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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才稍稍宽心。
遂又问起宋景城的事情来。
侯夫人就道,毕竟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得有些重,还要在寒山寺躺些时候。侯爷留了人照顾,也安排了大夫去,说是伤筋动骨一百日,少说也要在寒山寺休养百日。
老夫人语重心长道,那得好好谢谢人家!这可是救命的事。
侯夫人就点头。
老夫人便让秦妈妈亲自挑些进补的补品,让人一道送去寒山寺那头。
顿了顿,又让秦妈妈再挑两个粗使的婆子和丫鬟去帮忙。
秦妈妈也应声。
总之,宝之无事,便是侯府的大喜事。老夫人心思惦念着宝贝曾孙子,也不多留旁人多说话。只是末了,让孟云卿和音歌留下来。
去寒山寺前,老夫人就交待了音歌,要给孟云卿在佛堂点七星灯,写功德簿,再算上一根签回来。
音歌便将七星灯和功德簿的事同老夫人说了,老夫人问起签上怎么说。
老夫人问的是因缘。
音歌便将签子带了回来,一面呈给老祖宗,一面道,“算签的时候,侯夫人也在。寒山寺的解签大师说若是求因缘,便是上签,咱们姑娘的因缘到了。”
老夫人就乐得合不拢嘴。
她原本就中意将军府的卫同瑞,再看签上这么一说,就觉得简直不谋而合。
因缘到了,便是好事,再看签上的“天作之合”,更觉圆满。
老夫人喜不自胜,知晓了,你们先回听雪苑吧。
孟云卿才同音歌一道回了苑中。
等到听雪苑,苑内帮忙的小丫鬟正忙着端茶碗,见孟云卿和音歌回来,就笑眯眯行了个礼。
“有客人来?”孟云卿意外。
小丫鬟点头应道,“姑娘,是宣平侯来了,在外阁间同娉婷姑娘说话,娉婷姑娘就让奴婢来沏茶。”
段旻轩?
孟云卿这才想起来,段旻轩应当也从平阳王府回定安侯府了。这两日在寒山寺,她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竟然把段旻轩这个大麻烦忘在脑后了。
去寒山寺前,她还在发愁那两枚剑穗子的事情。
躲了两日,回了侯府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音歌也倏然想起剑穗子的事情来,就尴尬得朝她笑了笑。
“先送去吧。”孟云卿吩咐一声。
小丫头就跟在她和音歌身后进了外阁间。
段旻轩果然在问娉婷话,娉婷也一脸支支吾吾的模样。
剑穗子的事情,娉婷也心知肚明。
都是她闯的祸,又没和姑娘商量好,就心虚得很。
宣平侯同她说话,她都胆颤心惊,生怕被对方听出了端倪。
听到脚步声,应声回头,见到是姑娘和音歌,才又惊又喜。
见小丫鬟手中端了茶,娉婷就上前接过,给宣平侯奉了过去,正好也不用同他说话了,心中如获大赦。姑娘不在,宣平侯问了许多姑娘的日常和喜好。对方是客,她不好搪塞,再加上知晓了对方许是会错了意,她更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实在难招架得很。
倒是段旻轩见到孟云卿,果真不问她话了。
娉婷心中松了口气,奉完茶就自觉站在姑娘身后。
“宣平侯。”孟云卿福了福身,当做问候。
段旻轩便放下手中的书册看她。
先前她不在,他看到她书架上的书,就随意翻了翻,竟然都是些政史经纶相关,他纳闷她一个女孩子家如何看得进去的。忍不住寻了娉婷来问,你家姑娘看这些书做什么。
娉婷支支吾吾道,侯爷让姑娘多看些书,还请了先生来教。
定安侯?
段旻轩思量了稍许,心中才有数。
陈家是鸿儒之家,孟云卿又是陈家的遗孤。
于情于理,定安侯都想让她多看些学些。
其实定安侯此人,倒和面上看起来其实不同。
这些书籍里有孟云卿的批注和笔记。
字如其人,他见过她写字时候的专注模样,翻开书页,便能想象她在外阁间的案几上伏案学习时候的样子,倒很是有趣。
他来了兴致,才寻了娉婷来,问起她的日常和喜好。
关于她的事,他总想知道的更多些。
娉婷就一直支吾着,他也没有听到太多。
恰好孟云卿回了听雪苑,段旻轩就索性叹道,“短短几个月,你还真看了不少书。”
言外之意,难为她了。
这些,也看得进去!
孟云卿就忽然想起五月时,她倒拿着那本《史策论》佯装看书的事情来。
他还记得。
孟云卿便笑,“有魏老先生专门教我,也不算难。看得多了,也觉得有趣。舅舅那里还要去定时抽查,全然不能偷懒,一有时间就耗在这上面了。”
她确实花了不少功夫,才有的长进。
从前她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魏老先生一面教她,一面同她探讨,她才看明白了好些局势。
譬如定安侯府,譬如太子和三皇子,再譬如顾家和陆家,等等。
虽然只有半年时间,但她也再不是初初入京时,那个对京中和朝堂一无所知的乡下丫头了。
至于段旻轩这头,她自然了解过。
苍月是幅员辽阔的泱泱大国,而燕韩建国不过百年,两者根基无可比拟。
宣平侯府的老侯爷,也就是段旻轩的爷爷,世袭了三代的侯爵之位。老侯爷明明战功赫赫,深得军中拥护,却选择急流勇退,归隐在家中,煮茶听曲打发时间。
却将唯一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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