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冯长生便又道:“只是这事我和胡良虽然清楚,却没有证据能证明,便是报官了,只怕也治不了孙清远的罪,加上他此时是赵蟠的人,皇上对赵蟠很是倚重,便是看在赵蟠的面上,那孙清远也能安然无事。”
关益这一生,活得干净单纯,年迈之时却碰上了这样的事,心中自是愤慨,一时气急便忍不住咳了起来,好半晌才停了下来,脸色却很难看。他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不提他了。”胡良便急忙让下人上菜,又扯开话题问关益可还想办个小些的书塾教书。
芜芜坐在关益左手边,又兼知道关益喜恶,便总夹些关益喜欢的菜给他,一顿饭吃下来,关益越发觉得与她有缘,两人倒也说得些不痛不痒的话。只是冯长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三个人,心中却略有不快:芜芜、胡良、关益三人坐在一起,倒是很像一家子。
吃罢饭,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冯长生便带着芜芜起身告辞,临去之时芜芜忍不住叮嘱关益道:“先生勿要动气,好生休养才是,我得了空便来看先生。”经方才几人的疏导安慰,关益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笑道:“想我这个年纪的人,倒还要你们这些小辈来开导,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两人走到门口,芜芜的眼泪便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冯长生叹了口气:“先上车吧。”
“冯长生!”两人回头,却是胡良追了出来,及走近看见芜芜脸上的泪,心中便是一软,却是转头问冯长生:“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太后帮了忙?你究竟和太后有什么关系?”冯长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与你无关,你也不要追究,否则你也不要怪我不客气。”
芜芜知道这其中利害,又加上关心关益,便转开话题问道:“我爹身体怎么样?是病了吗?”胡良脸色一下子沉重了起来,道:“他年事已高,又受这样一番变故,身子已经受不住了,今日的精神算好的,前几日竟不能下地。你没将自己是玉梅的事情告诉他是对的,不然这一冲击,他还不知要怎样。”
芜芜心下难受,哭着对冯长生道:“我想留下来陪我爹。”冯长生脸上一丝动容也没有,只是擦了擦她的眼泪,柔声道:“你用什么身份留下来呢,不过让你爹生疑罢了。”胡良却道:“生疑是假,只怕是你的私心不肯让她与恩师相聚。”
冯长生看了胡良一眼,对芜芜平和道:“你爹已经觉得你很熟悉,方才我见他几次悄悄拭泪,那是因为他觉得你像关玉梅。若你执意留在这里照顾他,只怕他日日都要想起关玉梅来,到时反倒伤神。”“我不管!我就要留下来照顾他!”芜芜好不容易才见到关益,又听胡良说他身体不好,哪里还肯走,说完便要往回跑,却被冯长生抓住手臂拉了回来。
“她既然想要留下,你又何必非要逼她回去。”冯长生眯眼看着胡良,道:“我怕她留在你这里不安全,怕她再被人捉走你却又找我要人。”他话音一落,胡良脸色便变得十分难看,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芜芜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冯长生知道她心中气恼,便哄道:“你自己的身子尚需要有人照顾,留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反倒添了麻烦,往后若是你想要见你爹,我自会送了你过来见。”芜芜依旧沉默,冯长生叹道:“你此时心里肯定又恨死我了,觉得我无情,可纵是这样我也不肯将你送到胡良手中去,我只怕把你送去了,你便再也不回来了。”
芜芜别过头去,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来。”冯长生将她抱进怀中,轻声问:“你方才说什么?”芜芜看着他的眼睛:“你分明听到了。”“我想再听一遍。”芜芜抿唇一笑:“我偏不说了。”
“芜芜,你总算让我等到了。”他的眼睛那样黑,像是要把芜芜吸进去一般,芜芜看着竟生出几丝酸楚的感觉来,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我恨死你了。”
之后冯长生每隔几日便会陪芜芜去见关益,只是关益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能还能在别人的搀扶下出门走走,有时又起身都不能够,换了两个大夫却也没什么效用,芜芜便有些急了,冯长生一边让人去寻好的大夫来,到处找好药,一边又安抚她不要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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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看过关益之后,冯长生却带芜芜去了城外的湖上。他站在船上对她伸出手,让芜芜想到了那日他将她数次丢入湖中情形,然后忍不住便是一抖。冯长生见此眼中立时便染上了笑意,戏谑道:“其实我还蛮喜欢那天我在船上对你做的事。”芜芜瞪了他一眼,气道:“你分明知道我怕水,却还将我扔进去了那么多次,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坏心的人了。”
冯长生的眼睛在她腰腹之间打了个转,唇角微微勾起:“虽然将你扔进水里的感觉也不错,但是我更喜欢把你扔进水里之前对你做的事。”芜芜一哽,颊上便染了红晕,恼道:“你的脑子里除了这事也想不出别的来了!”
“上来吧,这次我保证不把你扔进水里了。”冯长生叹了口气,面色柔和,芜芜这才伸手过去,被他拉着小心翼翼上了船。虽说是船,但是却很宽敞,又有一个遮雨的船篷,船夫很快便将船划到了湖中央,然后便上了另一条船去揽别的客人了。
此时湖上的游人并不多,湖上又风平浪静,芜芜倒也不怎么害怕。冯长生忽然开口问道:“你这样怕水,却不知是怎么个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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