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若是她们跑去向娘子告状……”
顾香生摇摇头:“她们肯定会直接去找祖母的。”
诗情吓了一跳:“那岂非更加糟糕?”
顾香生不以为意:“我便是要她们去找哩,此风若不遏制,以后她们岂非越发大胆,今日敢教唆二郎不要亲近我,说不定明日就能做出更过分的事了。”
三人回到小院,顾准已经玩得不耐烦了,顾香生将他叫过来,交代他不要在高氏面前说出方才那番告状的话,若是高氏问起,就一问三不知。
顾准有些不耐烦:“四姐姐,我没那么笨!”
顾香生挑眉:“你是不笨,就是太毛躁了,推倒花盆弄坏花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顾经万事不管,许氏一味溺爱,其他兄弟姐妹毕竟不是一母所出,对顾准亲切有余,亲近不足,养得顾准天不怕地不怕,唯独顾香生对他既疼爱又管教,发起火来令顾准有几分发憷。
“下次不推就是了!”顾准嘟囔。
顾香生摇摇头,没再追究。
她倒是不担心高氏会暗地里给顾准下绊子,因为高氏也不笨,她知道顾准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所以就算找顾香生的麻烦,也不会跟顾准过不去的,再说顾准也不是任人搓揉的软柿子,就他这性情,应该是人见人怕的小霸王还差不多。
连带跟在顾准身边的小婢女素月,也被碧霄她们恫吓一通。
素月胆小,自然唯唯应了。
见她识趣,诗情便又遵照顾香生的吩咐,赐了一对珍珠耳珰和一个银锭给素月。
这一番胡萝卜加大棒,当即便让素月表了忠心,发誓要好好侍奉顾准。
果然不出顾香生所料,她前脚一走,后脚高氏便把状告到焦太夫人那里去了。
太夫人让人寻顾香生和顾准过去,问他们是怎么一回事。
顾香生不慌不忙,将高氏如何在背地里说自己闲话,又教唆顾准不要与她过于亲近的事情说了一遍。
高氏根本没料到这一出,当即张口结舌,慌乱无措悉数都在脸上带了出来:“太夫人容禀,万万没有这回事,我,我岂敢教唆二郎!”
顾香生正是不想让高氏事先有所准备,才会在昨日上门找麻烦的时候特意寻了另外的借口发作。
焦太夫人人老成精,见到高氏反应,哪里还会不知道孰是孰非,当即便沉下脸色:“我让你去侍奉二郎,可不是教你作那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搬弄的还是主人家的是非!”
高氏对着顾香生有恃无恐,但对着焦太夫人这个能够决定她生死的人,可就不敢这么拿大了,她慌忙想要辩解,奈何脸上还肿着,话也说不明晰,结结巴巴半天还辩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香生道:“阿婆,当时我听了这话,心中气愤,便让人先教训了高氏一顿,现在想来着实有些冲动,不管高氏如何,她总是阿婆的人,得由阿婆来发落,孙女鲁莽了,还请阿婆责怪。”
好的歹的都让她给说完了,还抢着请罪,焦太夫人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顾准也算机灵,见姐姐这般说,连忙跟上:“阿婆,高氏不单骂了姐姐,还骂了您和阿娘呢!”
焦太夫人脸色更黑了,连孙儿都这样说,那肯定确信无疑了。
她也没有再听高氏继续辩解,当即就让人拖下去。
看着面前的一对孙子孙女,焦太夫人缓下语气,对顾香生道:“这事儿你做得不错,以后发现这等不分尊卑,背后说三道四的小人,就该如此处置。不过你终归还小,有什么事应该由长辈出面,自己跑去教训下人,的确是有些鲁莽了。”
人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再让焦太夫人教训两句,也是不痛不痒的,顾香生态度诚恳,承认错误:“多谢阿婆教诲,孙女记牢了。”
高氏是焦太夫人的人,有她在,许氏就别想插手顾准身边的事情,但这次的确是高氏作死,怨不得别人。
焦太夫人一句“小人”就给高氏定了性,往后她恐怕也没法留在顾家了。
姐弟俩从焦太夫人那里出来,顾香生问顾准:“高氏当真也说祖母的坏话了?”
顾准:“没有啊!”
顾香生嘴角抽了抽:“你真出息了啊,都会说谎话诓人了!”
顾准听见她凉飕飕的语气,脖子一缩:“她是说阿娘的坏话了,可祖母不是不喜欢阿娘么,单说阿娘,祖母肯定不管的,我就把祖母也给加进去了!”
顾香生好笑又好气,也不知道该说他做得对,还是让他别机灵过头,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这事还不算完,许氏那边很快也得了消息,将顾香生给叫过去。
“我听说,你把二郎身边的高氏给赶跑了?”
几日不见,许氏精神不错,不过可能是风寒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
“不是我赶跑的,是祖母发话将人逐出去的。”顾香生纠正。
知道许氏定是要问个清楚的,她便自己先将来龙去脉说一遍。
听到顾香生竟然带着人去教训高氏,许氏深深蹙眉:“你也太鲁莽了,高氏是你祖母派去的人,你怎好这样落她脸面,亏得你祖母这次没有计较,恐怕还是看在二郎的面子上。”
顾香生道:“阿娘有所不知,高氏素来跋扈,若留此人在二郎身边,往后耳濡目染,难保二郎与我们生分。幸而二郎懂事,知道该与谁亲近,肯配合我驱逐高氏,以后阿娘要照顾二郎的饮食起居,也不必再看高氏的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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