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闺女嘴里喂的侯二丫,使了个眼色:“咋这么不开眉眼呢?啥也抢!”
许宝华也在桌下悄悄的拽了一下王巧的手,朝她瞪着眼:“你这是咋回事?小五病着呢,你咋把他的饭给端出来了。”
许老根和稀泥:“都吵吵个啥,吃个饭也不消停,他娘,再去给小五做一碗就是了。”
外面的吵闹,里面的许晟也听见了,忙下地出来:“爹,娘,不用做了,我下午输了液,喝不下去。大哥,二哥,你俩也别跟嫂子们吵吵,是我让她们端出来给小美他们喝的。”
张大凤听许晟这么一说,知道不是大儿媳,二儿媳抢的,心里舒坦多了。
自家这个老小呀,许是小时侯饿怕了,平时最是护食了,他肯这的说,肯定就是了:“嗯,俺晟子长大了,看来这发回烧,真懂事了不少。晟子啊,明天让你大哥去割一斤肉,娘给你包大饺子吃啊。”
“好嘞,娘,刚好明天俺要去公社开个会,回来就捎上。发烧伤元气,得给小五补补。”
张大凤话音刚落,许宝华就笑呵呵的接上了。
其他人听见包大饺子,不管心里咋想,面上都挺乐意。虽然十几口子人一斤肉,肯定是许小五吃的最多,但他们好歹也能跟沾沾不是。
许晟忍不住笑了,刚还说长大了,现在娘和大哥就又用这哄孩子的口气哄他。所以许小五那又娇又傲,爱吃独食的性格还真是家里人给惯出来……
吃完饭,天也黑了,许家的三个儿媳妇摸着黑,该洗的洗,该涮的涮,收拾着家里家外,忙活着。
男人们这边,许老根叨着烟袋背着手,出去找吃完饭的闲人唠嗑去了。
许宝华去了大队部,他这小半天的净顾着忙活许晟了,队里的大事小情的,他这那能撒开手,得去找副队长,会计,计分员,还有两个党员开个小会,可别出了啥岔子 。
许宝家也是个闲不住的,饭还没吃完时,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就勾叫着他,晚上去村西玩麻将了。
搁平时,没换芯子的许晟也早都跑没影了。这会,却老老实实的给呆在家里了。
从灶房出来的张大凤,瞅着坐椅子上发呆的许晟,推了他一下:“晟子,傻坐啥呢,去,回屋躺着去,今天可不许再出去了。”
“噢,知道了,娘。”许晟刚应下来。
大门口就传来了:“晟子,搁家里干哈呢?出来耍会。”
“晟子哥,三缺一,就短你了,俺还买酒了呢……”
“滚,滚,滚,一帮没正形的,勾魂呢?俺家晟子都叫你们给带坏了。”
“冤枉呐,大凤婶子,俺们可都是好人,平时都晟子带俺们玩呢……”
许晟根据声音听出了是平时一起玩的小哥们,张建飞,牛大林等人,赶在张大凤抄扫帚之前,赶紧跑到门口,跟一帮小兄弟说:“我今天不舒坦,下半响还烧了,今就不出去了,你们去玩。”
张建飞不信的问:“五哥,你真不去知青点玩了?”
“不去了,不去了,一会我娘该出来了。”
听见张大凤要出来,一帮小子顿时虚了:“晟子,俺们先走了哈。”
“小五子,赶明再找你耍哈。”
“五哥,走了啊。”……
一帮年轻跑的飞快,张大凤拎着扫帚出来时,门口就只剩下许晟一个人了。
“呸,一群小犊子,溜的倒是快。”
张大凤没抓着勾搭自个小儿子的坏小子,伸手揪着许晟的耳朵,往回拽:“回家,病了也不消停!”
“哎呦…哎呦…疼…疼,娘,轻点。”其实一点也不疼,许晟弯着腰,笑嘻嘻的嚷嚷着跟着张大凤进了家门。
张大凤把许晟押到了他的房门口:“混小子,回屋给老娘老实躺着去,那也不许去。”
许家现在虽然住的还是土房,但好歹三个儿子,孙子,孙女们都有各自的房间,这在这个时代的疙潦沟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时代,家家户户孩子都多,村里多少人家,孩子都老大不小了,都还跟大人搁一铺坑上挤着。
更有甚的,结了婚的跟没结婚的也挤一屋,中间就拉着个帘子。
许晟的屋子差不多有个十七八个平方,小房间里有一铺两米左右的大炕,炕上叠摞着两床新被褥,盖着一块绣着鸳鸯的粉色布,旁边还放着两个绣着喜鹊登梅枝的枕头。
一个很有时代特色的四四方方、实木箱子。
屋里的地面上挨着炕头,摆着一个双门的实木衣柜。
衣柜对面的窗台下摆着一张三个抽届连着一个小柜的四腿桌子,桌子虽然很有年代特色,但还是簇新的。
桌面擦的很干净,上面摆着女孩子用的小木梳,圆镜子和一瓶嘎啦油……
许晟正打量着屋里的东西,刘玲端着一盆洗脚水进来了:“傻愣着瞅啥呢,过来泡泡脚。不是你说的,晚上不洗脸,洗脚,不许上炕么。”
啥,上炕?!许晟惊的疙潦沟的土话都不用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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