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忙着下聘等繁琐的事情,这夜睡觉时又忘了关窗,第二天一早起来头便昏昏沉沉的,只他向来少病,便也未曾放在心上,哪知傍晚的时候发起烧来,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沉沉的,找了郎中来看过开了药,喝了才稍好一些。
芜芜面前的砂锅咕嘟咕嘟地冒泡,这是给冯长生煲的汤,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她想男人都是有些犯贱的,你越在乎他,他便越不在乎你,你越不在乎他,他偏还越在乎你,但便是不在乎他也要有个限度,不能冷落的时间太长了,也要哄着他说些好话。她如今什么都不在乎了,竟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到底是与之前的痴心重情不同了。
汤煲好了她便提着滚烫的汤往冯长生的书房去,今日是十六,月亮又圆又亮,路上都像是铺了银色的地毯,她不禁抬头去看天间那轮皓月,只觉那是世上最干净纯洁的东西,看着看着便觉得自己也干净纯洁了。她推开书房的门,见冯长生闭眼躺在床上,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触手滚烫。这时冯长生睁开了眼睛,许是发烧的缘故,他的眸子像是蕴了一层水光,只是眼中的厉色却丝毫不减:“你来做什么,出去。”
芜芜才不管他说的话,舀了一勺汤仔细吹凉了递到他干裂的唇边,嗔道:“都病成这样子还闹什么脾气,当自己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孩不成。”冯长生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热滚滚的汤,态度软化一些,喝了一口汤冷道:“怎么,把良心捡回来了?不是让狗吃了么?”芜芜瞪了他一眼,也赌气道:“没捡回来,只是想着以后二爷娶了妻,我还要仰仗二爷的照拂,要是二爷也不管我了,我还不得被二爷的妻子欺负死。”
提起赵玉欣,冯长生的眼睛便眯了起来:“那赵玉欣先天不足,平时都是病弱娇养惯了的,哪里有精力去欺负你。”芜芜于是不说话,喂了冯长生小半碗汤,便收拾了东西要走,却被冯长生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心很烫,热力透过衣服传到芜芜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一颤,却听冯长生声音低沉沙哑:“留下来陪我。”芜芜想了想,推开他的手,道:“我去弄个帕子给你擦擦身子,不然一会儿睡着也不舒服。”
不多时芜芜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她将冯长生的衣服脱了,露出他精壮的上身,然后用湿了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拭他的胸口、脖子、手臂,等都收拾妥帖了她才脱了衣服上了榻。这榻本是小憩用的,所以并不大,芜芜上去之后两人便贴在了一起,冯长生一侧身将她抱进怀里,脸埋在她的颈间。他呼出的气也是滚烫的,弄得芜芜不舒服,两人躺了一会儿,冯长生忽然柔声道:“我娶妻你也不用担心,赵玉欣自小便怯懦,不会找你的麻烦。”
芜芜应了一声,此时屋外的月光洒在窗子上,照得屋里也光亮如昼,她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若说他冷漠,他也有温情的时候,你若说他温柔,他多半的时间又是残酷的,便是如今病着,口中说着安抚她的话,周身也散发着压迫人的疏远与威慑。芜芜笑了笑,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道:“上次二爷气恼我,嫌我不生气,却不曾想过芜芜便是生气又能如何。我知道二爷娶赵玉欣有自己的想法,许是也有几分是为了芜芜,只是芜芜却不敢抱什么奢望,唯恐以后失望。”冯长生反握住她的手揉捏着,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天快亮的时候芜芜被热醒了,她一惊伸手去摸冯长生的额头,却比之前烫了许多,她唤了两声冯长生也没有醒过来,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脸,他才哼了两声,显然已经烧糊涂了。芜芜赶紧让人去煎了药来,偏这冯长生昏睡着,喂不进药去,芜芜只得用口哺给他喝,然后又拿了酒来给他搓身体,折腾了到快天亮才算是不那么热了。冯长生的唇有些干,芜芜自含了一口水贴上他的唇,哪知冯长生却忽然睁开了眼,芜芜正要抬头,冯长生却将她的头按了下去。他撬开她的嘴,将她口里的津液都吞咽了进去,只是喝完却还不放她,勾着她的舌与他共舞,直吻得两人都喘不过气才松了口。
两人之间比这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芜芜此刻却禁不住红了脸,一双眼睛像是含了水一般,却是不敢看他,只岔开话题:“二爷如今身上还虚着,今日便不要管那生意的琐事了。”如今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冯长生便也听了她的话。丫鬟端了粥和几样小菜,芜芜盛了一碗放在冯长生面前,冯长生却是看着她不动手。芜芜只当没看见,自吃自己的,却听冯长生叹了口气:“如今浑身酸疼,竟是连碗都端不起了。”芜芜一味不理,冯长生又长吁短叹了起来:“你对别个人好,宠着她惯着她,如今自己病了倒是连这点事情都指望不上。”
芜芜听不下去,恨恨将筷子放到桌子上,拿起冯长生的碗:“芜芜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二爷的,所以如今才被二爷如此折腾着!”冯长生的胃口很好,芜芜喂了两碗粥才算是把他喂饱了,谁知撤了碗筷冯长生又说要出去走走,奈何他身子有些虚,于是还得芜芜扶着才成。
芜芜扶着他出了门,才走了一段路便出了一身汗,冯长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身子虚,竟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她的肩膀上。芜芜像是扛了个麻袋一般,只走了一会儿便没有力气了,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亭子将冯长生放下,身上已经都被汗湿透了。而冯长生却是一副轻松怡然的模样:“芜芜你身子也忒单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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