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才好,却是千算万算,未料中途杀出个程咬金,突然蹦出一个梅小姐来,还是如此的高调,卢凤凤简直又羞又恼,那种被人捷足先登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卢凤凤是骄傲的,她心中暗暗瞧不起梅简芳,认为她也不过是用家世在搏噱头,还把事情闹得那么大,简直一点都没考虑过顾淮安的感受。
她自认为自己才最懂顾淮安,并且她的才华也足以匹配得上他,他们之间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追求,精神层面一体,这一点卢凤凤非常自信。
然而那天,在西园竟然和那梅小姐撞到了一块,偏对方还一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情看着她,那种轻蔑、不屑一顾的眼神几乎瞬间刺激到了卢凤凤。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位上赶着倒贴的梅大小姐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完全是点燃了火炮仗,两人瞬间争吵了起来,还动了手,但最后吃亏多的却是卢凤凤,跟在梅大小姐身边的、拥护着她的那几位女子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等大家把两拨人弄开的时候,卢凤凤已经受伤了,最严重的是左脸颊,不知是谁下的狠手,从外眼角往下到颧骨的位置,被抠烂了一大片,皮肉翻飞,鲜血淋漓,而她的左脚也崴伤了,她整个人瘫在地上失声尖叫,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卢凤凤住院了。
几人约着一起去医院探望她,叫上了顾淮安,顾淮安静默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卢凤凤住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环境还不错,挺干净的,他们几人提着几个水果篮子过去,两位女生坐在床边安慰她。
卢凤凤的脸打了药膏,包扎起来了,她披着头发,情绪非常低落,伤口有些深,但送来的还算及时,医生用了好药,应该不会留下太严重的疤痕,但是印子是避免不了的。
这几个人平时走得近,或多或少只道点卢凤凤的心思,而从刚才顾淮安进门起,卢凤凤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几人心照不宣,相互使了个眼色,找借口出去了,留下顾淮安。
房间终于安静了,半躺在床上的卢凤凤泪眼盈盈,咬着唇注视着顾淮安,一副垂涎欲泣的模样。
顾淮安沉默了半晌,只冷静地说了句:“你好好养伤。”
“子非。”卢凤凤忍不住开口叫她。
顾淮安未应,只是用那种平静得毫无无波澜的目光看着她。
卢凤凤一颗心变得凉凉的,直往下沉,又像是被谁灌了一盆冰水进去,浇了个透。骗了自己的,怎么会看不清楚?他的眼睛里没有哪怕一丝丝对她的情意。
心中一阵酸涩,羞耻难受等情绪扑涌而来。
她想索性开口问个清楚,却又不想折损了自己最后一点骄傲,整个人处于失落颓丧之中。
就在这时,顾淮安却开口了,“你别陷入了自己给自己构造的怪圈之中,你很优秀,莫因为虚无缥缈的情感禁锢自己,或许……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样子。”
卢凤凤懂了他的意思,她不知道该些什么,过了会儿,轻轻问了句:“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顾淮安静默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没有。”
没有……
卢凤凤嘴边挤出一个苦笑,没有也好,他没有喜欢的人,梅家的那位大小姐就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卢凤凤恶毒地想,那位比她输得更惨,也够了,至少她的脸面还在呢。
第20章第二十章
天气越来越冷,进入腊月,不论中学小学都陆续开始放寒假,圣伦修道院的学生当然也不例外,距离过年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伊萨修女就宣布放假,让学生们回家过年,明年开春再来,相应的,他们这五位代课的教师也可以跟着放假了。
何婧明恢复了自由身,没工作,放假后几天,日日在家里睡到十点过后才起床,一连颓废了一个星期。景秋不比何婧明那么闲,她得管家,过年来了要忙着置办年货,准备年礼,收拾打扫房屋。
可着几天休息够了,何婧明偶尔跟着景秋和阿蛮一起出门,上街购置各类物品,说的时候不觉得,等景秋把清单一整理出来后,才知道要买的东西还挺多的,各种杂七杂八,鸡零狗碎的东西,何婧明看花了眼。
照着景秋罗列出来的这些,去除一些不需要的,何婧明多买了一份,准备送到修道院去,那里孩子多,这些东西不算贵重,只当聊表个心意。
看着日子,挑了个好天气何婧明才出门,叫了辆人力车,把要送过去的东西都装上,直接去了圣伦修道院。
踩车的师傅挺辛苦,何婧明多带了这么多东西人家也没有一句抱怨,下车的时候,何婧明额外多补给对方五块钱,跑车的都是苦力活不容易,又快过年了,人家说不定还有孩子老人要养。
那拉车的直说了一大通好话感谢何婧明。
何婧明拿来的东西确实多,她下了车让车夫帮她搬了下来先放在地上,一个人一次也拿不进去,她考虑是不是自己进去叫两个人来帮忙。
“需要帮忙吗?”一道低沉的声音募地传了过来。
何婧明抬头一看,“咦?李先生你也过来修道院?”
来人正是李利成,他刚从小轿车里下来,显然今天是带着司机开车过来的。
天气寒冷,但对方看起来穿的并不是很多,一件长长的黑色大衣,没扣,能看出里面就穿一件衬衣加个马甲西装,不算厚实的衣服很能看出他挺拔劲瘦的身材,四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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