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跟着老冯、还有一号首长一块儿南巡那次说起……”
李成枢就笑眯眯地看他卖关子,静静听他装逼,牛皮吹起来,破天了自己都没个认识。
张小檀跟在他们身边,一道儿上了二楼。
经理都亲自过来了,给他们介绍几个包厢的方位和便利,介绍着介绍着就到了周居翰和廖青坐的那间。
招呼打过后,廖青提议拼个桌算了,反正地方大着。
几人一合计,也不计较,就地就找了位置坐了。
席间,廖青忽然对李成枢说:“在追小檀呢?”
这问题实在猝不及防,要换个不那么自信的男人,必然不好意思了。李成枢看着是个温和谦恭的人,骨子里却也是个极有主见的。
他家世好,家里迎来送往的都不是普通人,见惯了上面各式各样的人,压根不知道怯场是什么。
他给张小檀夹菜,转头回廖青的话:“老师您这样问,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这叫我怎么回呢?”
“该怎么回,就怎么回呗。”
李成枢微笑:“我要说‘不’,是不显得太虚伪了?”
廖青轻轻笑起来,递了个暧昧的眼神给张小檀:“我明白了,明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是真管不着了。”
张小檀心里别扭又尴尬。可这个当口,也不适合解释。
吃东西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张小檀忍不住抬了一下眼角,就对上了周居翰淡漠的目光。
只对了两秒,她就飞快地垂下了头。
李成枢一直给她夹菜,还给她倒水,两个人贴得很近,仿佛随时都在说悄悄话,看着就是一副亲密至极的模样。
薛常峰看得眼皮直跳,小心地偷眼打量周居翰。
初见那会儿,他还对张小檀产生过好感呢。不过,那时候,张小檀是这位主心尖上的人,他哪里还敢痴心妄想?
可好景不长,两人就掰了,掰地那样彻彻底底。
个中缘由,他也一知半解。
不过,周居翰什么人啊?哪怕只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李成枢这么干,不是**裸地打他的脸吗?
想着想着,薛常峰的手臂上就不由自己地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
这顿饭各怀心事,吃得都不大顺。张小檀推辞身体不舒服,和李成枢早早退了席。
李成枢直接把车开到她宿舍楼底下,在车窗里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快上去。张小檀对他鞠躬道谢,也扬手示意他赶紧回去。
李成枢走了,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张小檀一个人过习惯了,对于别人这么明显的关怀和示好,其实是不大适应的。
她要进楼了,猛然发现楼底下那棵白杨树的阴影里一直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色的毛衣,外面这么冷的天,他的外套还搭在臂弯里。
目光甫一对上,张小檀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像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直到他主动走过来。
一直走到她面前、停下。
“好久没见了,你过得好吗?”他的声音很平和,像老朋友叙旧似的。可是,张小檀没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任何起伏。
无波无澜,像平静的大海,一派汪洋,让她根本难以捉摸。她的掌心逐渐冒出了一层虚汗,脖子僵硬地抬不起来。
周居翰说:“这么久没见,没有话要对我说?”
他一直都是张小檀心里不敢触及的伤疤,可是某一天,当他俩这么面对面站着了,当他这么质问她了,她反而平静下来了。
张小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他。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当年你走得很急,那些钱,我委托你的新秘书交给你了。不知你收到没有?”
“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周居翰不愧是周居翰,这么气定神闲又语气悠然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出了质问的味道。
张小檀难以回答。
“张小檀,我真瞧不起你。”他扯了扯嘴角,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
那么一瞬间,她又被打入了谷底。在感情上,她一直都是个怯懦的人。她曾经卑微地妄想得到他的爱,可是到头来,只是换来他的轻蔑和嘲弄。
她对于他来说,到底不过是玩儿玩儿新鲜。
她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不觉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那细瘦的肩膀,仿佛风一吹就会压弯。
周居翰知道,她这是寻求帮助呢。这姑娘,心里无助时就会这样,眼神茫然,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其实她也很不容易。
才二十出头,双亲已经相继去世,家里的两个哥哥也离开了她,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却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他们那个贫困落后的小山村,还有些三姑六婆在不断说闲话,说她是丧门星。逢年过节,她都不敢回家,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张小檀,本来也不是个会和人吵架的姑娘。
她们愚昧、无知,她没法儿跟她们讲道理,那些个道理都说不通。她们人多力量大,她一个孤女,势单力薄的,也不敢跟她们硬碰硬。
所以,她只能远远逃开。
只敢远远地逃开。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软了,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替她拢了拢领口,轻轻地压实了。
他高大的声音挡住了头顶唯一的光亮。张小檀吃力地抬起头,看到他逆光里漂亮的脸,是威严的,也是温情的。
她分不清这是不是错觉。
其实,她真的不想在他面前流泪的,可是她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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