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办嫁妆啊。”
宁大庄抽着旱烟低着头不吱声了,张氏也不催,就在旁边就着煤油灯补袜子。父子俩整日里上山走山路,袜子不知磨坏了多少,不及时补起来下次就没得穿。
“一点不给也不像话,要不多少给一些吧。”
张氏咬断线头,把袜子摊平瞧了瞧,接口说:“行,那就给一口箱子,做两件新衣裳,这样成不?”
宁大庄想了想,觉得也不错,就点点头。张氏这才露出欢喜的笑容。哼,新衣裳,她才不会给宁若兰做多好的呢,扯两块粗布随便缝缝就行了,好的她还得留给若梅呢。
张氏和宁大庄商量嫁妆的事宁若兰并不知道,要不是宁若梅后来说漏了嘴,她估计直到出嫁才会知道自己的嫁妆就只有一口箱子外加两件粗布衣裳!特别是她委婉的向村里的大娘大婶打探过这方面的常例后,宁若兰更是憋闷,还能再简陋点吗?
不可否认,听到消息的这一刻,宁若兰对宁大庄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有了一丝怨怼,原主毕竟是他亲生的,面临人生重大的成婚事件,他居然都不替原主争取一下!景惊蛰给了一两银子的聘礼,她却只陪送一口箱子?真当她是泼出去的水,没指望她给娘家带啥好处是吧?行,以后等她发达了,也别指望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虽然事后证明,现在想法只是宁若兰一时不忿想想而已,当真求到她头上时,她却没法做到坐视不理,一来心底对宁大庄和宁松还是有感情的,二来,这个时候孝道至上的观念也不会允许她特立独行。
宁若兰冷静下来后就开始暗地里谋划怎么私下里攒点钱出来,可惜想了几天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是秋季山货正多,可她被张氏圈在家里干活根本就出不去,即便借口出去了,村子附近的山也早就被人搜遍,不会留下啥值钱的等着她去捡。家里就更不用说了,一块破布张氏都要握在手里,想弄点特别的东西出来,没材料也是白搭。眼见婚期临近,宁若兰急得直上火。
这天,张氏叫她舀了一瓢黄豆去村口换豆腐,宁若兰到了的时候,做豆腐的人家已经有五六个人在等,见到宁若兰,几位大婶都和善的打了招呼。宁若兰笑着把作为交换的黄豆给了主人家过称后,就坐到一边安静的等着,顺便听八卦。
“黄大家的,听说你家昨天挖到了棒槌?”问话的人一脸好奇加艳慕。
黄大家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听到此话后,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眼睛眯起显得更加小。
“昨天是我家小子运气好,本来是想去那捡蘑菇的,结果翻过山就看到草丛里一簇红通通的的果子,我家小子当初还不敢认,后来把他爹喊来,这才知道那就是棒槌,不过也就是一个。”
“哎呦,一个还少啊,几匹叶的?”
“四匹叶,有五钱重呢!”黄大家的话里掩饰不住的骄傲。
“哎呦,那可值不少钱。”
“还没找人问呢,挖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须子,破了相,估计也不值啥钱了。”
黄大家的这么一说,宁若兰就发现周围本来羡慕嫉妒的人脸色一下子就好看不少,当下不由弯起嘴角。她猜黄大家的估计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们家挖到了棒槌,黄大家的忍不住出来显摆,但是又不想引起村里人的嫉妒,便说棒槌须子损坏了不值钱,果然,下一刻周围人的表情就从极度羡慕变得平和多了。
只是,棒槌吗?宁若兰前世就是北方长大的,那边靠着长白山,记得小时候家里大人每到秋季放山时偶尔也会挖到棒槌。那么现在看来,这里的地势环境应该和前世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家很相似。这下宁若兰心底总算不是绷得那么紧。到一个稍微熟悉点的环境和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是不一样的。刚到这的时候,宁若兰就觉得这里的气候挺适应,现在通过两个月的观察,她已经基本确定,这里就相当于前世的大东北,可能还要再靠北方一些,属于山区,四季分明,依山傍水,物资应该算的上很丰富,并不是贫瘠的地区。
一
旦确认了这点,宁若兰就有些坐不住了,现在正是放山的好时节,如果她能挖到一棵棒槌,那岂不是就一下子有钱了?想到这,宁若兰一下子激动起来,不过冷静下来立马想到她想要上山,首先得叫宁大庄同意才行,然后张氏也得放行,不然她一步都别想出宁家院子。这么一想就有些泄气。
没想到等她换了豆腐回家却听到张氏和她说:“明个你爹和大弟去山上,我和若梅有事要去镇上,你就去后山那块看看有没有榛子啥的,有就弄点回来,没有就捡点柴火,下午回来就行。”
张氏这些话是背着宁大庄讲的,宁若兰一听就知道张氏想带着宁若梅去镇上赶集,又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家,生怕自己在家偷吃或者偷拿什么,所以才特意“恩准”般放自己出去。宁若兰适时的表现出一副委屈不敢言的模样,实际心底早乐翻了,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张氏等宁大庄和宁松出门后才带着宁若梅拾掇得立立整整的往镇上去,这之前,还特意瞧着宁若兰往后山去了这才栓了门。
棒槌:人参的别称
第6章偷攒私房钱
宁若兰一心想挖个棒槌换点钱,所以一上山就折了根粗树枝在手上,一路拨着草丛仔细搜寻。瞪大眼睛找了一个时辰后,宁若兰揉揉酸涩的双眼,不得不承认之前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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