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天晚上怎么回事啊,那晚上你怎么还动手......”
“哪天晚上?”
范明瑰撇嘴,“就二月二,那天晚上云娘都哭昏过去了,我说你们......”
伊龄贺冷冰冰的眉眼瞧过来,他瞧在范明瑰的脸上,范明瑰往后缩了一下,“我说你......我说你不是好了不少吗,怎么又这样瞧人,看着要吃人似的......”明瑰拍伊龄贺肩膀,“嘿,我说......不是我说你们,云娘也是个苦命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还有个生病的老爹,你们作何这样不待见她?”
帘外雨潺潺,伊龄贺在窗边站着,这三楼之上,瞧下头的马车和撑伞的行人,就似瞧见几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并着一些圆形的喜饼在行走移动,伊龄贺浓眉微皱,“她有甚么是值得你同情可怜的,不需几日,她就要入侯府与你做妯娌了。”
范明瑰一双璀璨的眸子望着外头,“就为此事?”
她说:“我都知道,我早早就知道了,你们犯不着这样不待见她。”
明瑰笑,“元月底的时候,云娘每日都过来看我,陪我说话,那几日家里事多,我也不痛快,正好云娘来陪我,咱们就在一处吃喝玩闹,有一日晚间,裴世子也在我家里用饭,又喝了酒,那日正好我与云娘也喝了点酒......”
伊龄贺睃她,范明瑰道:“云娘同我说她胸闷,我便陪她去后园里散散,当时还没走几步,云娘就说她走不动了,想坐下歇歇,我见她疲累,便说陪她歇息。结果云娘说,她想一个人坐着,哎,其实我都瞧见了,瞧见了一袭紫袍,你说我家里敢穿紫袍的还有谁,还不就是裴墀,魏北侯府的那位世子爷。”
里间的门开了,夏瓷推门出来,她拣了一身鹅黄的褂子配同色的百褶裙,璎珞拣了件丁香色的坎子配粉色的长裙,后头是青棠,她穿了件桃红的短衫配霜白的马面裙,裙角上还有簇簇的桃枝子,上头开着朵朵的桃花。见她们几人出来,范明瑰拍手,“来来来,咱们叫席吃饭,今日谁都不准和我抢,我来做东......”
声音未落,夏瓷举手,“不成,不成!说好了,我来做东,我来做东,都别和我抢!”
小二哥在外头问:“几位喝什么茶?”
夏瓷侧目,“喝你们最贵的茶!”
小二哥又问,“几位想吃点儿甚么?”
“嗯,等着。”夏瓷说:“旁的也不要,将你们的门面菜一样来一份,并着最好的酒,通通都要最好的!”
“好的,客官稍等,这就来。”小二哥转头下去了。
夏瓷偏着头,说一句:“范明要远嫁他乡,咱们这就为她送别吧。”
此话一出,范明瑰就嘟嘴,“明知我是女的,还叫我范明,看我不打死你......”范明瑰跳起来就往夏瓷身上敲,“我想打你很久了,叫你膈应我,叫你讨人嫌,叫你嘴巴坏,叫你多事!还有啊,叫你欺负青棠,叫你......”
范明瑰念起经来也是不甘示弱,夏瓷被她追得怪叫,“我的妈呀,你这甚么侯府夫人,怕你嫁去京城,要被人家魏北侯府退回来了!偶哟,只怕人家侯府公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泼妇吧?”
几人乐颠颠的,璎珞与巽儿站在门边上,璎珞瞧外头一眼,眼珠子不动了。
青棠原本与伊龄贺站在一处,瞧见璎珞愣了神,过去问,“怎么了?”
璎珞指着外头,“大姑娘,婢子瞧见柳姨娘了。”
“柳丝丝?”
璎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柳姨娘好像......好像和一个太监在一起,婢子瞧着,好像......好像是个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休息一周,谢谢o大大的关怀。谢谢你们......
☆、雨中愁绪
“上是什么?
上是天。
下是什么?
下是地。
中间呢?
良心。”
喝多了酒,范明瑰又咿咿呀呀唱起断桥来,夏瓷呲她,“你成日里唱这些,你娘不说你吗?”
“你懂甚么?”
范明瑰嘴一撇,“我娘说有什么用,她又不懂,不懂我的心......”
夏瓷凑过去,“那你的心是什么?”
“我的心呀,我的心是......”
话还没说完,范明瑰就欲呕吐,伶俐连忙去端了痰盂过来,夏瓷摇头,“你这酒量,太差了,这才几杯酒,你就要吐,吐什么吐,你都给我吞下去......”
夏瓷看着也晕乎乎的,兀自摇摇头,“我困了,睡一会,睡一会儿......”
璎珞去照顾桌上两个醉酒的,霍青棠起身,“我上去瞧一眼,一会儿小二过来,给她们叫辆车,咱们送她们回去。”
霍青棠开门出了走廊,伊龄贺瞥她,随即起身跟上了。
青棠瞧见他,道:“我上楼看看。”
男人回:“一起。”
得月楼四楼上本是个花棚子,里头花花草草栽了满楼,后头有客人说闻不得那泥土带着肥料的腥味儿,得月楼便做了整改,将花草都搬走了,整个四楼空出来,做了个大的茶室,是以上四楼的客人不吃饭,都是坐着喝茶去的。
伊龄贺与霍青棠踏步上楼,有伙计迎上来,“二位雅间请,喝点甚么茶,今年新春的毛尖和雨前龙井都到了,或者是陈年的粤梅香,客官要不要来一壶?”
青棠踏步朝前面走,顺带侧目朝各个隔间里头望,那小二不远不近,就正好挡着青棠目光,他说:“客官是来找人的?但今天生意不好,没什么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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