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最自在的应该就是陈曦了。他一个人在准备自己的毕业独奏会。左安安在杨铭那收到了请柬。五点的演奏会开场,左安安的车还堵在半路。为了赶时间,她选择跳车走了一条不常走的小路。
宿命是什么?没认识夏晨光的左安安不会知道。多少个巧合让他们毫不关联的人生有了交集。多少个以为再也不会联系,上帝还是让他们藕断丝连。这不是好心的怜悯,这是上帝假意地哄骗。
就在那个路口左安安看到陈诗涵和一个男生厮打在一起。站在旁边的夏晨光抽着烟站在墙角冷眼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那个男生把陈诗涵的手表和手机全部抢走,夏晨光都没有动过一下。左安安看到陈诗涵狼狈地躺在地上,眼角留着眼泪。她也没有去看那边的夏晨光,甚至都没有过一声求救。
慢慢地夏晨光走到陈诗涵身边,把手里的香烟扔在了上,狠狠地踩了一脚,“闹够了吗?大小姐,那个手机是我的,是我要送给左安安的。你要记得还给我。听到了没有。”
“那么喜欢左安安就去和她在一起啊……毕了业,一百部手机都会给你的。”陈诗涵慢慢地站起来贴在了夏晨光的身上,在他的耳边呢喃着,“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冷漠。我就是喜欢看你讨厌我,也没办法离开我。亲我。”
夏晨光转过头看着陈诗涵笑了笑,“还没闹够吗?”
陈诗涵狠狠地抱住了夏晨光又一次讲道:“我让你亲我。你不听话是吗?”
左安安的双脚像是被无数个地狱使者拴在了那个路口。她从来都不知道十七岁的世界里还有这样多成人的戏码。他从来都不了解夏晨光。不了解他们的世界里的喜欢和讨厌。她以为这个世界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简单的就像一件事只有对或错。
这个世界里还有残缺的角落,不是单纯的和幸福的。我们没办法用自己的世界观去衡量他们的对错。就像左安安听到夏晨光假装摔倒,输掉尊严只是为了一部手机。她一直的对和错在那一刻没了踪影。她能想到胡千千趾高气昂对着夏晨光说话的样子。她能想到夏晨光就像现在一样。
他慢慢地慢慢地低着头闭上了眼睛抱着陈诗涵吻了上去。左安安不知道夏晨光为什么要听话,那一刻他眼底满满地悲伤。
夏晨光松开了陈诗涵捡起地转身离开了。左安安躲在树后不敢出一声,直到夏晨光的背影消失在那个街口。她放声大哭。
那些眼泪很多年后,左安安都不明白是为自己流的还是为了夏晨光。
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她赶去音乐会的时候已经散场了。她只是说自己跳车走错了路。那是左安安第一次面不改色的对着大家说谎。成长好像真的就是经历了一些事,为了打破你所有的规则。夏晨光这个人,好像就是上帝安排在左安安身边打破她所有规则的人。
就像她开始渐渐地接受了,他欺骗过自己。因为看到过他眼底的悲伤,好像就理解了他的无能为力。对于左安安来说,对和错,黑和白,所有的矛盾和对立在夏晨光的世界都可以被融合。如果陈曦是金色的,胡千千是红色的,陈诗涵是紫色的,杨铭是蓝色的,那么夏晨光就是灰色的。这个世界上在黑和白中间,存在的灰色。
陈曦笑着看着迟到左安安:“最近怎么都不到提起夏晨光了。你们绝交了?”
“他那么听话,有了女朋友怎么还会和我来往。”左安安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着。
“夏晨光是冲动起来没脑子的人,会听谁的话。”
左安安选择了沉默,因为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夏晨光真的就在那一刻低着头吻了陈诗涵。明明满心的不情愿,却还是吻了她。
胡千千摇着陈曦:“哪壶不开,提哪壶……陈诗涵和夏晨光在一起,其实我们都没有想到。”
陈曦轻轻地掐着胡千千的脸庞笑着问:“你没想到?”
胡千千一下子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好像十七岁的世界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无忧无虑。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像恶魔的果实,都带着人最原始的罪恶。
左安安开始敏感地品味着胡千千和陈曦的对话。陈曦话里最明显的意思就是,陈诗涵和夏晨光走在一起和胡千千也有关系。怪不得胡千千早早地什么都知道。陈曦好像也知道胡千千做的一切,却还是和她走在了一起。
这个世界很奇怪的,心里有了恶魔果实以后,什么简单的都变得复杂了。就像我们在一起,都不是因为喜欢了。
在回家的路上左安安看到了陈诗涵,她是特意在那等着她。
“你去看陈曦的音乐会了?”陈诗涵问道。
“陈曦怎么没邀请你去?”左安安反问道。
“小白兔长大了啊?忘记你今天看到的,不然谁也护不了你。”陈诗涵眯着眼笑着,“毕业了,我把玩腻的夏晨光还给你。他可不只是吻得好。”
左安安看着陈诗涵跳着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摩托车嚣张地离开了。左安安没在犹豫地拿起了电话,“夏晨光,你为什么要和陈诗涵在一起?”
“陈诗涵去找你了。”夏晨光又一次回避了左安安的问题。
只是这一次左安安没有像往常一样放弃。
“为什么和她在一起?”电话那边变成了忙音,“为了钱是吗?又是为了钱……”左安安对着电话那边自言自语着。
为了钱所以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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