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台坐车直达山脚,小哥没有依约前来。他问她累不累,她点点头,把毛绒公仔和晴天娃娃都抱在怀里,脸深深埋进去,流露出浓浓的倦意。
“上来,背你回去。”
她勾住他的脖子,他背她走了很远的山路,一路颠簸,月光温柔,星星偷偷眨眼睛,目送他们离开。
她在他背上睡着了,手松开一些,他扣她更紧,一退一进,是他习惯的猎捕方式。
好不容易到达半山腰的旅店,他不忍唤醒她,和店主低声言语了两句。
她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看到熟悉的门头和内里庭院,心里一惊。
本来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在心里数着,到了第一百步,就要跳下来的,没想到他的背太~安~稳,竟然睡着了。
“你怎么不叫我。”她匆忙落地,手伸过去,他立刻意会,矮下脖子,让她把挂在身上的相机取走。他单手还拿了三脚架,难得显出一丝狼狈样子。
“重不重?”她看到他的颈项间有了明显的红痕。
他摇头,对她笑了笑,示意不要紧,随后牵住她的手,往庭院深处走。夜里蝉鸣声更清晰,两个人走过树木掩映的假山,他的眸子又黑又沉,略一对视,就彼此深陷,终于在转角处毫无顾忌接了吻。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一次实在是忘乎所以,从头到尾都恍惚似飘在云端,虽然快乐,却不踏实,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脚踩空,就会重重跌下来。
吻到后来,她快要窒息,闭上了眼,一片混沌中,感觉整个人在加速下落,折堕之中竟滋生出久违的踏实感。
热恋中的人,一个吻就可勾引出潜在四肢百骸里的情~欲,一点即焚,引火烧身。这一晚实在是疯得厉害,一切源于她侧躺在床上,睇望他时漫不经心流露出的媚态横生。睡裙的吊带滑落,大半个肩露出来,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明明是宿命天真的模样,但给他青眼的时候,眼角上挑,眼波流转,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眼意味着什么。
他刚冲完澡,走到床边,手覆上她的侧脸,问: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男人?”
这一次,她感觉到末日般灭顶的快乐和自我迷失,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亲近,这样的感觉越强烈。她主动去吻他的嘴,手放肆在他的后背摸索,然而一闭上眼,就有个声音在回荡,告诉她:
“yylf.”
渐渐这提示被他扰得一团乱,消失不见,他迫她投入。与昨夜相比,她迷失得更厉害,指尖在他背上划下一道又一道淡淡血痕,终于肯出声,漂亮的尾音勾得他如白蚁爬心。
她终于晓得,他上回有所保留,这次也未必全力以赴,可她却已然丢了半条命。他抱着她坐起,看她细长的脖颈深深后仰,像极了一只濒死的天鹅,仰天的姿态,骄傲又美丽。
他吻上去,两个人交颈相缠,他忽然咬住她的喉咙位置,像一只兽,只怕下一秒就要咬断细细的青色血管,饮血食肉。她的手沿着他的人鱼线和结实的腹肌往上游走,抚过胸膛,在心脏的位置停留,用温热的手心抵住他,瞳孔湿润,轻轻开口念了几个字,连声音都发颤。
他松了口,重新去吻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一路向下,最后埋首臣服在她的胸口,渐渐放缓了动作。
明明是让人心旌摇曳的称谓,他却不得不收敛克制,像野兽收起利爪,温柔绵长并非好事,同样折磨得她理智离散,快要发疯。
她忘了最后是怎样哀求他的,一切结束之后,他把她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吻,吻到隐秘地带,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又慢慢落回去,再次虔诚膜拜之前,被她慌忙推开,连抱她去浴室冲洗的要求也被无情拒绝。
在她关上门之后,他再也不用掩盖对她赤/裸的渴求眼神,再亲近都不够。
听着哗哗流淌的动人水声,他摸到床边的手机,五个未接电话,都是阿唐打来的。
回拨过去,接通之后,对方声音雀跃:
“成了!”
“什么成了?”他披上睡袍系好衣带,推开木门,走到露台边沿,才开口问他。
“咱们的计划,林助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料想应该是十言盛世出事了:
“我让他这一周不要找我,工作上的事各子公司分管负责人把控好就可以了。”
阿唐将声音更拔高一些:
“你哪儿去了?满世界找不到。今天早上十言的报道铺天盖地,公文三天前就发了,好几个题材禁播,汪一明彻底傻了,十个亿投进去拿不出来,另外几部电影刚上映就被时光传媒的小成本压制住了,票房比预期惨十倍不止,十言盛世单股价格大跌,现在已经停牌了。”
“好,我知道了。”他看不出一丁点儿高兴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值得波动情绪。
“其实你手上25的股份已经够了。”阿唐难得认真。
“我想更稳妥一点,三天之内,汪一明会去找你,按我说的做。”
“好,没问题,姓汪的年纪大了,早该回去养老的。”
他笑了笑,没说话,挂断电话之后,发现她已经出了浴室,找他一圈无果之后,径自抱着毛绒玩具躺下了。
他进屋,将一身污秽尘埃洗干净,然后轻手轻脚爬上床,从背后拥住她,嗅着她颈项间好闻的沐浴味道,无声道了晚安,沉沉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希居然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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