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曾经的妻主,的的确确是我下毒害了她。我好恨……恨你的不爱……不爱……恨她的不爱……却娶了我……我好恨……恨老天……不公……”
姬瑞星闭上眼,唇角边是斑斑血迹,却带着淡淡的笑意,靠进了福雅的怀中,“能这样……死在你怀中……我不恨了……不恨了……”
福雅僵硬地任他靠着,渐渐地,放软了身躯,手也扶住了他的腰。
此刻,她无法恨他,他是瑞雪一直不肯放弃的弟弟,他,似乎,更是家族的牺牲品……
“是你母亲,是吗?”福雅低声道,没有忘记今日姬祥凤眼中的那抹凶光,可是,这是她的儿子,她曾经很疼爱的儿子,不是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吗?
“为什么你要这么聪明?不要太聪明,不要……否则……她们不会放过你……”姬瑞星的声音渐渐低落。
他不过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自从嫁给先皇起,就成为了一颗随时可以遗弃的弃子,只因为他心中的那份嫉恨,直到看见母亲手中的瓷瓶。
本应觉得悲凉,本应觉得恨意滔天,却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怔怔地接过瓷瓶,看着母亲冷酷的表情,他竟然笑了。
“星儿,这不能怪母亲,只怪你为何要去给你哥哥下毒,为何留下那么多的把柄。”母亲冷冽的声音似乎还残留在着牢房中。
感觉怀中的姬瑞星体温在渐渐流失,微微缩了缩,福雅再次朝牢门外吼道,“快请御医。”
“若是重新来过,我不会再这样逼着你恨我……不会了……我不会了……”
怀中人如同交待遗言般的轻语让福雅无法再维持她的平静,或许……她也有错……少年时的他,憧憬的也不过是一份简单的爱恋,是她一手毁了她的期许。
他或许做错了,而她又何尝没有错呢?如今,这对对错错早已无法说清,这对对错错也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御医来了。”上官莹玉终于带着御医冲进了牢房。
“免。”福雅阻止了想要行礼的御医,本欲离开,却被姬瑞星死死攥住,索性反身坐在床侧,拉住他的手。
御医立刻替姬瑞星诊脉,只是搭了搭脉,便立刻跪在福雅面前,“皇上,毒已渗入血脉,不过片刻便会侵入心脉而……”
“治,无论怎样,朕要保住他的命。”福雅沉声道,此刻,不仅仅因为他是瑞雪的弟弟,不仅仅因为他对她的深情,为的,不过就是他的那句“不恨了……”
“臣可以用金针封住他的所有经脉,可一旦如此,这星……贵君必然呈假死状,可也只能延缓毒素的蔓延,日后若是仍是无法解毒,也必会……”御医顿住,不敢再往下说。
“只要能保住他的命,你怎么治都行。”福雅松开姬瑞星的手,站立一旁,让御医施针。
“别……恨……我……”姬瑞星努力说出了这三个字,便因御医的金针入穴,渐渐失去了意识。
“将他送回宫中,这里找人代替,发丧,为前星贵君发丧。”福雅的声音清朗,对上官莹玉吩咐道,转身离开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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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福雅照例上朝、理政、抽时间逗逗小家伙们、陪陪自己的男人,而姬瑞星被深藏在冷宫内,只有灵洛一人知情而已。
自从灵洛跨出房门的第一天开始,每日福雅午膳、晚膳也多了一道汤羹,衣物也开始经由他亲手打理。
而封玉涵却在卧床休息了三日后继续处处跟随,尽职地训练宫中的侍卫们,希望他日远赴边关时,她的安全不再用他操心。
苏梦寒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而夜里蛊毒发作时,却必然会清醒过来。
紫千青的身体却是日渐好转,可仍是一副瘦弱的样子,灵洛也不时地亲自送来汤水,却仍不见他长肉。
日子一天天的这么过去,福雅每日对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听着那些大臣们歌功颂德,看着二皇姐和姬家母女的阳奉阴违,她的耐性在一点点的消失。
而那日牢房内,姬瑞星的那句话开始时时在脑中显现,“不要太聪明……不要……否则……她们不会放过你……”
没错,何必硬碰硬,就算能赢也会碰的自己头破血流;自己何时做过这么赔本的买卖。
再看看这些所谓的奏折,就连那个县城死了个据说德高望重的退役老臣,上表请封的奏折也能摆到皇帝的书案上,那要下面那么多的官员干什么?
和着花着国家的钱养着她们,就为了累死皇帝一个人吗?
福雅看着每日里上上朝、下了朝在舞凤阁和杨老丞相面见她一会儿,悠闲的不得了的上官莹玉,心中开始暗暗盘算。
既然有了人才就不要浪费,身为高位者,当学会如何韬光养晦,唯才是用才对。
而这夜,在看了摆放在她书案上的信后,福雅露出了这么些日子以来头一个轻松的微笑。
“雷霆山庄,神医现世。”短短八个字,让福雅终于看到了希望,也终于可以实行她的计划了。
出宫寻医(一)
醉芙楼贵宾厢内。
又是同样的四名女子相对而坐。
福雅:“小小,那个消息可靠吗?”
包小小:“可靠,如今江湖上遍传此神医医术高超,而且有个规矩,非绝症不治,这是当年医仙的独门规矩,想必是医仙的传人。”
罗刹:“我与你同行。”她不用多问,知道福雅必定会前往。
阮青衣:“你最好先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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