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情还有脑海里挥之不去,本来她是想去找周怀深问一些她疑惑的问题,不过一想起自己的父亲,她就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陈潜开车又快又稳,他们照例沿着那条小路走了上去,还是之前的那个领路人,见到他们到来嘴角微微一笑:“陈先生,任小姐你们来了。”
任意跟着领路人一路走着,但很快她发现他们走的并不是上次那条路,于是疑惑的问了一声:“不是走那边吗?”
那带路的人笑了笑:“任小姐,书记今天状况很不错,医师带着他出来晒晒太阳呢!”
听闻这话,任意微微一愣,很快脸上就爬上了一丝喜悦:“这么说我爸的情况好点了?那……那我是不是可以见他?”
那人微笑着点头说:“是的,我带你们过去。”
任意想到能站在父亲面前了,她瞬时显得有些激动起来,清亮的双眼此时充满了希冀。
陈潜细细的看着她的变化,任意这种神情,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只能说,十分的具有感染力,甚至让他这个无关的看客在此时都跟着欣慰起来。
他们走向了疗养院的北门,穿过那个花型喷泉,就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平地,此时周围有很多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他们有些坐着站着,脸上时而露出天真的笑,时而露出呆滞的眼神。
有几个护工从他们身边走过,任意别具一格的特征以及陈潜高大的身影令她们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但此时的任意似乎无暇顾及其他,一来到这里,目光就开始在周遭移动起来,当看到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父亲时,任意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握着手杖的她有些着急的走了起来,如果不是腿脚不便,她此时一定会立马飞奔到父亲面前。
陈潜大步的跟在任意的身后,见她急切的蹒跚模样,心里难得的生出一丝心疼。
他很清楚,这是心疼,与过往对她的怜悯不一样。
任意一瘸一拐的走近父亲,在离他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年她出境那晚的景象。
那时的她还没有回家,而父亲特地很早就从政府离开回到家里,他一言不发的蹲下身子替任意收拾行李,甚至还把她要带的衣服一件一件都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行李箱内。
任意刚回家就看到了已经收拾好一大半的行李,还有坐在她床上沉默的父亲。
“爸,你那么不舍得我离开啊?”言语中带着一起打趣。
任父咳了咳,从床上起身一本正经的叮嘱:“甭给我贫嘴!好好收拾收拾,别明儿上飞机了就忘带这个那个的。”
“爸!你舍不得我就直说呗!非得死犟着不开口啊?”任意拍了拍父亲的胳膊,“得,我也不勉强你说了,我知道你万分舍不得我!但是爸,你得高兴啊!你看你女儿现在多有出息!没准以后你一打开电视就有我的身影,你跟谁都有吹嘘的资本啦!”
“成!那我就等着一打开电视就有你身影的那天!”
“爸,你这是不信我啊?”任意听到这话,有些不满的站在任父面前。
见到她愤懑的脸,任父突然伸手,在空中僵直了一会后重重按住了任意的肩膀,然后出乎意料的说道:“桃桃,爸特信你,爸也特为你骄傲!你去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没?”
任父很少在任意的面前露出这种模样,往常都是一副严厉长辈的样子,这下听到他这么真心实意的表露心迹,任意一下子就酸了鼻头,伸手就抱着父亲放声的哭起来:“爸!我……我一想到去那边就听不到你骂我了我就心慌!你一定要经常打电话骂我!”
任父被任意这话逗得哈哈大笑,那带着笑意的眼底尽是不舍。
当初谁会料到那简单的一别,竟是他们命运的一个转折。
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失神的父亲,与回忆中的模样相差甚远,任意红了眼眶,放慢脚步一点一点的走到他的身边。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医师,在看到同意的目光后,任意才敢站到父亲的面前轻唤了一声:“爸。”
任意的声音竟然令任父突然回了神!
“桃桃?”
任父唤了她一句,任意诧异的顿愣了一下!就连陪同的医师都微微一惊!那一刻任意以为父亲还记得自己,连忙握住了他的手:“爸!我回来了!我……我回来了…!”
可她的雀跃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任父,任父还是之前那平静的面容,“你是不是又和那帮小子去玩了?作业完成了吗?你看看人家严朗!你也不跟着学习学习!”
任意的目光变得有些黯淡,方才那瞬间的惊喜已消失不见,她正了正神色勉强的拉出一个笑容来。
“你啊!别老是不务正业,你可还记得你长大了要做什么吗?你以为记者是那么好当的吗?没点文化没点实力你就能当上?”
父亲喋喋不休的教训起来,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当年任意还在读书的时候。明明很平静的气氛,任意到后来真的经受不住对父亲的念想还有那愧疚的冲击,直直的掉下了眼泪。
她低着头,肩膀轻颤着,陈潜走上前抚了抚她的后背。
就在这时,任父的目光突然转到了陈潜的身上,只见他嘴角一弯,立刻拉出了陈潜的手腕:“严朗啊,我闺女她有时候是有点任性,不过你能一直包容他,我感到很欣慰,如今你们也要订婚了,我真心希望你们可以互相扶持,互相爱护。”
他的话题转的很快,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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