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道,如今一看,都积累了这么一大包了。”
汪延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快走吧,还得去向魏老复命呢!”说着两人便往来路去了。
待人走远,闻歌拉胥凤仪起身,刚要搂住她继续赶路,却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他问:“怎么了?”
胥凤仪握紧拳头,手心里一层薄汗,摇头道:“没什么。莫名撞破夷云派的机密,怕惹祸上身。”
闻歌笑道:“别怕,他们不知道,我们不提就是了。”说着环住她的腰:“抓稳了!”说完带着胥凤仪腾跃而去。
他们赶了很久的路,久到胥凤仪几乎怀疑已经离开夷云派的地界了。但闻歌终于停了下来,带着人攀上一棵大树,扶着她站在树冠顶端。这一片树林都是同一种树,高十丈有余,树冠绵延成一片汪洋。脚下枝叶密密匝匝,晚风吹过,摇摇摆摆。胥凤仪低头,发现这一片树海中缀满金色的花朵,像一只只燃着火焰的杯盏,漂浮在海面上,幽幽地荡漾。
原来是一片马褂木的纯林。她想,等回去定要在爻山也种上这么一片。
闻歌抬手指了指前方,胥凤仪顺着他所指望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黑山白水。山是沉默的,层层叠叠,在月光下隐隐泛着森林的颜色,无言地将水拢在怀中。水由躁入静,从岩壁上的洞穴里窜出,如一条银龙跃入深潭。神龙藏头藏尾,只有素练般的身躯悬在空中,闪着莹白色的光辉。潭水涟漪不断,水面缓缓升腾起雾气,在皎洁的月光下化为白烟,在山谷中四处飘散。水边的树木错落有致,龙槐搔首弄姿,青杉傲然挺立。雾气朦胧,树姿如魅,影影绰绰,犹如仙境。
这便是重岚烟月,亓山八景之一,如娇羞含蓄的美人,轻纱遮面,如仙如魅,朦胧绰约,引人遐思。胥凤仪忍不住想象,那面纱之下的真容该是多么惊艳动人。可惜她此生都难有机会身临其境,因为那片山水的名字叫做缳仙岭,而缳仙岭是夷云派的禁地,唯掌门可入。
晚风送来远处樟花的香气,似有若无,令人沉醉。胥凤仪和闻歌静静地看着眼前美景,不忍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闻歌提醒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他伸手要去搂胥凤仪,却被她抓住了手。闻歌看着她扭过头来看向自己,眼睛里幽幽地闪着光。
她神情庄重:“你的未婚妻跟了别人,是不是?”
闻歌明显迟疑了一下,感到意外:“你怎么知道?消息传得这么快?”
胥凤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浅浅地一笑,语气却认真:“我送你一个未婚妻好不好?”
闻歌仿佛没有听清,愣愣地反问:“你说什么?”
胥凤仪道:“你我结亲,如何?”她依然在笑,那笑容就像缳仙岭的雾气,一吹即散,却又在人心头萦绕不绝。
闻歌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这姑娘,觉得此情此景荒诞得有趣,竟也生出一点激动。他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难道她爱上自己了?闻歌不说话,深深看进胥凤仪眼睛。而她丝毫没有女子的娇羞,坦然地与闻歌对视。闻歌几乎要以为刚才那样破天荒的求婚是自己的幻觉。
但他转眼间恢复冷静,摆出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来,嬉笑道:“这可是私定终身,恐怕不妥吧!”
胥凤仪觉得他故作姿态,讥诮道:“看不出你还挺相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闻歌一滞,他那负心人就是父母在世时为他聘下的,结果呢?胥凤仪真是会抓他的痛脚,他被这么将了一军,一时间居然无法反击回去。
他很快便重新镇定下来,心里有些猜测。他反问胥凤仪:“你为什么选我?”
胥凤仪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选择了那么多理由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因为你有趣。”
闻歌呵呵地笑出了声,过了好一会才平复气息说道:“看来你嫌弃陆之遥是个无趣的人。”
这次轮到胥凤仪怔住了。她似乎有些忧虑,却也并不掩饰:“你看得出来?”
闻歌看着她的反应,觉得又新奇又好笑,居然还有些佩服她的淡定。他揶揄道:“太明显了!你看他的眼神,就像狐狸惦记农夫家的鸡,想吃又怕狗叫。”
胥凤仪被他这个比喻逗乐了,自己也笑起来。仔细想想并不意外,她从未刻意加以克制。闻歌能猜中,其他人只要留心,自然也已看出端倪了。但她还是有恃无恐,毕竟以陆之遥的人品相貌,寻常女子对他倾心也十分正常。她对陆之遥的这点心思还不足以授人以柄,甚至巴不得他本人也能看出来,于是就随心所欲了。
闻歌看着她笑,忽然叹了口气:“你该不会是因为夷云派想让陆之遥娶胥凤仪,你觉得自己没希望,所以退而求其次吧?”
胥凤仪没想到他竟会妄自菲薄,强忍住笑意解释道:“我选你怎么会是‘退而求其次’呢?是‘更上一层楼’还差不多。”
闻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神情庄重起来:“可是你的提议太突然了,我没法立刻接受,真抱歉!”
胥凤仪表现得通情达理:“没关系,这不过是个提议,你不必勉强。婚姻大事,总要你心甘情愿才好。”
闻歌见她如此豁达,像是早有预见,不禁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女子理应矜贵,你倒是独树一帜。嫁人是终身大事,还是慎重为好。”
胥凤仪调皮起来:“谁说我要嫁?我是想娶……”
闻歌眉毛一挑,伸手将她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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