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谁不知道你们家二娃出息了,当上了公务员?工资稳定不说,福利待遇也高。”
“你们家的丫头不也出席了,现在都自己当老板了。等等,我也胡了!清一色!”
“说这些!她就开了个小服装店,每月就挣那么万把块钱,有什么出息不出息的。”
“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好歹你们家的娃一个有钱,一个有名儿,说出来都好听。要说最可惜的,还是云秀家的声声。哎呦喂,当初她考上b大,全国排名第一的大学啊,哪个不说她是咱们这小地方飞出去的金凤凰!原来云秀说声声要当科学家的时候,咱毕竟是看着声声长大的,也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谁知道……”
“唉,云秀,你也别太责怪声声,她回来也有回来的好处,能照看照看你。”
紧接着,是赵云秀叹气的声音:“唉,说起这丫头,也是怄死个人!我原来还想着,等她毕业了我好享享清福,结果?哼哼,没把我气死就是好的了。当真的是,儿女都是咱上辈子欠的债……”
杜声声刚把肉丝下锅翻炒,听到赵云秀说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几滴滚烫的热油便溅到了她手上,烫得她回过神来。
对面赵云秀的声音仍然清晰得很,可是她半点都不想听。
她快速翻炒了几下肉丝,盛盘,又把配菜倒进锅里,疾走几步,开了水龙头,用冷水冲洗溅到油的地方。
她的手都快被冻木了,手背上几个清晰的红点仍然烧痛。
她想起刚刚赵云秀的语气,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心头的愤懑都没能平复下来,手上的锅铲往锅里一掷,皱眉道:“神他妈……”
“操!”她抬腿便踢了踢刚换了垃圾袋的空垃圾桶,继续翻炒配菜,把之前炒好的肉丝倒进去,放佐料,用香油一收,盛盘。然后又炒了个素菜,才到门口开门扯了嗓子喊:“妈,吃饭!”
紧接着,对面仍然是搓麻将的声音,等一圈儿结束,赵云秀才大摇大摆地回来。她的头上是标志性的泡面长卷发,从头发根儿卷到头发尾,已显老态的脸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的脸型,可以知道年轻时确然是好看的。
只是如今的着装,叫人不敢恭维。
她和大多数的大妈一样,内穿毛衣外黑色短款羽绒服,下面单穿一条极厚的绒裤。实质上,和年轻女孩儿穿的打底裤是一样的,只是要更厚实些。脚上一双提根儿拖鞋,双手因为冷,抄在衣袖里。
她一进门就打开了电视,仰脖“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热茶,然后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把电视机声音调大,又对着厨房里盛汤的杜声声道:“给我舀碗饭来。”
杜声声早已换上了在家穿的家居服。她端出两碗饭,把筷子给赵云秀,二人就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电视里。
*我怀疑她是奸细。不然,为什么她会极力劝说你放过鬼子的狗?你不觉得她的善良不合时宜吗?谁知道在外面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女配极力挑拨男女主的关系。
杜声声没看都知道女主脑残,此等抗.日神剧不尊重历史不合逻辑。但她压根儿没有吐槽的心思,也知道现在的中老年人就喜欢看这种,也挑不出大的毛病。
她咽尽口中食物,对赵云秀说:“妈,这边离我上班的地方远,过两天我租套房子,我们搬到好一点的小区吧?”
赵云秀竖眉:“自家有房子住,还租什么房子?你钱多烧得慌?这可是从你爷爷还在就住的房子,周围的街坊领居也都认识,平时都是相互帮忙的,别的地方可能这样吗?反正我是不搬的!”
杜声声沉默,只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过了几秒,赵云秀一边吧唧嘴一边说:“声声,不是我说你,你从小成绩就好,小时候左邻右舍说起你,谁不竖大拇指?当初你考上b大,咱们家也风风光光地办过学酒。人人知道,你是有出息的,我虽然是个寡妇,可在外面,人家说的不是‘赵云秀死了丈夫,一个人服侍老人拉扯孩子,造孽得很’,而是‘赵云秀了不得,好好儿地把老人送了西,又把孩子送进了b大培养出了一个科学家’,可现在倒好,你大好的前程不要,回来和我这老妈子混什么?”
杜声声垂着头,食不知味,心内亦觉酸涩。
她实在吃不下,放下碗,皱眉道:“我现在工作不也挺好的?天元棋馆是天元市最出名的棋馆,我在棋馆做解说员,这工作不也挺不错的?”
“我呸!什么解说员?”赵云秀把饭碗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搁,瞪杜声声,“不过是说得好听。这又不是什么正规编制,说白了,就是服务员!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和你爷爷学棋,你爷爷是著名的考古学家,退休了也有大把大把的人尊敬,你呢?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
她阴阳怪气道:“人家说起你爷爷,说的是‘杜大爷是个人才,不仅是考古专家,年轻的时候围棋也下得相当不错,是民间高人的重要支脉’。说起你,都是‘杜声声可惜了,她妈说大话,说她要继承杜大爷的衣钵做考古学家,结果现在回来在棋馆当服务员,工资和当初她一个班的没读过大学的学生差不多’,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这是在戳我的脊梁骨啊!咱老杜家就没这么丢人过。”
杜声声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不欲搭理赵云秀,赵云秀又道:“怎么?我还说不得你了?说你两句,你还学会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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