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他,命人先送他回去。
陆霁还在思考小昆的供词,卫征来请,“昭王殿下请陆大人去主帐用饭。”她暂时放下案件来到主帐,见饭菜已经摆好。
埋头处理公文的李其琒见她来后放下手头的书札,露出笑容,“我听卫征说你有了不少收获。”
陆霁刚欲开口道来,李其琒扬起手指阻了她的话,“辛苦了一天先吃饭,来,边吃边讲。”于是陆霁将自己的判断、小昆的招供娓娓道来。
“你如何知道白羊是病死后才被打伤?”
“我检查了白羊尸体上的伤口,发现羊骨断裂,缝隙间有血迹。但当我拿瓷片刮去血迹后却发现下面的骨头没有血渍,这不合常情,引起我的怀疑。后来又发现伤口处有两种红色,一种是正常的鲜血,另一种则是暗红,是血液凝结后的颜色。种种迹象表明白羊伤口的血迹和骨缝中的血都是人为伪造的,是在白羊死亡后血液已经凝固了才涂上去。”
李其琒按捺不住自己的惊讶与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陆霁似笑非笑地嗔目,斜睨他“这是医者的常识……但是”她正色,“我觉得其中可能还有隐情。”
第二天,陆霁端坐于营帐内审问两个匈奴嫌犯,“你们说说,为何要栽赃汉军?”
伏首在前的匈奴人两颊鼓鼓的不说话,显然不服气。
陆霁徐徐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认为我会偏袒汉军。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若我有心帮汉军遮掩,那么你们诬陷汉军的事实既已坐成,今日你们就不会出现在这营帐之中了。”
座下的两个匈奴人终于有了反应,他们面面相觑,半个时辰了,却还是没有人说话。
“我诚心诚意来帮助你们主持公正却被拒之门外。既如此,两位匈奴壮士请回吧。”陆霁背过身去。
匈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退到门口时一人终于滞下脚步,开口道,“是汉人偷了我们的军饷。”
“哦?”陆霁转身,疑惑地看着他。命卫征按匈奴人所言带来了有嫌疑的汉人老刘和老吴。老刘和老吴却一口咬定这是匈奴人的栽赃。
匈奴人急了,向陆霁申辩,“发放的军饷,吃饭的时候我还数过一遍,第二天就不见了,这期间只有他们来过我们的营帐。”
老刘和老吴论年纪,显然在军中有些资历,看着身材纤瘦的陆霁有些不放在眼里。他们理直气壮,“路过你们匈奴人的营帐就证明我们汉人偷了钱吗?”挑衅道,“别忘了,你们可是俘虏,就算有军饷也是我们汉军给的。”
匈奴人被激怒,当场险些动起手来。陆霁冷眼旁观这场乱哄哄的闹剧,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老刘、老吴,你们自己的军饷放在哪里?”
老刘指了指自己鼓鼓的口袋,“当然随身带着呢!”朝匈奴人撇嘴,“以免被这些蛮夷人偷去。”
匈奴人涨红了脸就要挥拳,被一旁的卫征按住。
在陆霁的命令下,老刘和老吴不情不愿地解下身上的钱袋子,陆霁命人备了一盆清水置于营帐中间,众人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这位陆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众人的疑惑中,陆霁起身,拎起钱袋子掂了掂,朝老刘看去,“挺沉的。”当中解开钱袋,将铜钱一枚枚扔入清水中,不一会儿,清水中就浮现一层油渍,一股羊膳味也从盆中散发出来。
“汉人吃饭用著,加之军中伙食条件有限,绝不可能令铜钱沾染上油腥,但匈奴人就不一样了……老刘、老吴,你们说是不是?”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老刘和老吴顿时萎靡不振,跪倒在地,全然没有刚刚的嚣张跋扈。
陆霁命人将铜钱捞出送还给匈奴人,目睹一切的匈奴人对公正智慧的陆霁心怀感激,在她面前心悦诚服的跪下,重重地磕下几个响头。
原来,老刘和老吴是京畿大营中的军油子,好赌,输了不少钱,加上平日里看不惯被俘的匈奴人指导他们骑术,便寻了机会偷他们的钱还赌债。想不到一向被欺负地一声不吭的匈奴人居然奋起反抗,诬告他们杀死牲畜,于是老刘、老吴号召十几个汉军将士寻滋生事打斗起来。想不到这天衣无缝的瞒天过海之计却被陆霁识破。
陆霁带着整理好的案宗到主帐汇报,向李其琒讲述此案的来龙去脉。此案水落石出令他而松了一口气,却也自我反省,“我在治军路上还任重道远,军中的赌和妒都是亟待切除的毒瘤。”
“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当时尚未赴任。”陆霁看着他自责的样子目光柔柔。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的接触匈奴人,在书院时,我曾读过《华夷之辨疏》,先人认为匈奴一族与汉人完全无法融合。但今日一见,我发现终究是人性本善,一个匈奴不是匈奴,一群匈奴才是匈奴。如果匈奴人受到中原文明的熏陶,那么他们仍能为我吴越所用。”陆霁明眸善睐,波光流转,“你说对吗”
李其琒颔首,“愿闻其详。”
正在这时,外面通报苏子偕大人到,话音刚落,子偕掀帘而入,甫一见到营帐内的李其琒和陆霁就笑道,“陆大人好妙计啊!”原来他已经在来的路上听卫征讲述了查案的过程,连连称赞,“其琒,这次你可挖到宝啦!”
此言一出,李其琒笑得开怀,陆霁却垂首抿嘴,两人反应令苏子偕丈二摸不着头脑,两人对视一眼,其琒知道她羞涩,他岔开话题,“刚刚讨论到哪儿了?子偕,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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