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陈翠红恨意不假,也有恨到会杀了赵坤的动机,但几乎整个怡红楼的人都知道陈翠红有不在场证明。
思忖良久回过头时,就看到尤西宝那……不可言喻的视线。
真真是气煞他也。
拍掉盖在眼上的手掌,尤西宝蹲下身,仔细瞧了瞧死者:“根据死者尸温及尸体僵硬程度可以知道他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一个半时辰之前。”
“陈翠红那个时间应该是在台上表演,她杀不了人。”
那位怀疑陈翠红的官差被驳回了面儿,噎住。
尤西宝没把注意力放在官差身上,她走到陈翠红面前,问:“是你发现死者的?”
陈翠红应道:“是。”
“具体说说。”尤西宝挑眉。
“按规矩,今夜整场是奴家与莺莺的表演,奴家表演完,还被台下的世家公子叫下去陪酒,奴家与他们周旋了半个时辰才得了闲儿,之后奴家便回了房,看到赵坤时他已经死了,我气不过之前被他毁了清白,便拿了匕首割了他的命根,从楼上扔下去喂狗了,这条弄子里经常有两只土狗转悠,弄完这一切奴家才喊死人了,但赵坤真的不是奴家杀的。”
闻言,尤西宝点了点头,又回到尸体边上,半蹲下来,手指摁住死者的下颚,迫使其嘴巴张开,“蜡烛。”这回那位官差可机灵多了,他望了眼顾大人,见顾大人颔首,就迅速拿了摆放在桌面上的还燃着的蜡烛,递给尤西宝,尤西宝头也不抬接过蜡烛,“尸体被你动过吧?说说你看到死者的状态。”
陈翠红定了定心绪,继续道:“奴家进来的时候赵坤是仰躺在床沿的,口里塞着白布,一只手还被绳子吊着,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看到这场面我的快感多于恐惧,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跑出去大喊,我从柜子里拿出买来许久的匕首,把他放倒在地上,然后就这般放着割了他那处。”
尤西宝发现死者口腔内残留白色碎布,牙口处有一条细长的线,生前还曾饮了大量的酒,酒精的味道浓烈。
闻着,让她有些反胃想吐。
压下快到喉咙口的吐意,拧起漂亮的眉头:“他嘴里塞着的白布呢?”
陈翠红突然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出她阉了赵坤的经过,到底是个女人家,男人的那玩意儿大剌剌地在自己眼前也会受不了,陈翠红把死者嘴巴里揉成团的布弄下来,包裹着那处,学习着东街杀猪的那户人家,手起刀落水到渠成。
尤西宝别过脸看着陈翠红,倒也明白了。
她站起身拍拍袖子:“顾大人你让人把尸体带回去,让仵作检查。”顿了顿,把目光瞥向老鸨,“花妈妈,这间屋子还请不要打扫维持原状。”
“诶哟哟,这多不吉利,你可别开玩笑。”老鸨很不情愿,有这样一间屋子真真是影响她开门做生意的啊,“顾大人你说说。”
顾祁:“照我夫人说的做便是。”
众人:“………………”
咦,探花郎何时成了亲?
尤西宝:“??????????”
*
宽敞寂静的街道上,一辆四轮马车缓缓前行,外面下着零星小雨,探花郎闭着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方才上马车前,柳江对他说:“大人,好像要你也没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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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哟!
夜已深,便是出了杀人这么大的事儿,秦淮河畔依旧熙熙囔囔。
温柔乡里英雄冢,怎料命丧黄泉。
探花郎好不容易从“本官居然没啥用处”的死循环里走出来,抬眸瞥了眼歪歪扭扭坐在自己对面的尤西宝………
唔,面色不是很好看呀………
心下一横,赶紧往那边坐了过去,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别动,不舒服就好好歇着。”
仔细想想,柳江的话说的还挺有几分道理。
——嗨呀,好生气啊!!!
他好想扶住怀里这姑娘的肩膀好好摇一摇,然后问她:我才是官儿,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自己夫君的面儿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嚒?
须臾,猛然惊觉,他俩还未拜过天地,名不正言不顺的。
哼!
“柳江,回顾府。”见怀里的人儿面色苍白昏昏欲睡的样子探花郎忍不住开口。
柳总管自然恭恭敬敬地应了“是”,接着挥下马鞭,“驾”了一声儿。
马车晃晃悠悠着远离了热热闹闹的秦淮河畔,这地儿,也就看着光鲜亮丽罢了。天子脚下,看似最为繁华的京都,其实表面之下的肮脏龌龊比下面的那些郡县更甚,儒家所宣扬的大同社会里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现象哪里是容易达到的,与东边热闹的夜市不同,顾府所在的西街就显得荒芜多了,一路往西,从街道两边的店铺就能看出来,东边夜市西边家家户户却窗门紧闭,连门前的灯笼也不愿点亮。
黑夜里,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伴着这辆马车驶向荒凉的西街。
顾祁抱着尤西宝,心里美滋滋的。
比当时捧着官帽儿还美……
“柳江啊。”他想与人分享心中的喜悦,“待我二叔二婶到了,我就与阿宝成亲。”
他在信里问过二婶了,阿宝的亲人之前就说过……
只要有人愿意收了阿宝这个祸害,他们是无论何如都会同意的。
而他自己的父母呢,云游四方惯了,连个影儿都找不到,成亲这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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