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他不去找,她为什么要回来?等她忙完政务,还是等她回心转意?他真是不懂男女情.事,这些政务本来就是一个借口,她愿意将女儿留在皇宫,分明是承认他这个父亲的。顾琅予脑中大悟,猛地起身:“是,我不去找,她怎么会回来。”
他揉揉女儿的脑袋,对女儿含笑道:“父皇去盉州将娘亲追回来,玉玉要乖乖等父皇与娘亲。”
初玉双眸一亮,忙欢喜地点头。
顾琅予思索一瞬:“玉玉,父皇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去舅舅府上住可好?”
“舅舅?”女儿疑惑,“玉玉没有见过舅舅,他会不会凶凶。”
初玉确实没有见过宁一,顾琅予抱起女儿命人安排出宫,他对怀中的女儿笑道:“舅舅不会对玉玉凶,你是朕的公主,他不敢。”似觉这样教导女儿是失误,顾琅予忙又道,“舅舅是娘亲的哥哥,他也会很疼爱玉玉。”
初玉似懂非懂,跟着父亲去了宁一的府邸,在舅舅将她抱入怀中朗声笑时,才渐渐明白原来舅舅也是世间疼她的人。
孩子单纯,谁对她好便喜欢谁。又知道父亲是去寻娘亲,于是乖乖待在舅舅膝盖上,不哭不闹,还催着父亲:“父皇怎么还不走,我要早点见到娘亲。”
顾琅予无奈,命素香与韶华好生照顾女儿,便行出了院子。
宁一送他,却是不放心的:“陛下虽已安排好了国事,但我知道我那妹妹脾气倔强,她若不回……陛下还是早些回来吧。”
顾琅予心下已有主意,出了府门,坐上了去盉州的马车。
他虽不懂男女之间要如何谈情谈爱,但他知晓世间的感情无非这几种:青梅竹马、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死缠烂打。
他要用的就是日久生情与死缠烂打,马车内,他抿了抿笑,眸中尽是势在必得的气势。
奈何老天似乎不作美,顾琅予这一启程,大雨连续下了三日,明明三日可以抵达的路程,他硬是在路上多耗了两日。
终于抵达盉州时,顾琅予低调入了安荣府,只道是微服私访。宁禾已去了郡守府忙碌,苑内,他便嘱咐阿喜配合他。
晚霞落,暮色临。
宁禾终于忙完一日政务回到春字苑时,阿喜上前道:“夫人,热水已经备好了,夫人换了官服去沐浴吧。”
宁禾点了点头,入室沐浴罢,见阿喜搁在案头的衣物竟是一袭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这花纹精致,刺绣上乘,又是妃色与青碧交映,入眼的第一印象,便是妩媚雍华。
她微微蹙眉,恐怕阿喜是拿错了衣裳。宁禾轻唤了一声,未有人至,她索性先穿上,再去换睡衫。
宁禾许久没有再穿过曳地长裙。云邺名媛贵女皆喜长裙绕地,她却喜爱简洁及裸的款式。这一袭衣裙加身,入镜望去,她竟微微动容。
她穿了近两年的官服,也早已习惯黑发高束。如今,她才似觉自己竟遗忘了镜中的人也是个女子。对镜端坐,宁禾望着镜中雪肌花容的人,从妆台奁盒中将那支静置许久的碧玉钗取出。送入发髻,她竟微微失神。那些往事如潮涌入脑海,虽已过去这么久,她却仍然记得。
门处传来阿喜的脚步声,阿喜入室一望,眸中微有惊艳。她抿唇浅笑:“夫人,外边有烟花,不如我们去看看。”
“所以你才给我找这一身衣裙?”
阿喜笑起来:“夫人整日忙碌,如今公主也不在身边,奴婢总应想些法子陪陪夫人。”
宁禾摇头:“不去了,天色已晚。”
“正是夜间那烟花才好看呢。”
宁禾仍是不愿动弹,阿喜却是孩子心性,扶住宁禾要给她描妆。宁禾无奈地瞧着阿喜兴奋的神情,思及这两年里阿喜对初玉的尽心照顾,自己也是苦了这个年轻朝气的姑娘。
宁禾索性应下,“别给我描这么浓烈的面妆,我早已为人母了,这不适合我。”
“这妆不浓,多好看。夫人如今还未及双十年华,年轻着呢。”
宁禾对镜自顾,镜中的女子在阿喜精心描绘的妆容下越添姣美,明明双眸沉静,微扬的眼尾却能将百般心思流转倾泻。
阿喜准备好了马车,途中也尽卖关子,马车颠簸行了两刻钟,宁禾在四周的安静里渐渐察觉出不对。
“城内有这么安静?”宁禾正要掀开窗帘,却被阿喜按住了手。
阿喜道:“夫人,其实烟花不是城中百姓放的,是奴婢想给多日忙碌的夫人放松放松,命人安排的。”阿喜笑得狡黠,“夫人待会儿下车闭上眼睛可好?”
宁禾嗔了一眼阿喜,待下车时,才知她们来了水岸旁。曲水河将盉州一分为二,河岸两头的阁楼高垂灯笼,烛光临水,泠泠波光下璀璨绚烂。
举头眺望,正值月上柳梢。如此良辰好景,晚风轻柔,出来散散步也是惬意的事情。宁禾凝笑:“烟花呢。”
阿喜道:“夫人闭上眼睛。待会儿奴婢出声夫人再睁眼吧。”
宁禾无奈,听了一回阿喜的话。她闭眼时,听着耳侧爆破声响,又听阿喜在叫她睁眼。
缓缓睁开双目,触目所及,朵朵烟花绚烂凌空,次第绽放,照亮了如玉带蜿蜒的曲水河。立于桥上,宁禾唇角凝笑。她昂着头眺望夜空中的好景,烟花绽放又落。须臾里,夜空恢复一片黑寂。
宁禾以为烟花已暮,却在此刻爆破声再响,一片黑寂的夜空里,一个“禾”字竟瞬间闪现,照亮了整个夜空。
烟花绚烂,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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