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浓密,长着一把络腮胡子,看起来不修边幅。
那年轻武士右手握住少年手腕嘿嘿一笑:“好弟弟,你哥哥我分明在这里,你怎么连人都认不得了?”
少年蹙眉:“放开!”说着试图挣脱。那武士却紧握住他的手腕掰转起来,叫他使不上力气。武士的手干黑粗糙,精壮得像秃鹫的爪子。众人见那少年玉藕般白嫩的手腕被抓在这样一只手里,简直就像明珠落在枯柴之中,心中都怜惜不止,然而并没有人打算为他出头。
陆之遥想要过去,被陆之透摁住,劝道:“此人居心不良,刚才那样做分明想让你蒙羞,如今正是报应不爽。这是他应得的教训,你别强出头!”
陆之遥犹豫着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地看向少年。
武士笑得猥琐:“叫声哥哥我就放开你!”他专注于调戏眼前的少年,没留意大堂另一头的角落里,一名黄衣女子屏息凝视,右手按着横放在桌上的佩剑,似乎打算冲上前来。
少年并无畏惧,有些怀疑地看一眼面前的武士:“当真?”
武士信誓旦旦:“哥哥说话算话。”
少年似乎有所顾忌,犹豫了一下,眼中有嫌恶,不情不愿地开口道:“哥哥。”
武士大概没想到他屈服得这样快,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同伴。少年试着抽回手来,却仍被他紧紧抓住。少年愠怒,冷声喝道:“还不放开?”
武士得寸进尺,涎皮笑脸地说道:“再叫一声‘好哥哥’。”
少年顿时面如生霜,冷笑道:“你也配!”
武士佯怒,抬起手来作势要打。少年下意识地缩起肩膀闭上眼睛,但想象中的那一下始终没有落到实处。少年睁开眼,见武士手抡到半空,被人从后面抓着扣住了脉门。武士回头,发现陆之遥站在那里,惊讶地瞪大眼睛。
少年看着陆之遥,忍不住弯了弯眼角。
“放开他!”陆之遥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手中稍稍用力,武士便吃痛不已,只好乖乖放开少年的手腕。
少年暗自庆幸,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站得远一些。
陆之遥依然用力扣着武士的手腕,甚至往上提了提。他的手很漂亮,纤细修长,令少年联想到玉佛的手印。可惜这样一只手,握着的东西却实在大煞风景。少年忍不住遐想,要是握着雁翎剑,该是多么赏心悦目。
陆之遥原本身量就高,提得那武士双脚离了地面。武士挣脱不开,踮起脚来强忍酸痛,心里十分恼火:“我已经放了他,你也该放手了吧!”
陆之遥淡然说道:“我并没有许诺要放了你。”见武士大有恼羞成怒之意,他看了一眼少年,说道:“等这位小兄弟安然离开,我自然不必再抓着你。”说完看向少年:“小兄弟,你走吧。”
少年没有动,只是勾起唇角,目光在陆之遥那张表情诚挚的脸上打转,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像在认真研究这个人。
突然门外响起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这里行侠仗义啊?”话音未落,走进两个人来。
走在前头的男子一袭月白衣衫,灰色腰带,窄袖短裾,脚蹬黑色布靴,分明一身侠气,却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只是手中拿着把白面扇子,徐徐扇动着。他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岁,与陆之遥一般高,但身形更显宽厚壮实。形容不及陆之遥俊逸,但也算得上丰神飘洒,英姿矫健,透着一股慑服人心的气派。观其相貌,面如玉盘,眉若青锋,目似朗星,眸中一点若隐若现的犀利,唇边一缕似有似无的笑谑。一进望江楼大门,便引起一阵骚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比武的两位主角之一——孟鲲。
孟鲲对于众人的窃窃私语视若无睹,唯独看着陆之遥抿嘴笑开了,眼角泛起深深的笑纹,鱼尾似的荡漾。陆之遥犹自发呆,他已将扇子一收,走到跟前耸眉打量,感慨道:“果然是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啊!”说完看向身后。
身后的是个俊俏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一套霜白色衣袍,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肤色尤其白嫩,粉雕玉琢的样子恐怕女子也要自愧不如。一张娃娃脸带了几分儒气,浓眉大眼,唇如弯弓,更令那两个寻衅的武士显得面目可憎起来。听到孟鲲说的话,他嘴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长长的睫毛扇动流风,弯弯的眼里水波潋滟,满是笑意。他快走两步,与孟鲲并肩站到陆之遥跟前。于是众人知道,这便是魏梁。他自小与孟鲲形影不离,号称画技一流书法二流棋艺三流琴艺四流,唯独武功不入流。而他的父亲,正是夷云派中德高望重,辅佐三代掌门的总管——魏其英。
陆之遥见到二人又惊又喜:“大哥,三弟,好久不见!”说着想要行礼,又记着不能放开那武士,一时有些茫然。
少年知情识趣,对陆之遥一拱手:“陆哥哥,这次多谢你解围,我们后会有期。”说完目光匆匆扫过孟鲲和魏梁,转身就走。几乎是在他离开的同时,角落里的黄衣女子也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而堂上众人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孟鲲身上,竟无一人发觉。
陆之遥没有将那句“后会有期”放在心上,只当少年是一般客套。估摸着他走远了,这才放开武士,抬手向孟魏二人抱拳行礼。那武士一旦得了自由,立刻拉着同伴溜出了望江楼。
“走了一个又一个。”孟鲲对陆之遥摆了摆手,却扭头朝门外喊道,“哎,你们不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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