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本上只有孤零零的一页被写满,安心第一次对着像是陌生人的父母嚎啕大哭,那是一种没有任何预兆甚至都瞒过了自己的悲恸,本来以为自己从来没有期望过的东西,原来只是心底的渴望藏得太深的原因,她很想质问,为什么同样是他们孩子,为什么不可以爱自己一点点,可是哽咽得太厉害,质问堆积在喉咙里却吐不出一个字...后来是怎么收场的来着?哦,对了,是他来了,他的怀抱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可怜了,他抱着自己说,会给自己一个家...
前辈老师们都很亲切,即便是初见的疏离都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听得懂时安心就专注地听,听不懂时就做个端茶倒水地坐在一旁显得更安静了。因为是选秀出道自己又没有经过系统的音乐学习,除了满满的通告行程,安心砍掉了自己一部分睡眠时间和所有的假期用来补课进修;刚出道的时候真的是不知者无畏,听得多了才明白自己的程度也仅限于唱歌好听,很长一段时间里,安心觉得自己连开口都会底气不足,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挤海绵一样挤出时间重新认识每一个音符,不断循环每个曲调;人其实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当你自以为把自己逼到了极点时,你才会发现这个极限是不存在的;就像每个人的大脑,穷尽一生也不能发掘其中的几分之几,其实,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个宝藏和一把成功的钥匙,命运,说到底,也不过是每个人一步一步走出的路,你还能想起自己在无数分岔路口做出的选择吗?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聚会也接近了尾声,安心怀抱着几分受宠若惊双手接过了每位前辈的名片,还收到了一份邀请,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安心被纪荆轲揽着目送大家离开才咧开嘴笑得花枝乱颤,难得的失态笑容,流露出的那抹明媚让纪荆轲都有几分怔然。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好歹也算个新晋天后了,眼皮子怎么这么浅。”
手指轻点安心的额头,纪荆轲看似恨铁不成钢,眼睛里也全是喜悦;自己的这些朋友算是老牌音乐人了,年轻的时候名利双收,到了这个年纪,除了世界各地肆意人生的就是一门心思专注音乐久久没有在镜头前露面的,提携后辈看得都是那份缘分;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笑得没心没肺的安心,纪荆轲难得地没有挑刺。
心智坚定,心性方正,不缺才华和天赋,索性自己就给她添上最后一点可有可无的运气,让她在注定登上山巅的路上可以走得更加平顺一些。
纪荆轲在公司里偶然瞄到安心在海选秀场的镜头时,就深信她有一点一定会在属于她的舞台上大放异彩;只是就连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大放异彩的时间会这么短,短地让人心惊又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你看,不只是唱歌的样子,那总是会带给你惊喜和惊吓,身体里仿佛有一颗小太阳永远散发着炽热能量温暖别人的特质,和他真的很像呢...明明是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可为什么自己总是会看花眼呢?看着站在大门口冲自己招手告别的傻丫头,纪荆轲笑着移开了视线,让司机重新启动了汽车,待到不知道拐过几个路口,嘴角才重新平复了下来,她是,小天你送给姐姐的礼物对不对?不然未来那么漫长的人生姐姐要怎么过呢,太寂寞,太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诶,今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我正在被窝里,拉着窗帘,宿舍好像还是晚上的样子,可是已经没有睡意了╮(╯﹏╰)╭
☆、第十九章不渝下
纪荆轲因为早年的一些经历,很讨厌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觉,即便是毛毛细雨也要用一把大伞把自己武装起来;偏偏安心又是那种除非是瓢泼大雨否则不会轻易拿出雨伞的人,所以经常性地会出现一个人在雨中悠然自得走着,另一个人却把自己隐藏在雨伞里脚步匆匆的画面。
天空下起了小雨,纪荆轲破天荒地没有撑伞,任由雨滴打湿身上的黑裙,抬起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手手摘下了头上的帽子。
“昨天晚上我还在想你还要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今天就给老娘躺在地底下了,我对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和有一丝一毫的牵扯!我他妈给你说了多少遍!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和他开车出去?!你给老娘起来解释清楚!起来!...”
已经是第三次了吧,那种从心底里涌出的哀恸,本来以为在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痛到麻木了的心,在接到电话第一时刻赶到医院认领面目全非冷冰冰的尸体时,竟然还能再次感知到那种悲恸。这一次,纪荆轲感觉自己真得已经要失控了,如果不是闻讯连夜赶回来的陆廷死死地禁锢着自己,纪荆轲觉得自己真的会想要冲上去把安心从地下刨出来;只要是活着的,毁容了,残疾了,声带受损了,纪荆轲就算怒其不争也会陪着她让她重新立起来;只是一晚上的功夫,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她还...只是个孩子...
因为聚会的氛围真的太好了,大家都多多少少喝了一些酒助兴,虽然酒量不太好,可作为在场唯一的晚辈,安心还是要挨个敬杯酒意思意思,所幸大家的关照下,喝得不多,微醺。安心在临安的住所,一直是最初签约纪荆轲给自己置办的公寓,不大,对于独身一人的安心却刚刚好;所以即使在后来已经算是一个薄有资产的所谓有钱人,安心也没有想要换个房子的打算。
刚住到这间房子的时候,一有空安心就喜欢招呼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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