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贵气,难怪公司的人都在说陈总背景不简单。
陈总轻轻咳嗽了声,米迩立刻坐直了。出了办公室,一抹额头就是一层薄汗。陈总虽然性格随意,但是在工作上丝毫不含糊,所以每次见到他米迩都很紧张。
公司基本不加班,五点钟准时下班。等挤上了地铁,米迩才发现一件事:她把智障青年的午饭给忘了!等到开了门,饿得软软的路路看见她,眼睛里才有了神采,“小迩,我好饿,肚子都饿瘪了。”
他试图拉住她的手去感受他瘪瘪的肚皮,被她躲开了。
“柜子里有零食,你怎么不吃?”米迩蹲下,从客厅小柜子里翻出一堆零食,“你先吃点东西垫着,我等会做饭。”
“我闻到里面有零食的味道,可是你走的时候说不要乱翻家里的东西。我,我怕你生气。”
他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盯着她,看着她就像看着全世界。
米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拆开一袋肉松饼递给他。
他两眼泛着泪花:“小迩,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呜呜,肉松饼真好吃,还是以前的味道,我好久都没吃到肉松饼了……呜呜,我还要……”
吃个肉松饼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奋吗?
米迩去处理他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虽然有点脏,却没有什么不好的味道。所有的衣物一股脑丢进洗衣机,甩干后取出来,抖开后挂在阳台上晾干。她摸了摸,只觉得这些衣服质地都很好,这个智障青年的家境应该是不错的,可是他失踪以后都没人来找吗?
米迩收拾了满地的包装纸,问他:“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吃饱了的路路摸着肚皮在地上打滚,天真无邪地回答:“这里就是我家啊。”
什么时候成你家了?
米迩摸摸额头:“你严肃点,给我认真回答,不要装不知道。”
青年坐直了,认真地看着她:“这里就是我家啊,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米迩头痛不已,决定让警察来解决这个问题。吃完了晚饭,她领他出门。他赤着脚踩在地上,米迩示意他穿上鞋。他把脚塞进鞋子里,捏着鞋带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奈她蹲下来将他的鞋带绑好。
高高大大蛮英俊的一个青年,脑子竟然有问题,真可惜。
房东马阿姨穿着她最钟爱的小黑裙出来跳广场舞,看见米迩和她旁边的小青年,随口打了声招呼,“小迩,带着表弟去玩啊?”
“嗯,是啊。”米迩笑笑,不知道为什么,看了眼后面的高大背影,心有点虚。对于出去玩这件事,他很兴奋,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会去地上捡片树叶,一会在路边花坛摘了朵花,特别不省心。
到了派出所他也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值班的民警问她有什么事,米迩指指他:“我昨天捡到了一个人,他好像……脑子有点问题。”
民警仔细询问了米迩细节问题之后问了那个青年一些问题。他注意到,该青年眼神清亮,口齿清晰,除了一问三不知以外,没什么别的问题,并且在回答问题的过程中,经常望向米迩,表现出强烈的依赖倾向。
路路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摇摇米迩的手:“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们回家吧。”
“你先回答问题。”米迩狠狠拍死了一只蚊子,扔到地上。
路路身体抖了一下,好像被拍的是他一样,他回答,“不知道。好了我回答完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民警收起手里的笔:“是的,你们可以回去了。”
米迩:“?”
民警:“我觉得他很正常,而且你们的关系也很亲近。”
米迩情绪激动:“警察同志,我昨天才在路边捡到他!他还说自己是我以前养丢的狗!”
民警于是问他:“你说过这样的话?”当了这么多年警察,遇到的怪事真不少。
米迩把目光投向他,他却什么都不说。
民警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回去吧,有什么问题回去解决。”
出了派出所,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街边有个卖烤红薯的小摊,香味飘出去好远。路路吸了吸鼻子,拉拉米迩的衣袖:“我要吃那个。”
米迩正在气头上:“不买。”
“难道是我变丑了,所以你不喜欢我了?”他站定,在星光下泪眼汪汪,“你以前经常给我买好吃的……”
卖红薯的老大爷都看不过去了:“小姑娘,你就给你对象买一个吧?我这红薯不贵,也就五块钱。”
米迩黑着脸付了钱,快步往前走。路路捧着刚出炉的大红薯,眯着眼睛跟在后面。“小迩,这红薯好好吃。”他舀了一勺子送过去,讨好地说,“你要不要也吃点?”
她把没理他。
他有点沮丧,他感觉到她不开心,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香香软软的烤红薯也没那么好吃了。他追过去,急切地说:“我不吃红薯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米迩突然就有点哭笑不得。
她转身:“好啊,你不吃红薯我就不生气了。”
他舔了舔嘴唇,恋恋不舍地把装红薯的袋子放在她手上:“嗯,我保证不吃。”明明她还听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
她拿着红薯在前面走,他眼巴巴地在后面跟着。
路口一条流浪狗摇着尾巴在灯下晃荡,米迩想起了某青年在脑中幻想的剧本,就问他:“你说你是路路对吧?那么它也是你的同类了?那么我把红薯给它吃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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