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接触,只是……奴婢几次遇上大少爷刁难,都是随同的印公子出言解围,他……还送了咱们那样有趣的灯笼,人很谦和有礼,小姐是不是不要……”
阮酥眯起眼睛,内心竟有些复杂。好一个温柔亲善的印墨寒啊!连对一个小小的丫鬟都周到至极,难怪当初,她会被他那副伪善的面孔迷住,以致下场如此凄惨。谁又能料到,他那春风和煦的外表下,竟是这般冷血无情?
阮酥微微一笑。
“既然印公子帮过你,那便算了,此事揭过不提,你出去把冬桃叫进来!我有事吩咐。”
知秋闻言,满面惊喜之色,应了一声,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片刻,冬桃走了进来,那张不咸不淡不为所动的清水脸,阮酥看着各外顺眼,招手示意她走近,低声在她耳畔嘱咐几句,最后强调。
“今后关于印墨寒的事,都必须瞒着知秋。”
火盆中噼啪一下火花,最后一片衣角也顷刻化为灰烬。
印墨寒松了口气,随意拿起桌上那本未合上的书,好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早间注意到两个女子视线往自己方向看去时,他便惊觉行踪已被暴露。还好他今日起身尚早,走的又是阮府冷僻的梅林,也不知是不是幸运,印墨寒回忆了下,似乎没和什么人打过照面,除了客院中的马婆子……
不过马婆子年老眼花,年轻时便是个闷嘴葫芦,不善逢迎讨喜,又是个不轻易惹事的,现上了年纪被打发到不受重视的客院,虽存了自生自灭的意思却也是个良差,他只要稍作言语这事便过了去……
可慎重起见,印墨寒还是咬牙烧了临行前母亲亲手给他缝制的衣袍,这衣裳他第一次穿,本因收徒之事拜见阮风亭,谁料尽在片刻便毁个干净,不过和那些不可预料的麻烦比起来,倒也便宜。
视线重新回到书上,没来由的,眼前突然浮现两张花蕊一般的脸。听两人的对话,那清平郡主是准备和阮酥联手,不过阮酥却并未答应?
清平郡主并非等闲,而阮酥……印墨寒神色一顿,夜色中撕裂缭绫的古怪女子,天生白子的不祥之人,宫宴中技惊四座的群芳之首……
他出生低微,打小便体会逢迎讨巧、夹缝生存的不易;更深知真才实学才是立世之本。所以他比谁都刻苦,寒暑腊月、春去秋来治学专研,说是悬梁刺股也不为过!所以得知阮酥的闭目作画,惊讶之余更是发自心底的敬佩。虽未亲见那副画作,然《乌月山水图》就是寻常大家也不敢轻易露手,以免贻笑大方。阮酥可谓棋走偏锋,胆大妄为,偏生又能让各路贵人识货,这背后付出的努力完全不敢想象……
——特别还有阮府其他两个精心培养的少爷、小姐放着,和阮酥相比,简直草包一般。
姿容不凡、身怀绝技、处事不惊,他坚信这样一个女子假以时日定然会大绽溢彩!
正沉吟间,客房的轩窗忽然动了动,等印墨寒回神时,突见窗棂上已留了一枝梅花。
印墨寒心头一跳,正伸手去碰花枝时,那花瓣便如下雨一般顷刻抖落了个干净,徒留一根枝条,显然被人做了手脚!
是在警告他吗?
印墨寒俯身捏起光秃秃的花枝,想起白天无意中得罪的人,再看那已然熄灭的火盆,不由苦笑。
道观法事
阮府祖祠走水,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更何况还引出那等腌臜事。于是十五一过,阮凤亭与梁太君商榷后,便郑重备了礼到玉皇阁请安阳道长来府做客,只等看好时日便兴修重建。
所有的一切都是瞒着万氏的,直到安阳道长来访女眷回避时,万氏才知晓这事,当即气得把手中的补品砸了!
“实在太不像话了!这些天都是哪个狐狸精在伺候老爷?”
钱妈妈给众人使了个眼色,等屋里只剩下她主仆二人时,这才压低声音道。
“是曹姨娘那个贱人!听说这些日子肚子闹腾,便三天两头差人寻老爷,老爷那个性子……”
钱妈妈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万氏已是不由自主伸手抚向了小腹,嘴角噙了一丝冷笑。
阮风亭那个性子,自然是最最懂得怜香惜玉的,更何况那人肚子里还有他的种!想她年轻时也是抓住他这点,未曾婚配便和他私定终身,最终逼得父亲虎贲将军亲自登门来讨说法,才被阮府抬为了贵妾。
可万氏却从不后悔,她身为庶女,早先得知嫡母打算将她许给一三品官做续弦,虽是正室,可年过五十周身肥腻的蹒跚老头如何比得过十多年前风华正茂的阮风亭?!于是她赌了一把,不惜做妾,更何况没多久便被扶了正!
仗着家门显赫和阮风亭宠爱,万氏悄无声息地收拾了几个不听话的姨娘,此后其他人惧怕万氏,便不敢有孕,故这么多年阮风亭膝下只有一子二女。而曹氏这个心机重的,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了身子,并且过了五月藏不住肚子才“无意”被阮风亭发现!
想到这里,万氏脸色更加难看,本欲给曹姨娘一个意外不动声色结果了这孩子,不想这女人防得紧,加之阮酥突然脱离掌控,弄得她无心应付!早知道就不用装什么贤良大度,趁那丫头年幼就让她夭了,总好过现在老让她不顺心!
再想到自己不成器的一子一女,阮琦还好,触了他爹的逆鳞现在也知道躲在书房中乖乖读书了;而她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女儿——
她抚了抚额,满面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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