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详细情况我不太清楚…大、大概是那个万恶的郑清说的吧…』尹伊承哭丧着脸,结巴地讲着『暮哥哥啊!你先不要激动,好好安抚一下若晓吧?我看她今天状况很不稳定,还提早请假回家了…』
呵…他凄笑着,这就是郑清送给他的最後大礼吗?
所谓以齐人之道还治其人,她这借刀杀人确实够狠。此刻礼若暮还当真觉得生不如死,再也没有什麽比亲人爱人替自己受罪更痛的事了。
为什麽…偏偏…偏偏是对若晓…那个傻瓜……她真的是不惜一切在保护他。可她越这样!他越是憎恨这样没出息的自己!
若暮挂掉通话,走回房里。亚当和陈渊还没回来,整栋房子空荡荡的,像死了似的安静。
他颓然地坐在床边的椅子,双手紧握成拳状,抵在膝上,满脑子都是失控的念头。
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的若晓——他替她换上了松垮的睡衣,刚刚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紧闭双眼,睡得像个孩子,微红的眼角还沾着泪痕,鼻头也红通通的,彷佛有什麽委屈,抿着唇,坠入无尽且幽深的梦中。
她…在做着什麽梦呢?
在浴室里,若晓很混乱,也很亢奋。他只能安抚她,抱着她不停抚着她背脊,像在哄哭闹不休的孩子一样。他注意到,若晓似乎很排斥他的触摸…但他不能当面问,每当他试图提起,她就会再度失控地哭起来。
有几次甚至出现自残的举动,要用头去撞浴室瓷砖墙。还是若暮用自己的肩膀护住她,才没受伤。看她的反应,若暮拼命在心中祈祷,不,那不要是真的——
他一定要杀了他。若暮全身都激动地颤抖起来,那种愤怒是无法言喻的,崩溃、快要炸开的盛怒。
宋仲夏竟然…对若晓做出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事。
忽然,若晓皱紧了眉间,打了个冷颤,猛地睁开双眼:「若、若暮?」
「没事了,若晓…」他连忙上前,坐在床边,紧紧地拥着她「没事了…」
「若…若暮,不要!不要离开我!」她轻声尖叫,双手像要攀住最後的浮木,抱住若暮不肯松开,他感到胸口一湿,温热的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他衬衫上,浸湿後贴黏上胸膛,难分难舍地,令他只觉得椎心剧痛。
「呜…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觉得我脏好不好?若暮…若暮……」她抖得更厉害了,簌簌的发着抖,像受惊的小动物。他没忽视掉她焦虑无助的眼神,该怎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两种极端在他思绪里狂荡——
杀了宋仲夏,还有杀了无能的自己…
他什麽都不能做,只能抱着她,却无法替她承受这份痛苦。
「别怕,我在这里,若晓。我哪都不去,哪都不会离开你。」若暮抱紧她,痛苦地呼息,喉咙深处哽咽地挤出一句话来「你不脏,你一点都不脏…」
如果不是他,如果他当时没有强迫她与自己发生关系,如果当初他没有说出他爱她,如果他们不是兄妹,如果…如果他当时就乾脆地死在手术台上……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他眼泪滴在她脸上。泪一下子就凉了,从肌肤上滑落,啪搭一声,落在床单上。
「我…我很脏,很脏很脏…若暮我…我被宋仲夏他…」
他心疼地打断她:「嘘,什麽都别说了,若晓,只当做了场噩梦——」
噩梦。
就当这一切,都只是场噩梦吧。
他在,他会永远在她身边的,保护她,替她担下一切,为这场罪恶的爱情,承受一切活该的天谴。
整个晚上,他都抱着她,整夜没睡。那种宁可自己痛的痛,几乎撕裂了他的心。
若暮对这件事,几乎是杀红眼了的愤怒,隔天一早,他原本一进校门就要去痛扁宋仲夏,但若晓和尹伊承一人抱一条腿地阻止了他。她不希望事情闹大,又或许她怜悯那个宋仲夏…若晓还是那样地善良,善良到若暮不忍。
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宋仲夏自己,倒也怕惹事,除了主修副修这些不会遇见若暮和伊承的课,他居然全翘了。郑清走了,连她留下的祸患也大致搞定了——想姓宋的只要影片还在尹伊承手里一天,他就不敢真的把事告诉陈渊亚当他们。
但就像若晓曾对若暮说过的那样,这一切,都是不能逃避的命运。
☆、42所谓的朋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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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还是来了。
最初只是些流言,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却都是直冲着礼若晓来。传闻她男女关系复杂,不只宋仲夏、尹伊承…还有不少地下情人。而甚,更难听的,莫过於她与也在校任教的养父有暧昧关系,除此之外,居然连跟自己亲生哥哥,也有一腿。
这些窃窃私语并没有当着面讲,但直射过来的眼神,却是无比露骨地。严格说来,和双胞胎哥哥有ròu_tǐ关系这点,其他学生并不是真的很相信…顶多认定这是她行为放荡下贱的极致象徵。
但她周旋在宋某尹某,又和养父纠缠不清这点,倒是被人死死咬着不放——虽然全都是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只校园,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对错难辨,毫无真理可言的残酷,不是吗?
一夕间,礼若晓这三个字,竟成为j音乐学院亚洲分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主角。
再悄声说的话,最终还是纸包不住火。
她什麽都不能说,每天准时上学,努力练琴,然後准时逃离。小秦和甜恩约莫也听见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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