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的事为父可以既往不咎!”
阮酥好似听到了世间最好的笑话,她仰头轻笑。
“是啊,父亲说得对,脱离了阮家我什么都不是,毕竟行走江湖,阮府嫡女这个名头永远都排在第一位。”
阮风亭听她说得古怪,一时也有些摸不准她的态度,放软声音道。
“阮府永远是你的家,家里人都很想你,快和为父一起回家吧。”
想?只怕想如何再在她身上搜刮更多的利益吧?
阮酥笑出了眼泪,她摇了摇头,目露轻蔑。
“若是以情打动,父亲早在十八年前,或是两年前或许还有用,如今……”她看了看远处庄严肃穆的宫阙,沉吟了片刻。
“若阮大人认为我是借着家族庇护苟延残喘,阮酥自请从族谱除名,从此路桥归西,各不相欠!”
阮风亭完全没料到阮酥竟然大胆忤逆到这种程度,好半天都没有消化话中的内容。她的不配合他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现在竟然要与阮家脱离关系,当即气得双目喷火!
“好,真是好得很吶!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有哪家的闺秀和家族决裂,既然你翻脸无情,那为父只能请太后和皇上做主,让他们评评理,到底谁对输错!”
阮酥冷笑一声,面露怜悯。
“家丑何需外扬,阮大人是嫌事还不够多,脸面还丢得不够吗?”
这一句可谓打到了阮风亭的七寸,如今阮府声望每况愈下,自己也是诸事不顺,之前还能仗着老脸在嘉靖帝面前哭诉一番,不过这等方法有一不能用二,免得适得其反,令人生厌。他重重看了阮酥一眼,气怒转身。
“老夫就当没有你这等薄情冷血的女儿,好自为之!”
目送阮风亭的马车走远,阮酥收回视线,移向另一边气定神闲的淡然男子。
“印大人可看够了?”
印墨寒悠悠一笑,态度是温泉水一般地熨帖与舒缓。
“既然酥儿忙完了,那便随我一块回家吧?”
阮酥愣了一秒,再次笑开。
“阮风亭是以父女名义让我回家,怎么,你难道要以婚约一事来让我就范吗?不过印墨寒你别忘了,我既已和阮府决裂,那与你的婚约也就变成了一纸空文,你若是执意要讨个说法,可以去找阮风亭,毕竟我那妹妹阮絮和妹夫罗钦向来不和,我想阮相一定会很乐意接受吏部尚书这位新女婿。”
“哦,是吗?”
印墨寒仿佛不为所动,连唇边的笑容都没有减少。
“便是你不是阮府嫡女又如何?阮酥,对于你我势在必得。”
“是吗?”
阮酥轻笑一声,“你如此执着于我,若非是前世的痴恋,便是内心的魔障。印墨寒,娶妻娶贤,倾慕你的人那么多,我们便好好的做彼此的敌人不好吗?”
“敌人?”
印墨寒笑着重复了一遍。
“我们早已是敌人,而你正是这场战役的最终战利品。”
“是吗?”阮酥似笑非笑,“嘴巴再厉害实力不足只会贻笑大方,印大人。”
被她当面讽刺,印墨寒的面貌依旧平静,但阮酥猜此时他内心一定百思不得其解。他自以为遮住了自己的耳目,缚住了自己手脚,其实不然,最主要的,是他小看了她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擅用瞳术蛊惑人心的文锦,一个是擅用人皮面具易容的宝弦,正是在他们俩天衣无缝地配合下,几次利用自己更衣之际,将人掉包了。王琼琚虽然亲眼看着她走进厕房,又走出来,但是却并不知道,出来的那个人只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宝弦,而真正的阮酥,早已溜到玄洛那里,商量对策。
阮酥摔下车帘,就在马车即将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印墨寒突然开口了。
“你果真很厉害,在王琼琚的监视下,还能找到机会布下这个局,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
阮酥浅笑,拉开了一缝。
“印墨寒,输了就是输了,不必给自己找多余的借口,况且,这只是开始而已,今后,我会叫你输得更惨。”
说罢,她微微朝他点了下头,在外人看来,礼数一点不错。
才前行了几步,忽听身后一阵尖锐的勒马嘶鸣,阮酥眉头一跳,骑在马上的文锦已经主动答疑解惑,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欢脱。
“是九卿大人。”
阮酥的心狂跳起来,正欲伸手去掀开车帘,却又犹疑了,而宝弦却早已等不得,喜气洋洋地替她完成了这个动作。
“大人总算来了,小姐一路没见你,心情很是低落呢。”
玄洛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风化雨,他别有深意地往尚未离去的印墨寒方向看了一眼,向她摊开手掌,她便自然地将手交给了他。
“今夜这一局,赢得漂亮,却叫师兄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了。”
阮酥内心惊疑,然而也因为这一句悬在半空的心也稍稍平静,她笑笑地看了他一眼,嗔道。
“你又哄我!若非你想出这个装神弄鬼的法子,又请广云子出面力证,陛下怎会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文锦不服气,方才早就沸腾可惜看阮酥情绪不对,这才刻意压抑,现在玄洛来了,终于能直抒胸臆,他一扬长鞭,瘪嘴朝阮酥邀功道。
“小姐不要忘了,这件事可是全仰仗我的瞳术,怎么只感谢九卿大人?”
冬桃一巴掌拍在他背脊上,打得他嗷地一声惨叫。
“骑你的马,就你话多!”
众人笑成一团,宝弦机灵,立马跳下马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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