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美好承诺,顾惟玉笑笑,并不答话。那姑娘是当朝户部侍郎的外孙女,怎么会嫁进顾家做续弦,顾家一介商户,即使来日陈瑄肯亲自去保媒,史家也是不会同意的。
瞬息之间,顾惟玉已经想到了霍青棠两次,他站在那处没有言语,芦氏过来说饭摆好了,顾惟玉回神,道:“多谢夫人。”
他不称岳母,洛阳城齐府还住着他的正牌岳母,齐氏。陈瑄也不纠正他,芦氏看了顾惟玉一眼,仍是笑语盈盈,道:“家里有新来的葡萄酒,你们多喝两杯。”
席间,陈瑄兴致颇高,顾惟玉陪着喝下三壶葡萄酒,芦氏扶陈瑄去休息,顾惟玉道:“夫人与岳丈大人慢走,小婿先告退了。”
顾惟玉要走,芦氏问了一句:“她好吗?”
她在问齐氏,齐氏先回洛阳,接而痛失爱女,她好吗?
顾惟玉没有回答,陈瑄恰好跌了一下,芦氏赶紧去扶,陈瑄也不知是真跌还是在替他解围,丫头们慌慌忙忙,顾惟玉吸一口气,转身走了。
马车候在外头,宝卷就在外间等他,瞧他出来,问道:“都谈好了吗?”
顾惟玉饮了酒,酒气散在风里,宝卷捏着鼻子,嗔道:“臭死了,少爷,你别说话,有话明天再说。”
顾惟玉笑笑,宝卷拿帕子给他,顾惟玉忽然问了一句:“那姑娘的荷包呢?”
宝卷从马车里头的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个淡青色绣竹枝的荷包来,道:“我们见了那姑娘那么多次,每次都不记得还给她,少爷,你说是不是老天不让我还给她,这是不是就叫缘分?”
顾惟玉从怀里拿了一只五彩同心结出来,连着那青色荷包一齐丢进了小匣子,说一声:“扔了。”
人家饮了酒都是脸色潮红,偏顾惟玉瞧不出来异常,他眯着眼,宝卷将匣子收起来,道:“半道上会砸到人,回去再扔吧。”
蓝浦一个人在客栈里百无聊赖,一会儿吃个果脯,一会儿到屋顶上坐坐,好不容易见到他们回来,立马凑上去,问道:“怎么样,成了没有?”
宝卷点头:“成了。”
蓝浦道:“那位小姐什么时候过门?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蓝浦只知顾惟玉入京提亲,并不知陈七与顾惟玉往事,更不知道顾惟玉迎娶的是陈七的灵位。此话一问,宝卷没有做声,不知如何答她。
顾惟玉说:“很快,明日我便带着小七的牌位回去。”
听清楚牌位二字,蓝浦反倒不咋呼了,她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思绪不知道去了哪里。宝卷道:“七小姐明日就随我们回去?”
顾惟玉看向宝卷,似乎目光又透过宝卷看向了别人,外头黑漆漆一片,偶有客栈其他房间的几盏灯火,他说:“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岳丈大人明日会请小七的牌位出门,你给家里写信,让他们用花轿来接。”顾惟玉也不知在同谁说话,他说:“进了洛阳城,陈七就是我顾家的长媳,谁都不能改。”
宝卷道:“七小姐喜欢哪一种凤冠,花轿里要放嫁衣和凤冠,时间这么紧,嫁衣也不知家里准备好了没有,出门前嫁衣就开始缝制了,算算日子现在也应该完工了啊。还有,七小姐喜欢几抬的轿子,八抬似乎不合规制啊。”
“小七不喜欢坐轿子,她喜欢走路,她说轿子憋得她难受,她最喜欢甩开拐杖慢慢的走,让我在前头等她。”
也不知顾惟玉喝了多少酒,说话没头没尾:“岳丈大人坚持要八抬大轿,他怕我委屈了小七,他说他要给小七铺满十里红妆,让她风光大嫁。”
蓝浦一直坐在椅子上,她冷不防问了一句:“顾惟玉,你为甚么要娶个死人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别骂作者残忍...此恨长长,深情不敌黄沙...
☆、赌球风波
寒山书院在蹴鞠联赛上赢了大正书院,爆了冷门,项仲勉与夏瓷代表寒山书院去蹴鞠场上接受了联赛的褒奖。主办方由关叶锦出面,给了寒山书院一个赤金打的碗,夏瓷捧着碗,瞧着姿状甚美的关叶锦,心里滋生出一种莫名的不自在来。
关叶锦生得好看,在人群里亮眼而夺目的好看,对于这种鹤立鸡群的好看,夏瓷先看他一眼,又瞧见下头的伊龄贺,眉目一转,弯弯的眼睛眯了眯,说:“多谢关公子,这是寒山书院的荣幸。”
夏瓷口齿伶俐,关叶锦展眉一笑,笑容似清风拂过,暗香盈袖,他说:“那位姑娘可好些了?”
关叶锦说的是霍青棠,夏瓷笑笑,说:“多谢关公子关心,她好多了。”项仲勉朝对话的二人看过来,夏瓷心领神会,说完这一句,就退开了。
大正当日输的蹊跷,有故意放水之嫌,战后霍青棠就中了毒,还是宝珠茉莉这样稀奇的毒,伊龄贺让人去查,查来查去,问题还是出在夏瓷身上。
夏瓷本来与得月楼的二掌柜花醉之子花光秀有婚约,后来夏家出了个进士,花家依然是个商户,夏家当即果断与花家退了婚。此事在苏州城里风靡一时,得月楼的花二掌柜更是被人传为笑谈,当日在蹴鞠场上对夏瓷微笑的就是她当日的未婚夫,花光秀。
夏瓷惯用茉莉熏香,花光秀与她订过婚,对这些旁枝末节肯定是了解的,夏瓷后来一想,当天她和霍青棠喝的两杯茶还是花光秀递给她的,他说:“两家人不结亲,也不要结仇,毕竟大家日后都要在这苏州城里过日子,不要弄得非要死生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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