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渊看王衡,明显期待王科长能慰问他两句。
王衡安慰他:“继续讲!”
小周衙内瘪着嘴继续,“然后吃晚饭,吃完晚饭我哥就走了。我妈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我不走我等着吃夜宵,我妈问我吃完夜宵还走不走,我说走我得回家,我妈就拉着我爸上楼了,把我一个人仍在楼下!后来我妈下来给我做了一锅酸辣汤吃完我就回来了。”
叙述完结,眼巴巴地瞅着王衡。
王科长无比真诚地问:“小天,我可以揍你吗?”
小周衙内自我保护能力很强,从沙发上直弹弹到阿花房门口,“不可以。”这是为什么呀,他可都是按他说的做的啊!
王衡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j-i毛掸子,斜着眼看他,“过来。”
小周衙内立场坚定:“不过来。”
王衡冷笑:“明天我去告诉食堂阿姨是谁倒了两瓶胡椒粉在小灶里让政委得了红眼病害得阿姨六月飞霜背着把扫帚跟政委负荆请罪!”
周天渊不怕,他现在不在分局了,不吃分局食堂。
“顺便我再去趟五楼指挥中心告诉指挥之花是谁给她写的恐吓信导致她放弃一片森林找了个男朋友每天护送回家到现在连孩子都快生了!”
“那是情书!情书!不是恐吓信!”
“再顺便到六楼七楼八楼一直到十八楼,把你干的那些缺德的、别人还不知道的都和当事人说说。我想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去神经所找你喝茶聊天的。”
周天渊同志顶不住了:“你别去,我过来还不行吗?”等王衡把一幢大楼都跑遍了,他分局树敌九成的记录能刷新到十成十。
作为警察,被一群人围欧是可以理解的,被一群警察围欧是可耻的。
小周衙内迈着小碎步过来了,“王衡,你别忘了这一多半的主意是你给我出的。”
王科长大言不惭:“很明显,是你的理解力和执行力有问题。”
小周衙内站在地下做低头认罪状。
“他们同意你当警察了?”
“没明说,不过没像以前一个劲儿地让我别当,”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我哥又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看来是默许了。
王科长的推测:人家就是心疼加不放心。但儿子能真正独立懂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爹妈总是感到欣慰的。
接着讯问:“为什么没给周景渊买东西?”
“你没告诉我给他买。”理由充分。
王科长控制住自己挥j-i毛掸子的冲动。——这位小衙内在人情世故方面是属蜡烛的,不点不亮!
“你爸为什么笑?”
“他说他钩心斗角争名夺利一辈子却养出了我这么个根红苗正品学兼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儿子他很安慰,所以笑岔气了。”这夸奖的话要是让分局的警察们知道了能上市政府去起义。
王科长理解老头儿,有这么个儿子不丢人,但也不能让大人放心。你说放只大白兔出去害人,周家是担心别人的安危好呢还是忧虑儿子的安全好呢。
小周衙内端详王科长的脸色,自动自发的回答:“我妈要加猪脑是因为……”
“你是猪,她想让你们自相残杀!”王科长打断他,你需要补脑全世界都知道,不用再强调了。
周天渊满脸疑惑:“我妈是这样想的?”
王科长接着问:“周景渊为什么又打你?”
面前的脑袋低得更低了,“他要出气。揪着我的耳朵说,教养教养,以后他只负责养,不负责教,让我再惹祸别去找他。”作为只养不教的补偿,大周衙内给一张银行卡把弟弟打发了。
王科长对以上结果表示满意,告诉小周衙内:“你可以去睡了。”
诧异:“就这么完了?”
王衡看着手里的j-i毛掸子:“你要觉得皮痒,那就还没完。”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天渊连连摆手,“你不是还要给我打算打算未来吗?”
王衡指着灯问他:“小天,你交过电费吗?”
“没有。”交电费和计划未来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联系就是:“既然没交过,就别想我大半夜点灯熬油给你打算未来!”
呜呜,没有经济权就没有发言权。晃着手里的卡,“我有钱了。”
王科长笑笑:“要不咱们先打算打算你什么时候搬走。”
把卡往王衡手里塞:“我坚决不搬!”
王衡挥开他的爪子拎着j-i毛掸子站起来,周天渊的兔子毛都竖起来了,但还是很坚决,“不搬,就是不搬。”
王科长笑意直达眼睛,拍拍小周衙内的肩膀,“不搬就不搬,早点去睡,明天带你外面吃。”
周天渊同志为王科长跳跃型发散型思维折服,咽了口口水,“我要吃水煮鱼。”
“那就去川国演义吧。”
周天渊高兴了,为表达自己的喜悦,先把卡放进兜里,再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票子,告诉王科长:“给,这是买东西剩的钱。”
王科长就着周天渊手里看了看,问他:“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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