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食欲,巧云备了一份冰镇的酸梅汤带上了马车。
除了巧云一个大丫头之外,若素还带了两个护院和几个粗使的婆子,巧燕则留在了西厢院,她话多,最易惹事。
至于秦香,虽是乔魏氏的人,若素只信她七分:“秦香姐姐留在院中看着药罐,外祖母的药膳还是由你亲自照看,我才能放心。”
秦香犹豫道:“姑娘,老祖宗个交代过,您去哪儿,奴婢就得跟到哪儿....”
她话音未落,若素已经出了月门。
秦香翘首望了望,忙回东院汇报于乔魏氏。
“素姐儿去料理白家田庄的事了?...也好,她早些长大成人,我也能安心些。”乔老太太心里十分清楚,她护不了若素一辈子,与其依仗男子,还不让她自己羽翼丰满。如此,今后才能守得住她的男人。
未出阁前历练一番也是好的:“白家如今也只有她这么个主子在京上,也难为她了。”乔魏氏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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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维马车上了官道便开始摇摇晃晃。
巧云低眉敛目,一语也不敢发,小姐今日让她同乘马车,且没有带巧燕,这....定是有事要问她了。
可她不是已经尽数交代过了么?
“味道不错,也是他交代给你做的?”若素小口尝着青铜细颈壶里的冰镇酸梅,眉眼沉静的问道。
巧云当即惊愕:“小...小姐,奴婢...奴婢知错了,这酸梅汤虽是从宝月楼的厨子那学来的,可...可奴婢是真心为小姐好的。”
若素又接连喝了几口,入口带着淡淡的酸甜,却也甜而不腻,像这样的时节极是开胃。
她道:“他还让你做什么了?”
不知己知彼,怎能战胜那伪君子!
好一个堂堂太傅大人,惦记谁不好,惦记上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他倒是不知羞燥!
越这般想,越感觉自己像是旁人养大的童养媳,若素上辈子受够了被人利用,低人一等,凡事遵从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被任何人控制!
再也不想......
巧云看着自家小姐,既不像生气,又不像若无其事,心中十分没底,她小声道:“其实...小姐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安排的,就连...”
“说!”若素冷冷道。
巧云被吓着了,忙道:“就连小姐每日必用的羊**杏仁茶也是世子爷特地交代的,说是您身子底薄,不好生将养着,活不过十六!”
若素刚喝进的酸梅汤差点喷了出来,她自然不会知道白若素上辈子只活到了十六。
“小姐!小...小姐,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巧云说着,就哭了出来。
若素扯开车帘,让自己透了透气。
她以为这辈子总归还是会一个人的浮世清欢,可...
然,世态凉薄,她不去想,也不敢想。上辈子,文天漠就是最好的例子,往日誓言当当,临了了还不是空欢喜一场。
自古女子都是依附了男人生存,可她偏就不信了!纵使此生孑然一身,也要随了自己心意,后院争风吃醋的日子实在不是她想要的。
在若素的眼中,除了父亲白启山之外,还从未见过没有三房四妾的男子。
而褚辰那样处于云端之上的人,想给他暖床解梦的女子该是门可罗雀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了!”若素一边腹诽着褚辰的‘居心叵测’,一边对巧云吩咐道:“下次不管他问什么,你皆回复本小姐一切安好!”
活不过十六?!且看着吧,这辈子定要寿终正寝。
马车行了两个朵时辰后,便在一处驿站歇下。
潘叔吩咐东来和东去二人去买些粮草和水,这种日头赶路,饶是千里良驹也是扛不住的。
马车停在一棵枝叶茂密的榕树下,若素坐在马车里能听到蝉鸣鸟叫,比起乔府的四方天地,倒是惬意极了。
“小姐,奴婢备了松仁饼,您早膳吃的少,将就着用些吧。”巧云取了一条干净的锦帕从攒盒里包了一块松仁饼出来,态度诚惶诚恐。
若素接过帕子,尝了口后淡淡道:“你是我的丫头,又是个衷心的,我断然不会像旁的主子,一个不顺意就把你发卖了去。再者此事你也是被褚辰逼迫,从今往后你若只认我这一个主子,我也不会亏待于你,你家中之事,我寻了机会就让潘叔去处理了。”
先给了巴掌,再赏块糖最是能收买人心。
巧云泪珠子落了下来,看着自家小姐感恩戴德道:“奴婢省得了,今后一定尽兴伺候小姐。”
马车的帘子拉开,有和风吹了进来,这时,一行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瓜皮小帽的布衣男子从官道慢慢靠近。
而尤为显眼的却是唯一一个没有戴帽,发髻上插了一只竹簪的男子。
这人长着一张消瘦的脸,高挺的身躯,若素一眼就认出他来。
忘川!
赌坊的神筛子手!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东来和东去训练有素,见有人靠近马车,二人皆是匆匆而至,护在了若素马车旁。
潘叔对这一行看似行脚商贩的男子道:“劳烦各位于他处歇息,我们家主子怕吵。”马队的靠近,引起了漫天的尘埃。
忘川看了一眼华盖青帷的马车,再看马车周围是几个粗使的婆子,便知马车内定是哪家的小姐,难怪这老翁要让他们一行人避开。
再一看,那马车帘子里露出的一张小脸,忘川剑眉一皱,这双眼睛实在是眼熟的很。
几乎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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