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面对和褚云倾的婚事。
“褚云倾……”她低低地叫出这个名字。
两人已经四十年没有见过面,期间他来探望过她两次,她都以修炼为由拒绝相见。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修为又到了何等境界。
“你还好吗?”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书言一惊,回头便见到宛若谪仙的白衣修士。
“本不想打搅你,不过见你在思念我,所以……”褚云倾解释了一下。
书言对着他施了一礼:“弟子见过师叔,师叔大概误会了,弟子只是在想今日同小越的切磋,并未念及师叔半分。”
褚云倾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佩:“尊者说这连心佩可以让双方互通心意,当其中一人在思念另一人之时,对方的玉佩便会发光。”
书言望过去,果然见到连心佩隐隐闪着红光。
“师父最爱跟小辈开玩笑,此等言语师叔不必放在心上。”她找了个差劲的借口。
“原来如此。”褚云倾并没有同她争论,体贴地转移了话题,“近来可好?”
“很好,劳师叔记挂了。”
话题就此中断,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书言低着头,努力不去看他。
良久,褚云倾说道:“我与师父已经探到邪王的下落,如今邪修中多了六名元婴修士,实力大涨,恐怕不易对付,我……大概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了,你自己要保重,不可离开尊者,以免有意外发生。”
书言猛然抬起头:“你要深入邪王巢穴?”
褚云倾点头:“不剿灭他们,终究是个祸患。”
“可是……那样会很危险。”
褚云倾微微一笑:“我等修士,若只管自己修炼,不顾世人安危,同凡人又有何区别?既然身负修为,便该担起这份责任。”
书言身形一震:“师叔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吗?”
“只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世人做些事罢了。”
书言冷声道:“师叔是想将邪修一网打尽?难道邪修中便无好人?师叔不怕错杀?”
褚云倾疑惑地看着她。在他的印象中,她性子清冷,为人淡漠,除了上次在天玄峰走火入魔,平时极少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刻,如此疾言厉色,却是何故?
书言见他神色,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不自然地转过身,说道:“正道中有坏人,邪修中想必亦有好人,弟子只是不忍有人无辜丧命罢了。”
——就如她的义父。
如果当初褚云倾没有一意孤行,义父就不会惨死在他的剑下。如今他却站在她的面前,说着大义凛然的话语,她如何能够不恨?
褚云倾久久都没有作答,书言也不想再听他的答案了——即便他此时幡然悔悟,也无法改变他杀了义父这个事实,他们终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师叔,弟子先回去了。”她再对他行了一礼,快步往回走去。
“好。”褚云倾的声音远远传来,听起来极不真实。
书言只觉心中一痛,眼眶便不由得湿了。
她回到院子里,在石桌旁打坐,好不容易才让紊乱的灵气重回正道。自从上次走火入魔之后,李靖阳便传授了她导引灵气之法,嘱她心绪不稳时便及时行功。
平静下来后,她开始思考目前的形势。逃避了二十年,终究还是要面对。与褚云倾的婚事暂且不论,邪修之祸却迫在眉睫。
虽则邪修抢夺结婴丹早有预谋,但若非她无意中犯下致命错误,邪王就不会逃脱,结婴丹也不会被夺走。可以说,如今多出六个邪修元婴都是她的过错。
她无法像褚云倾那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是自己造下的孽,总不能置之不理。
如今她的神识已经接近化神期的法修,又兼具剑修和体修的优势,李靖阳曾说过,同等境界的邪修绝不会是她的对手,而若是出其不意,更有九成的把握击败修为高深的邪修。
然而她空有实力,却因筑基期的修为限制了发挥,这也是她一直不能战胜小越的原因。如若结丹,突破了那层藩篱,恐怕就可以直逼当初的褚云倾。
她将连心佩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发现上面隐隐有些红光。
他在思念她吗?
他们之间明明毫无感情,除了他两次相救,亦无太多交往,他当日为何会答应这门亲事?可怜她吗?并不像。他面对她的时候,神情无半分悲悯、同情,两人一直处在平等的位置。
或许是被李靖阳所迫?总不可能是真的喜欢她。
她闭上眼睛,努力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摒除。再睁眼时,连心佩的红光已经消失。
或许刚才是她看花眼了吧。
。
这座房子周围都被李靖阳下了禁制,其他人根本无法进入,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书言给李靖阳留了一张传音符,便开始运行灵气冲击金丹。
她的身体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最困难的那一步,仍旧是心魔幻境。
从她亲眼见到义父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刻起,褚云倾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便不仅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她求道路上最大的障碍,若是不能战胜,她将永远无法问鼎大道之巅。
四十年前,她进阶筑基中期的时候,曾在心魔幻境中与褚云倾同归于尽。那时她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仇恨和爱意夹杂在一起,令她无法面对,最终只能做出决绝的选择。
经过这四十年的历练,她的心境自是比当初稳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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