分惊奇地打量着她。
是个金发欧美青年。个头挺高,架个浅色窄框眼镜。
很明显跟她扯不上关系。所以祝安游以为他是在看她身后的橱窗。
但她走了几步,再不经意地回头瞧去时,那人的目光竟还在追着她。那目光里的意思,仿佛认识她一般。
第28章黏(2)
真是奇怪。
鉴于他眼中并没冒犯之意,祝安游就礼貌性地牵唇,朝他笑了笑。
不想这位外国友人将这一笑当成了亲近,仿佛得到了什么特许,立刻大踏步地朝她走过来,开口就用艰难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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