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抿起嘴角,轻轻往后退了半步。
度日如年的思念与愧疚使得白石心口发烫,又带着些涨涨的痛楚,再加上她眼中的泪光,真是叫他怎么也按捺不住,他几乎都要不管不顾地走向她了,可是林晚——侧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白石怔了一下。
林晚松开爸爸的袖子,小声说:“我要回去了。”
纪桓轻轻点头:“早点睡。”
林晚勉强挤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转身去按电梯。
这时白石看着她的背影,心底忽然涌现出了一种强烈的预感。就好像,他要失去她了。就好像,如果现在他不去拉她,她就真的会毅然决然地离开他了——他突然大步朝她走过去,用力攫住她的手腕。
“我会改的。”他深深地望着她,声音沉静带着痛楚,“晚晚,我会改的。”
林晚低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他的眸光仿佛是在一瞬间就黯淡了下去,但他仍注视着她,轻轻地说:“我爱你。我深爱着你。”
林晚觉得这句话很讽刺。
半晌她笑了一下,抬起头,说:“我不相信你。”
说这句话的同时她悄悄握紧了拳头,干净尖锐的指甲陷进掌心的皮肉中,带来刺痛。她感到心如刀绞,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心如刀绞,但她——偏偏就是这么坏的女孩子。比起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痛,她更乐于选择另一种残忍的方式,好让他也尝尝相同的滋味。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生病的这几天,在家里,在医院,寂静寒冷的深夜,她蜷在被子里,明明拼命地想要入睡,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又或许是有着隐隐的期盼的。他的脾气很差,暴躁易怒,而她呢,她的脾气也不算好——虽然很多的时候她都会蹭在他身边撒娇,他也会抱着她对她说好听的话,并且给她一切想要的东西,但是两个人总会发生争执——她希望他能挤出更多时间陪她,他则希望她能远离身边所有的男性生物。
每次都是他来哄她的,用或俗气或浪漫的办法,送车,送玫瑰花,送装着厚厚现金的新钱包,几乎什么手段他都用过,偶尔也会在夜晚敲开她的房门,拉着她一起坐在阳台的秋千架上,他漫无目的地说很多闲话,最后才会温温柔柔地向她道歉——
我会改的。
我会改的。
林晚从未这么厌倦过。
“可能你不是我想的那种人。”她说着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的弧度很温暖,也很无情,“也可能我厌倦你了。”
她手腕上的力道忽然松了。
“你看,以前我和学校的男生交往,从来都不超过两个星期的,就算是遇上了特别优秀特别温柔的人,我也最多是在结束的时候委婉一点……”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她竟然还能保持着笑容。
白石的眼神渐渐冷了,冷得让林晚如坠冰窟,冷得,像是他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第26章工作与独处
又是在凌晨醒来。天色尚早,极远极远的天边才刚刚泛出鱼肚白。
靠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林晚下床去洗漱。她慢腾腾地刷牙,慢腾腾地洗脸,然后涂抹护肤品,然后上粉底,然后画眼线和腮红。口红选的是橘色,显白又显气色。
化妆的流程全都过了一遍,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林晚把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里,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厚重重的黑色羽绒服,就准备出门了。
沈凌显然不能理解她的审美:“你这是没衣服穿了吗?”
林晚皮笑肉不笑:“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好吗?不懂就别乱说。”她瞪他一眼,骂他“土包子”。
沈凌忙跟着她走出大门,还在絮叨:“你别穿这种裤子行不行?……”
林晚听得直皱眉:“你别总和我的裤子过不去行不行?”
她径自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沈凌绕到车子另一头,也上了车。他先打开暖气,然后才发动车子:“今天想吃什么?”
林晚低头玩着手机,忽然问:“你几点起床的?”
沈凌随口回答:“六点半吧——怎么了?”
“太早了吧。”她撇了撇嘴,“要不你最近别来接我了……反正我每天都是忙工作,去哪儿都有人跟着……”
沈凌忽然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吗?”
“什么啊。”她不喜欢人家卖关子。
“你妈妈可是付我工资的。”
林晚不相信:“真的假的啊。”
大约花了半个小时进入市区,沈凌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嘱咐林晚留在车上等他,就步行到街对面去买了两份炒饭和豆浆回来。林晚平时没事做的时候总是对食物很挑剔,但是一有工作,她就会变得不在意这些细节。况且小摊小贩做出来的食物真的是很香。
她嘴巴里塞得满满的,看着他:“我说了我要加辣嘛。”
沈凌握住方向盘转了个弯:“加辣了啊。”
“可是我嫌不够辣。”说着又吃了一大口,撑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沈凌回头看她一眼,眼里荡出笑意来:“那吃我的吧。”
林晚啊了一声:“可是我的这份我已经吃过了诶。”
“没关系。”
林晚笑嘻嘻的,盯着他的侧脸:“那你会不会嘴上说着没关系,却悄悄把我吃过的扔掉啊?”
沈凌腾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快吃吧。”
林晚笑了笑,真的就打开了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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