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点了点头,随即又说:“这么有什么好猜的,有这闲工夫,怎么让自己病成这样?以前给你抓的药是不是没好好吃?”说着脸色y-in沉了些。
王大爷看见,赶紧解释:“胡说什么,我可是都喝了的,再说你当我想生病啊,这又不由我控制……啥事没有,等你死了,地下再一起拼酒啊,看老头喝死你。”
老大夫面无表情:“那时候已经死了。”
“一样一样,”王大爷慢慢躺下,将被子盖好,闭上了眼睛,“听大朴说你又收了两个徒弟,挺好,老来享福咯,挺好,你就别c,ao心我了,我这身子骨不行了,我早知道,死,我也早知道,没什么大事,你要有闲心多帮我看着大朴点,大朴的老婆已经怀了五个月了,我这一走,不放心啊……”
老大夫点点头,“放心吧,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多看着他点的。”
“嗯,”王大爷说:“那我就放心了,你滚吧,老子困了。”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信
十二月初一, 医馆闭馆一天,老大夫领着所有人,包括又一次把自己拔/出来的萧天云, 去参加了王老头的葬礼。
王老头白骨入土, 留下几句话让王大朴带给老大夫。
王大朴记性还不错,一字不差的转述了过来。包括他老爹对老大夫的称呼, 老大夫听到王老头对他的称呼从“老光棍”转成了“老不死的”。
新任“老不死的”称号的老大夫笑眯了眼睛,对遗嘱做了最后的评价, “我对这个称呼挺满意的。”
王大朴:“……”
晚上回去之前, 楚问荆给王大朴的妻子把了脉, 脉象平稳,没有任何问题。回去时候,萧天云化了形, 在经过新成的坟头时候,去拜了拜,这一年多以来,虽然王大朴送的兔子对他虎视眈眈, 但是王大/爷让王大朴送过来好多好吃的,他吃了不少,对这位只见过几面的老爷爷有很好的印象。
这是最后一别, 他应当以人类的礼节去送一送这一位老人。
夜色降临,月亮在前面引路,蛇蛙都冬眠了,听不见任何吵闹的声音, 回去路上,老大夫感慨的说起王老头那一番看开死生的言论。楚问荆走在老大夫右侧,萧天云拉着他的手走在旁侧,顺着老大夫的话音想起了曾经的两位师父。
老大夫絮絮叨叨说了一阵,沉默了下来。楚问荆说不了话,只能沉默着,他知道杞子师父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想让他放下对子恒师父死的心结,只是……那份没及时赶到的愧疚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他无数次想到,如果他在刚起火或者是没起火的时候赶回去了,就可以救走被下了药的子恒师父,说不定还可以再救走几个村人,能多救几条人命。
只是,没有如果。
“我想起来以前见过的两个人。”萧天云说。
楚问荆比划:两个人?我记得你说你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杜秀才。
“书呆/子是化形后见到的第一个,没化形之前我们见到过好多的。”萧天云:“杞子师父,不要为王爷爷忧伤,他一定是投胎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母亲的肚子里又或者已经出生了,已经开始了新的一生。”
老大夫双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叹道:“是啊,没什么可难过的,万物生有轮回,死即是生。”
楚问荆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萧天云安抚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说道:“那两个人是化形前见到的记忆最深刻的两个人。”
老大夫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及记忆最深刻的人怎么会忘?你这样《药典》能背的会吗?”
萧天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时间太久了,容易忘记。”
他没说的是,当年因为气愤和着急化形,有一点走火入魔,好在有惊无险,但是忘了一些东西,他和楚问荆,都是失忆的人,真是天生一对。
这么想,萧天云的不好意思也就没有了,仿佛失忆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何况他现在想起来了呀,希望有一天问荆也能想起来吧,他心里想到。
楚问荆安抚性的握了握萧天云的手,走在中间当个和事佬。
于是萧天云继续往下说:“其实,两位师父上辈子又或者很多辈子以前就是我们两个的师父。”
老大夫刚有些犯困,听到这话,打了一半的哈欠都能硬生生的憋回去,兴致来了,问道:“怎么讲?多说点。”
萧天云:“师父,子恒师父的名字是叫楚著书吗?”
楚问荆有些惊讶的看他,很明显是好奇他怎么知道的。
萧天云笑了笑,“我们两个遇到两位师父的那一世,子恒师父姓杜,杞子师父姓楚,名字换了。”
这话莫名惹得老大夫一阵开心,走路走的要蹦了起来,笑道:“我就说,我们两个——”
萧天云和他一起说出声:“天生一对。”
其实楚问荆也说了,只不过他是心里说的。
老大夫非常急迫的想要听到有关自己和子恒以前某一辈子发生过的事情,他想知道所有,要求萧天云说出他知道的全部,听着简直乐开了花,冲淡了因为王老头的死产生的哀伤。
如果王老头能够看到他们,看到他们这么高兴,心情也会很好吧。
萧天云说的时候时不时的会转头偷看楚问荆,在到村口时候,总算在楚问荆脸上看到了些放松和笑意,心里松了口气。
王爷爷生性豁达,最不愿意看见周围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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